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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仪殿:

“陛下驾到!”

“奴才/奴婢,恭迎陛下。”

南宫锦沧一行人到了来仪殿门口便瞧见了太后身边的刘吉,心里便咯噔一声。

果然,一进宫门便瞧见太后站在院子里,脸色十分不好。

“母后”南宫锦沧与南宫锦絮上前行礼。

“孙儿拜见皇祖母。”

“起来吧。”

“谢母后/祖母”

“母后怎么夜深了还过来?这夜深露重的若是着凉了可怎么好。”南宫锦沧小心翼翼地问道。

“哀家若不来,你们是想等苒儿死了再来通知哀家吗!”太后把拐杖狠狠地往地上敲,十分恼怒。

“儿子不敢。”南宫锦沧一行人都低下了头。

太后也收敛了一些怒火,示意刘吉把地契交给南宫云泽。“这是哀家早先年在京里置办的一处宅院,就赐给刘传郎了。”

“祖母,这......”南宫云泽惊愕地看向太后,再转头看向自家父皇,见父皇向他点头了这才收下。

“泽儿,你和冽儿明日去帮刘侍郎搬家外。哀家还要你们去做一件事。”太后朝殿内看了一眼,

“出来吧。”

只见云碧走了出来。

“奴婢参见陛下。”

“免礼”

“母后,这。。。。。”南客锦沧被她们搞得不知所云。

“看来,皇上还不知晓啊。那云碧,你将刚才在殿中对哀家所说的话,跟皇帝再说一遍吧。”

“是,奴婢遵命。”云碧听了便开始陈述今日在李老头家中发生的事情。“陛下,容奴婢禀告。想必今日小姐去往沈侍郎家中的事情陛下已经知晓。”

“恩,所以呢。”南宫锦沧被她问的一头雾水。

“今日小姐去沈侍郎府上其实是为了一位叫‘李慎儿’的姑娘。这位姑娘是今日在大街上晕倒的那位老伯的女儿。小姐怜老人孤苦,特意将这位姑娘从侍郎家带了出来,让她回家照顾自己的父亲。并命奴婢呆在老伯家看他们是否还有其他需要。可谁知,就在奴婢打算回来伺候小姐的时候。老伯家突然出现了一波黑衣人,直冲着那位李姑娘而来。”

在场的人都静静的听着,他们想知道云碧后面的话又是如何。

“当时情况危急,奴婢没有办法就先将李姑娘和老伯安置在斓王府内,请王爷恕罪。”

“那些黑衣人,可知是从哪来的?”南宫锦絮也没怪她,先抓住了要点。

“奴婢不知道,但后来听李姑娘说道,想是沈侍郎派出来的,想要杀人灭口。但至于为何,那李姑娘却只字不提。”

南宫锦沧思量了一会儿,看着跪着的云碧:“你说有一波黑衣人,那你又是如何带着那两个人出来的呢?”

“回陛下,奴婢也会些防身的功夫。”云碧也不掩饰,但她的武功有多高,却无几人真正的知晓。

当时黑衣人来的时候,云碧一人单挑一群毫无压力。那了解别人性命的手法干脆利落,只留下了一个活口,让星云带回‘深渊’好好审问了。

“嗯。你先起来吧。”南宫锦沧听她这么说也不言其他,看向太后:“母后的意思.......”

“沈平云为何要杀人灭口?更何况是一个豪不足道侍女。哀家听闻今日苒儿出事和沈侍郎的府邸也脱不了干系。皇帝,这其中的缘由,你要好好思量啊!”

“是,儿臣明白。”南宫锦沧听完云碧所言,其实心中也已经有思量了。

“母后,苒儿如今如何?”还南宫锦絮见他们聊完正事,便急忙开口。

太后看了一眼南宫锦絮说道:“眼下,你还是自己去瞧瞧吧。”

南宫锦絮见太后这副样子,怕是自家女儿不好,便立马往内殿去。

“皇祖母,让孙儿们想见见妹妹。”南宫云沐开口道。

“皇祖母,让我们见见吧。”

“去吧。”太后刚说完,他们便等不及在内殿冲:“这群臭小子,毛毛躁躁的。”南宫锦沧见自家弟弟直往前走,虽不算跑,但这走的脚步的频率与跑也差不了多少,他无语地抚额。又看自家这几个臭小子也往里冲,不知怎得,心下也有些欣慰。

“兄妹情深是好事,况且南宫一族每代都是男孩,好不容易有个女孩,格外宠爱些也是应当的。”太后见南宫锦沧的模样也有些好笑。

南宫锦沧听着太后的话也觉得很有道理,也笑着点了点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的一惊:“母后您........您知道?!”

“眼下这情形,北齐遣使来朝,南岳也按捺不住了,想来不日便将抵达皇都。此番无非是议和,那议和最好的方法便是和亲了,既然萧家如此不知死活,那么不如让他们再为锦笙做出一番贡献吧。左右,苒儿是不可能的。”

“是,母后放心,儿臣定会让萧家知晓此次和亲给他们带来的好处的。”

南宫锦沧扶着太后进内殿,当他瞧见到躺在床上的南宫韵苒时,他的心一下子就好像被揪住了一般。

南宫韵苒牙关紧闭,嘴唇苍白,也因发烧的缘故脸颇有些泛红,眉头深锁,手死死的攥住被子。

“救我!救救我...救我。”南宫韵苒不断低声呼喊。

“苒儿别怕,别怕啊,娘在,娘在啊!”柳涵清心疼极了,她将南宫韵苒扶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轻轻拍打,希望能让她安心。柳涵烟见此也是心疼不已,拿着帕子擦拭自己的泪。

“这丫头,到底是哪出了差错呀?”太后见了,也实在是不忍心。

“云莲,把眼泪给我收回去,小姐不是告诉过了吗,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以轻易掉眼泪。”云碧见云莲的眼泪跟不值钱的一样往下掉,便呵斥了她一句。

“我这不是担心小姐嘛。”云莲也知道不该哭,但是她一见南宫韵苒这个样子就忍不住。

“今日之事,你也有错,明知小姐从小就怕湖边,你怎可。。。。。。”云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说什么?”太后听见他们的对话,心下尤为好奇。

“奴婢是说,小姐教导。。。。。”

“不是这句。”云碧还没说完就被太后打断。

“哦,奴婢说小姐从小就怕呆在湖边。”云碧想着她问的估计是这句。

“这是为何。”柳涵烟在云碧呵斥云莲‘不要轻易掉眼泪的时候’就收起自己的眼泪了,现下听了云碧的话,心中也有好奇。

“小姐七岁时曾在湖边游玩而不慎落水,当时差点没命。因此小姐特别惧怕湖边,从来都不敢靠近的。”在场众人听了都是一惊。要是当时,当时救治不及时,那这个丫头,就怕是,怕是。。。。。

柳涵清听了默默地收紧了抱着自家女儿的手臂。

“唉,这孩子,真真是受了不少苦啊。”南宫锦沧都不知该怎么去弥补,这丫头这些年来的苦。如今刚回来就又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也实在是对不住这丫头。

“皇帝”太后沉默良久后,突然开口。

“儿臣在。”

“今日苒儿落水之事,有些蹊跷,你派人去给哀家查清楚了。还有,今日救苒儿的人是?”

李规勤见状立马上前

“太后,是白老将军的孙儿一白殇”

“孙儿,怎么没听过?”南宫锦沧压根没什么印象。

“陛下,这白殇公子是个庶出,今儿是头一次入宫。”

“难怪。”

“嗯,既如此,皇帝你也应当好好赏他才是。但莫要失了分寸。”太后提醒到

“是,儿臣遵命。”

“时辰也不早了,太子你们就先回去休息吧。”太后见这人也实在太多了,明天他们也得上早朝,就先让那几个小的先回去了。

“祖母,孙儿们还不困,就让孙儿们留在这吧。”南宫鸣冽听太后这么说,又见自家妹妹这么难受,实在不放心离开。

若是平日里,太后会答应,可现在不会。

“明日你们都要早朝,若是没精神可怎么好。若是想念明天再来瞧便是了。快,都给哀家滚回去。”太后见这几个臭小子就头疼,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是,那孙儿告退。”这四个人见太后如此强硬就算是再舍不得也无可奈何了。

等他们都走了之后,太后又无奈的开口,

“哀家知道,你们心里不舒坦。但。。。。。。唉。”太后知道斓王那个他们心里不痛快,别说是他们,其实她自己心里也不舒服。

“儿臣明白,依晴是正儿八经的公主。我们家苒儿比不了,又怎敢有什么怨言呢。”南宫锦絮嘴上虽然是这么,但在场的谁不知道他心里不痛快极了。

南宫锦沧见自己弟弟这个样子,也知道今天若不把实情跟他们说出来的话,今日定是会和他们有个心结的,所以他示意李规勤把人都带出去。又找了几张凳子来,让在场的人都坐下。

“七公主她,其实并非朕的亲生骨肉。”

“什么!”在场的人除了太后都大吃一惊。

“朕也是近日才知道。”南宫锦沧提起来就一肚子火。

“那皇兄就更应该严惩才是,苒儿可是我们南宫一脉唯一的姑娘了。”南宫锦絮一脸不忿。

“你以为我不想?!”南宫锦絮见自家弟弟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此刻不自称‘朕’,而是用‘我’就代表他不想拉远他们之间的关系。

“唉,南岳和北齐的使臣不日便要抵达皇都了。若此时严惩南宫依晴或是揭发出南宫依晴不是我的女儿。那和亲的人选........”南宫锦沧言尽于此,在场的都是聪明人也一下子明白了南宫锦沧的意思。

“臣弟,明白了。”南宫锦絮也不能在言其他了。“皇额娘,皇兄,皇后你们也都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清儿就够了。”见他们还有话说,南宫锦沧急忙说道:“对了,明日我便告假。等丫头什么时候好些了,我再回去上早朝。”

南宫锦沧最了解自己这个弟弟的脾气,也知道自己拗不过他,那好吧,那你们也别太累着自个了。皇额娘,儿臣送您回去吧。”

“嗯。”太后最后瞧了南宫韵苒,便也恋恋不舍地走了。

柳涵清给了柳涵烟一个安心的眼神,柳涵烟这才放心的回去了。

一时间殿内也是分外安静,斓王夫妇就这么守在南宫韵苒窗前寸步不离,直到她的高烧褪去,太医说无大碍了,他们才稍稍安心些。

他们这么地担心,焦急,却不知道南宫韵苒早已醒来。

南宫韵苒其实是在马车内服食了让自己可以发烧的丹药,她以身犯险就是为了让沈平云家的脏事被抖落出来。可她没想到南宫依晴会出现,她当时的药力已经开始发挥了,身上并无什么力气。没想到一时不慎竟让南宫依晴推进了湖里,自己本以为南宫依晴可能是不小心,可在她落水时竟然看见南宫依晴的笑容,她便知道那个贱人是故意的,那就别怪自己容不下她了。

其实南宫韵苒已经在皇后他们来之前就被云莲喂了解药,自己的意识早已清醒,但是因为之前那颗丹药的缘故她的症状还是如发烧一样,一般这个症状即使是服食了解药也会维持六个时辰左右。

记得她当初研究这丹药时只是为了能逃避师傅的责罚,希望能让师傅心疼饶恕她。没想到竟会在今日派上用场,倒实在是讽刺。

刚才殿内人的谈话她都已经一字不落得全部都听到了,心中也有了思量。

‘罢了,既然都这样了。那就好好休息吧。’南宫韵苒心想。

南宫韵苒这次的睡梦中浮现了自己儿时的一件事情:

小时候的南宫韵苒撅着嘴坐在床上

“丫头,这是怎么了?”少年凌景硕走进房内便见她这个样子。

南宫韵苒不语,只是将一条腿伸出被子外面。

凌景硕一见她这个架势便笑了,走了过去,很娴熟的将她的腿抬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并用手在南宫韵苒的脚腕上揉着。

“又疼了吧。”凌景硕见她快哭的样子,也是有些心疼。

“嗯。”南宫韵苒抱着自己的被子,低声应着。

“唉,你这多走几步。脚腕和膝盖就轮流着疼的毛病什么时候能好啊。真是个千金小姐的命。”

南宫韵苒觉得这话是在挖苦自己,便更觉得委屈了,“又不是我想这样啊,每次都疼得不能入眠.......”

凌景硕见她快哭了,就知道南宫韵苒可能误解自己的意思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们家的小丫头,天生就是应该被人宠着的。”凌景硕见她的眼泪还没收回去,就又说到:“你早些睡吧,我给你揉着,今晚啊我就待这儿了,免得你半夜又疼的醒来。等你明天早上醒了没事了我再走啊。”

南宫韵苒见凌景硕这么说也放下心来,安心的被凌景硕哄着睡去了。

只是她睡着了不知道,凌景硕一夜没合眼就这么守着她,替她揉着脚腕。生怕她半夜又被疼醒。直到早上他发现南宫韵苒有苏醒的迹象他才假装闭眼,仍由南宫韵苒把自己‘叫醒’。

南宫韵苒打小就有这个毛病,只要比平常多走几步路,跑的快些或者跑的路程远了些,她的脚腕或者是膝盖就十分疼。她的师傅也替她看过就是没找出是什么原因。

南宫韵苒打小就怕疼,她自己又是个好玩的性子。所以总是会疼的厉害。可是每次犯病的时候,凌景硕都会来给自己揉脚腕或者是替自己捶打着膝盖,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南宫韵苒早已习惯了这种方式,只是她自己还没有察觉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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