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九子、十八龙将,除了剧烈之外,全场七到九品四万七千名学子,竟再无一人能上得了忠烈榜,这忠烈榜的哔格之高,由此可见一斑。
“狗子啊,你现在是告诉我,除了护国九子外,我又多了个支线任务,还要再找多十七个人,除了剧烈之外的十八龙将?”
李子舟叹了口气,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不但亏了七天国运值,现在还亏多个支线任务,果然是天道粑粑,从来不会让你失望。
万物刍狗,我看你才是最大的那只,难怪老说狗头保命。
诏。
……
意兴阑珊,阑珊吖,咱们回去天伦之乐吧~
“走!”
李子舟跟白堂招呼一声,已全然没心情留在刑台上,接受学子们崇拜的眼神洗礼,只想回皇宫宅着,渡过这特殊的忧伤时刻。
忧抑有若乌云压顶啊~
但刚迈开脚步,却是有些愕然地回头,见白堂仍旧站在原地没动,讶道:“怎么了?”
白堂有些犹豫,目光扫向了人头盒子,给人一种有话想说,但却不敢说的样子。
“人死为大,留个颜面,前事就算了吧?”
李子舟微微皱眉,虽深知白堂和上官茅帆的恩怨,但仇怨再大,都只剩个人头了,再纠缠下去,就有点不人道了。
白堂啊,你可不能向狗子进化啊!
什么万物刍狗,别忘了,你也曾经是奴隶啊!
做个人吧。
白堂的表情蓦然绷紧,几番犹豫后,最终跪了下来,“圣子座下,我想把上官茅帆的人头,送回上官家。”
嗯?
这倒轮到李子舟尴尬了,不是对仇人的头颅有什么大胆的想法,竟是想把人头送回家?
这我可得劝劝你了,还是那句话,做个人吧……
白莲母是没什么好下场的!
我们但求无愧于心就行,可以做个好人,但绝对不可滥情吖。
“你知道会面对什么吗?”
直接劝说,以白堂的性子未必会听,李子舟准备换种方法。
白堂点了点头,“知道!
可能连门也进不了。
但没关系,我就是想把人头送回去,进不进得了门,我不在乎。”
吖,你倒是心思缜密呀,那你干哈呢?
没事贴上去,找抽啊!
“你是不是有点天真了?”
“就算挨点打也没事,再说现在,他们不一定敢打我呢。”
别的不见长,胆子倒是越来越肥了,当着老虎面前说假威,你这狐狸还不够格。
“理由?”
“我……”
白堂顿了会,然后抬头,坚定道:“想跟过去道个别。”
难道真的单站在我身边,就能悟道?
当了那么久的奴隶,只是跟了我两三天,连说话都这么有深度了?
被奴隶教育了呀!
“好,我陪你去吧!”
“不,不敢惊扰圣驾,我自己去就行!”
听到李子舟同意了,白堂笑容绽放,笑得像个孩子,嗯,他本来就是孩子吖。
“走吧,如果我不去,他们是不敢收下的!”
拾阶而下,白堂怔了会,然后快步跟上。
当他们下到刑台的时候,马车早在停在一旁,车门打开,吕阑珊可爱的小头颅冒了出来,“恭喜圣子哥哥,又胜一场!”
李子舟一手把小头颅按了回去,“有什么好高兴的,这不是应有之义嘛!”
……
“圣子哥哥圣子哥哥,你快告诉我,刚才那个接龙,是什么意思?
父皇不肯告诉我,让我自己参悟,神神秘秘的。
你快告诉我,然后等我回到皇宫,秀父皇满脸。”
吕阑珊对刑台上的对决兴致极浓,刚缠着李子舟解说“人头案”,好不容易才忽悠过去,接着又问起了神义接龙。
白堂也是兴致勃勃,用好奇的眼神盯着,对已驰向上官家的马车,却没有丝毫的担忧或忐忑。
倒真像只是去送个人头,跟自己的过去告别,想来,是自己想多了。
李子舟摇头,然后才说道:“开始的时候,熊叔,哦不,剧大叔说他年纪大了,经常连家里的蛛丝都看不清了,一没注意就被缠上,烦人得很!
然后我就回说,是啊是啊,被蛛丝缠上很烦的,性子也会变得暴躁起来,要小心。
他又说,只是小心没用,没走几步就被缠上,蛛丝又多又乱,还不如把蜘蛛找出来宰了。
我说,这还用得着说?
要不整天缠着蛛丝就像个扯线木偶似的,不找出来宰了,哪还有我大好男儿的血性!
可能这时就触到他了,他就变得有些颓然,血性这两字给他的刺激太大了,说现在力不从心,哪还有血性?看到现在这状况,他就恨不得发狠。
这时,我就绝杀了!
我跟他说,看开点,发狠没啥用,年龄大了十有八九不如我们年青人,实在躁动得受不了,就想想神灵,镇住那股邪火。”
???
就这?
你们俩在刑场搭了这么大的场子,就是聊这些家长里短的?
蛛丝,搞个大扫除不就给整了,还用得着当着五万学子,皇帝王侯的面聊?
“圣子哥哥,你们的神义接龙,真是这个意思吗?
我怎么感觉,你在忽悠我?”
“唉,你小孩子不懂,不太适合听这些的。”
李子舟揉了揉那可爱的小头颅,“等你长大后就知道了。
现在我也不好说太多,少儿不宜啊!”
???
不仅吕阑珊满脸不信,就白堂也是困惑满脸,抱着人头盒子在仔细回想,刑台之上,李子舟当真是这个意思?
怎么跟之前台下学子的议论,出入甚大呢?
可能是台下的学子肤浅了,圣子座下何等人物,一言一行,必有深意。
应是深入浅出,以故事寓意来讲给公主殿下听,生怕太复杂了,公主殿下听不懂。
大知若愚!
在白堂深思的时候,马车停了,李子舟淡淡地看着白堂,“准备好了?”
白堂闭着眼睛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呼出,再睁开眼睛时,已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点了点头。
车门缓级地打开了,光线透了过来,白炽刺眼。
仿佛驱散了奴隶的阴霾,自此之后,他便会如这阳光般,告别过去,走向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