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南宫韵苒才醒,就瞧见太子在自己这边批阅公文。
“表哥?”南宫韵苒不知道太子怎么在这。
“你醒啦。”南宫云沐见他醒了,便把手里的公文给扔在桌上了,径直地朝南宫韵苒走过去。他见南宫韵苒四下张望,便知道她在找什么人。
“祖母,父皇还有母后他们先回去了,皇叔他们还在偏殿。鸣珏在军中,鸣冽他们估计这时候也忙完了。”
“嗯,辛苦表哥啦。”南宫韵苒面对南宫云沐时还是有些不自然。
“精神如今怎么样,感觉还好吗。”南宫云沐见她眼神迷茫,就感觉她可能身子还有些不舒服。
“嗯,挺好的,就是.......”南宫韵苒还没说完就听见她的肚子‘咕噜噜’的一声。
“噗。”南宫云沐听见了也不禁笑出了声。
南宫韵苒也难得的脸红了。
正巧南宫云沐见云莲拿着粥进来,就对南宫韵苒说:“先漱口吧,然后再喝粥。”
南宫韵苒被侍女服侍着起身漱了口,身上披了件外套就坐在桌前,云莲刚想把粥放在桌上,就被南宫云沐给端走了。。
南宫云沐觉得她可能没什么力气就想自己喂给南宫韵苒吃,但是被南宫韵苒回绝了。
“表哥,我自己来吧。”南宫韵苒从南宫云沐手中接过粥。
南宫云沐见此也没什么话,只是笑着看着她。
“太子殿下,东宫有要事需要您去处理。”突然有个小太监进来,看他的神情向来是有要紧事了。
“表哥先去忙吧,我这没什么事情了。”南宫韵苒见南宫云沐为难的神情,觉得可能是他放心不下自己。
“那好吧,那明日我再来瞧你。”
“嗯,表哥慢走。”
“恭送太子殿下。”
南宫韵苒见南宫云沐走了,也就坐下来安心的喝粥,刚喝了一口,南宫韵苒就皱眉了。
“一点都不好吃,这是山药粥吧!难吃死了。”
“小姐。。。。。”云莲刚想劝解几句,没想到云碧这时候进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小姐不妨尝尝我这个吧?”云碧将食盒放下,从食盒里也拿出来了一碗粥。
南宫韵苒从云碧把食盒打开的时候就闻到香味了,顿时眼睛发亮,直勾勾地盯着云碧手里的那碗粥。
“这是鸡丝粥,小姐尝尝吧。”云碧将勺子给南宫韵苒递了过去。
南宫韵苒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顿时两眼发光。没多久就喝完了。云碧和云莲见了相视一笑。
“小姐,您要不再吃点儿别的吧,这都饿了好些时候了,瞧着人都给饿瘦了。”云莲见她只吃碗鸡丝粥,犹觉不够呢。
南宫韵苒漱了口,擦完嘴,又朝她笑了笑。
“依我看,小姐吃得刚刚好,您刚醒,吃太多了对胃不好,云莲就是太着急了,盼着小姐能大好呢。”
云莲听着云碧的话,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云碧,你说实话。这鸡丝粥是谁做的。”南宫韵苒直勾勾地盯着云碧,其实她心中有数,但只是还是有点不相信。
“小姐认为是谁做的呢?”云碧不回答,把问题又抛给了南宫韵苒。
“唔......”南宫韵苒有些心虚,“不会是兄长进京了吧?”
云碧不作答,只是朝南宫韵苒微微点了点头。
南宫韵苒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形象全无的趴在桌子上。”怎么办,兄长肯定是生我气了。”
云莲和云碧心中腹诽:‘谁说不是呢。’但是他们表面可不能慌。云碧始终是比云莲年长几岁,处事也比云莲冷静。
“怎么会呢,少爷向来都是最疼小姐的,要是少爷生气的话又怎么专门派人让奴婢出去给小姐取鸡丝粥呢。再者说了,小姐尝了这碗鸡丝粥,必定能尝得出来这碗粥是少爷做的。”
“嗯。”南宫韵苒确实第一口就尝出这像是凌景硕做的,但她实在是不敢相信,凌景硕这么快就到了京都。“可.......可是,若是换成平常兄长早就迫不及待地来见我了。”南宫韵苒不免有些失落。
“这又不是在山庄里,少爷想要见小姐哪能这么容易呢。总得有个由头才好来光明正大地见小姐呀。”云碧见南宫韵苒失落的样子,还是宽慰了她几句:“再者说,少爷要是生小姐的气,小姐也定会有方法的。毕竟少爷是最疼小姐的。”
“罢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南宫韵苒真是拿凌景硕没什么办法
“听说,再过两日两国的使臣就都要到了?”
“是!”云莲扶着南宫韵苒往内殿外走去,“北齐国这次来了两位皇子与两位公主,南岳国来了太子殿下。”
南宫韵苒的脚步顿住,询问地看向云莲,
云莲点了点头:“听说两国的皇帝也到了。原本南岳那边只打算派太子殿下前来,谁知在半道上发现南岳的皇帝竟然藏在厢子里,那太子殿下让他回去,可他竟斥责太子殿下不孝,非得前来,后来听说殿下拿他没办法便一起前来了。”
南宫韵苒听着觉得好笑,‘没想到南岳国的皇帝竟然这么可爱,颜辰湛这下定是头疼极了,真想见识见识这位皇帝’。
云碧与云莲见她嘴角上扬,看来心情不错,便也放心了些。
“咦,这是怎么回事?”南宫韵苒瞧着在殿外跪着的南宫依晴,有些许疑惑。
“哦,小姐不知道。是皇后娘娘的意思,让七公主每日这个时候来咱们宫里跪上一个时辰呢。”云莲接收到了南宫韵苒疑惑地眼神便又说道:“谁让她推小姐落水的。”
南宫韵苒知道了,这是皇后的惩罚。
南宫韵苒向南宫依晴走了过去。南宫依晴本来是累得不行,但瞧见南宫韵苒向她走了过来便又立马挺直了身子。
南宫韵苒站在她面前,向她伸出了手。“姐姐快起来吧。”
南宫依晴一脸戒备的看向南宫韵苒,她觉得南宫韵苒这么说肯定是不安好心。而南宫韵苒则是一脸单纯无害:“姐姐身子娇贵,怎可跪这么长的时间。快些起来吧,这傍晚原就是有些凉意的,这要是让姐姐感冒了,可如何是好。”
“这是母后的意思,多谢妹妹关心。”南宫依晴并不领情。
“姨母只是当时在气头上,才下旨令姐姐罚跪的。苒儿会和姨母好好解释的,更何况姨母一向都是心疼姐姐的,又怎会真舍得让姐姐跪这么久呢。”南宫韵苒顺势将南宫依晴扶起。只是南宫依晴跪的久了,有些站不稳。幸好身边的丫头即使扶住了。
“真的?”
“自然是了。瞧着这天色也不早了,姐姐还是早些回去吧,免得感冒了就不好了。”南宫韵苒一脸细心的叮嘱。像是真心的为南宫依晴考虑似的。
“那就多谢妹妹了。”南宫依晴也是感激。“那姐姐就先回去了。”
“姐姐慢走。”南宫依晴告辞就走了。
南宫韵苒见南宫依晴走了,便也往回走。“对了,这个点了。父王和母妃也该醒了吧。”南宫韵苒觉着这个时间,他们也不可能在睡着了吧。
“丫头。”南宫锦絮他们刚走过来就看见刚才那一幕。
“父亲,母亲。”南宫韵苒向他们行了个礼。
“怎么出来了!”柳涵清见她穿的单薄,心下不由的担心:“怎么不在床上好好休息?”
南宫韵苒由着他们将自己扶回殿内:“躺久了难免有些不自在,就像出来走走。”
“虽是这样说,但这时候外面还是有些凉意的。”南宫锦絮也是有些不满。
“知道了,女儿日后注意就是了。”南宫韵苒见南宫锦絮脸色还是不好,就连忙注意话题“今日正好父亲在,陪女儿下盘棋吧。”
“好啊。”南宫锦絮听着便眼睛放光。
南宫韵苒见他这样子也笑了,便让云莲他们去安排下棋的东西。
玉漱斋:
南宫依晴一回来,手底下的人就赶紧拿热毛巾来给她敷膝盖了。
“真是辛苦公主了。”他身边的侍女兰儿心疼的看向自家公主。
“嘶,死奴才!你不会轻点儿啊。”给南宫依晴敷膝盖的侍女不下心碰到了一点就被南宫依晴责骂了。
“公主恕罪,公主恕罪。”那侍女被吓得连忙磕头,南宫依晴的性子是出了名的差,她宫里的奴婢都怕得要死。
“罢了,给本公主好好的敷吧。”南宫依晴如今也没心思跟她这么一个婢女计较。
“谢公主。”那小侍女如蒙大赦。
“公主,您说,今日那位是真心的吗?”兰儿口中的那位不明说也知道说的是谁。
“呵,她若是真心那太阳都怕是要从西边升来了吧。”南宫依晴一脸不屑,她打死都不可能相信南宫韵苒是真心的。
“那公主今日。。。。。。”兰儿不明白。既然知道南宫韵苒不怀好意,那刚刚南宫依晴又为何要做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来。
“蠢货。”南宫依晴瞪了兰儿一眼,兰儿立马低下了头。“我现下正愁不知该怎么摆脱这罚跪的困局呢,既然南宫韵苒她自己想要给我一个台阶,那为何不顺势走下去呢。反正皇后呵太后都这么疼她,只要她一开口我肯定就不用再罚跪了。”
“可,奴婢担心,那位怕是不怀好意呢。”兰儿还是有些不放心。
“操心什么!”南宫依晴对兰儿这样的自作主张的回答很是不满:“终究本宫才是名正言顺的公主,那位就算是有着公主的称号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她定是借此来讨好本宫。”南宫依晴越说越觉得自己想的很是有道理,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
“是,公主英明。”兰儿立马附和,生怕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惹得这位主子不高兴了。
若是南宫韵苒听见他们所说的这番话定是要笑翻了。
来仪殿:
南宫云沐他们进殿内的时候就瞧见,柳涵烟和柳涵清在一旁绣衣服说说笑笑的。而南宫锦絮和南宫韵苒正在下棋,南宫锦沧呢就站在南宫韵苒身旁瞧着,时不时呢插上两句。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
“臣,拜见皇上,皇后娘娘。”
南宫锦沧见他们来了也愣了一下。“起来吧,怎么进来也不打声招呼。”
“苒儿,拜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南宫云沐瞧着她:“看看,谁来了。”
南宫云沐往旁边躲了躲,就看见凌景硕缓缓地从一旁走了上来,直直地瞧着南宫韵苒。
“师兄!”南宫韵苒立马放下那边的棋局,就往凌景硕身上扑。
凌景硕一把接住,自己对她这个行为早已见怪不怪了。
“嗯,是清瘦了些。抱起来的手感都不好了。”说着还捏了捏南宫韵苒的脸,但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等着师兄来给我做好吃的呢。”南宫韵苒一头栽进他怀里,赖着不出来。
“臭丫头,就知道惦记吃的,不惦记我啊?”
“惦记,惦记。我时时刻刻都想着师兄能早日来呢。”南宫韵苒觉得话头不对立马就改了话题。
“真的?”凌景硕一脸的不相信。
“当然啦。”南宫韵苒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真诚。
“罢了,姑且相信你。”凌景硕一脸宠溺地看着她,又亲昵的用鼻子蹭了蹭她的鼻子。
“咳咳咳咳咳........”南宫锦沧这边的看的真的是。。。。。一言难尽。
“丫头啊,这位是?”南宫锦沧疑惑地开口。
“哦,这位是我.......师兄。”南宫韵苒这时才发觉殿内的气氛有些不对,见南宫锦沧发了话就拉着凌景硕往他们面前去。“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如亲兄妹一般。”
凌景硕听到这句‘亲兄妹’眸子不自觉地暗了一下,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但也只是一瞬。
但柳涵烟和柳涵清却看得清清楚楚,她们对视了一眼。如亲兄妹但到底不是真的亲兄妹。
“草民凌景硕,拜见陛下。”凌景硕只是作揖并未行大礼。
南宫锦沧看在南宫韵苒的面子上也没计较。
“起来吧,你就是苒儿的师兄?朕听珏儿和怜澈都提起过你,年少有为。不错,不错。”
南宫锦沧对眼前这个少年也是颇为赞许,不卑不亢,极有骨气。而且这个少年令人摸不透,说他温婉如玉,谦卑有礼吧也有但是还有毋庸置疑的霸气和睥睨天下的气势。
“陛下谬赞。”
“可会下棋?”南宫锦絮看着眼前的少年,不知怎得,他有种感觉,就是感觉凌景硕是和他来抢女儿的。
“会一些。”
“那就和我来一局吧。”南宫锦絮见南宫韵苒也无心下棋了,自己又实在不想和自家皇兄下棋。
“那景硕恭敬不如从命。”凌景硕很自然地就走到南宫锦絮对面坐下了,手持棋子开始下棋。
南宫韵苒见凌景硕去下棋了,顿时觉得无趣,就在那几个哥哥身边坐下了。
“对了,今日,我们去礼都侍郎家替他搬家,发现他儿子——沈烜玄的院子里有一棵开得极好的树,艳红如血,过几日等你身子好了,我带你去瞧瞧啊。”南宫云泽想起了这件事,正好也说与南宫韵苒听。
“好啊!”南宫韵苒也觉着不错。
“说起来那沈烜玄也是个妙人。”南宫云泽,有些思量的说到。
“二表哥快说说看,是个怎样的妙人呢?”南宫韵苒听他说起这个,眼睛放了光,一脸好奇。
“瞧你。”南宫云泽见她这模样,真是无奈极了,自家表妹怎么是这个性子。
“他啊,惯会养些奇珍异草的,今儿我和鸣冽还在他院子里瞧见了红色的牡丹和house的兰花呢。”南宫云泽将今天所见之事说与在场的人听。
南宫韵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