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非马,是人吗?
场中的白马从马化人,从身无片缕到现在的华服在身,李子舟的眼光也从全身审视,到停留在伟岸波澜,嗯,胸怀大志,应该是人。
倒是之前的马缰因尺寸过大,此时落在了美女的肩胛上,更衬得白皙的锁骨无双,别有一番风味。
妖孽啊!
如果不是在穿越前练就了火眼金睛,此时便要神心失守了。
“圣子座下,此时您是否还觉得,她是马呢?”
“这……”
难道,此时应该来一句,妖孽,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此马名为白雪,是我多年来仲爱的坐骑,许是因跟我修神多了,多年熏陶因此悟道,竟也迈入了通神之道,故得脱妖身,能以人身行走,并具备了一定的神通。”
“但因我心有芥蒂,故不曾让她以人身现于人前,因此,此事除我与邓王外,无传三人之耳,同时,这也是困惑我数月的问题。”
“白马为马,任她是否化身为人,得脱妖身,她始终是马,最多称之为妖,不能为人。
所以,今天难得与圣子论道,我便想求个明白,究竟白马是马,还是人?”
邓裟椤,我们的司空大人啊,这么漂亮的大美女,你居然不认为她是人?
你这是要注孤生吖!
不过,我这倒是不明白了,是马,如何?
不是马,是人,又如何?
难道,这是一段伟大的爱情,你想当着你老子的脸皮,让我当众给成全了?
“白马为马,如何?白马非马,又如何?”
“圣子见谅,今天但求一解。
若白马为马,日后自不应以人身示众,应为我胯下之牲畜,代步而已。
若存其他心思,则应处以极刑。
若白马非马,为人,则可分三六九等,为奴或民或入我上官王族之籍,为家族所驱使。”
邓裟椤在说话的时候,眼神不时向白堂飘去,李子舟眼睛微眯,这就有意思了。
白堂得脱奴隶之身,跟这白马化人,有相似之处。
若是白堂非奴隶了,那白马化人,自也可算是人非马。
这白马非马,可变相说是奴隶非人,不过,这深度有点上头啊!
此时,李子舟仿佛能从白雪的秋水眼眸里,听到一句句靡靡之音,公子救我!
没想到,在这异世界里,第一次见到山精妖怪,竟会是在如此庄严的论道讲坛,而且,还是辩道的核心题目。
“既已修得人身,白马非马,是人。”
别说如此伟岸,咳咳,别说这精致深邃的容颜了,便是为白堂争得一丝颜面,我也不能说白马是马啊!
嗯对,没错,我是为了白堂,与这胸大貌美的妖孽,没有一丝关系!
“哦?圣子之意,白雪非马、非妖,而是人?可入我熵国国藉,为子民?”
邓裟椤淡笑:“圣子所言,我自是深信不疑。然……
山精妖怪,生性残暴,虽自远古之时,便已不常现于人前,但举凡现身,必伴随着祸灾之事,妖孽之名,亦因此中而来。
远的不说,熵历前八年四月六日,黑熊化形,为祸一方,幸得我熵国先帝吕春秋亲手斩之,救一方民众于水火。
如此凶性,何可谓之于人?
我大熵子民,岂可与如此妖孽与伍?
若容这妖孽于世,以人身示众,岂非时刻置身于虎口之内,生死只在妖孽喜好之间?
这置我大熵先帝于何地?
又置我大熵子民,莘莘学子的安危于何地?”
邓裟椤言语越加激昂,最后更是拾起了地上的马缰,神力灌注其中,然后猛然一扯。
“你……”
那白马所化的美女白雪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娇躯前倾,被邓裟椤的神力所袭,又化身为一匹白马立于场中,只是鼻息喷吐白汽,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四蹄不动,马眼怒视,不知是被困住了四肢,还是不想轻动。
……
不为人子啊,我已经洞悉了所有的真相,你就是想骑她,哦,骑它!
白雪化马,李子舟看着如此粗暴的场面,倒是回想起来,在穿越前,某些片子里,也经常用马子形容女伴,甚至一度成为潮流。
但作为扑街王者的他,查经据典,自也知道马子这词,其实并非是好的代词,原意是带有歧视成份的。
典出虎子一词,到北宋时演化为形容特殊服务者,亦有称之为私人物品的说法,总之,并不是尊重女伴的词语。
此时,邓裟椤以白马非马来论道,其实根子还是在白堂身上。
意思是哪怕成为了圣童,根子里依旧是奴隶,若是奴隶经历依旧萦怀于心,迟早是个祸害,对大熵来说,会是养虎为患。
不过,李子舟倒是不明白了,你觉得是祸害,但白马已经化形几个月了,你留着是几个意思啊?
等着我穿越,给我送大礼撒?
“既如此,那邓司空的意思是,白马为马,纵化人形,亦应为马,不应为人?”
“不,圣子座下,我的意思是,白马已非马。
蝼蚁之姿,竟妄想化人,得神道而享人权,这有违神意,是为渎神!
既渎神,则应处以极刑。
若征得圣子座下同意,今日,我便欲将这白马斩于当场,以敬神灵。”
这是要现场甩我脸皮,还不带等的。
你斩了这大美女,哦不,白马,置我于何地?
想让我也当场把白堂给斩了?
奴隶成见,在这异世界里,如此根深蒂固吗?
白马的喘息越加剧烈,马眼隐见惊慌,但四蹄依旧巍然不动,看来,是真被神力禁锢了。
动不动就渎神的,你当我这代天授命、代神行权的圣子为何物?
不过,邓裟椤引经据典,说妖孽会为害一方,倒还真是个死穴。
毕竟我刚穿越不久,还真找不出妖孽会造福一方的事例,在引经据典上,唉,脑阔疼……
看来,又得使出我练就十二年的神技,浮游粒子炮了。
“邓司空所言在理,妖孽为害一方,自古以来,皆有迹可寻,自应斩之,以慰熵国子民。”
“哦?”
邓裟椤有些错愕,这就赢了?
“圣子座下,您同意我斩白马于当场了?”
听得此言,白马鼻息气息越剧,马瞳死死地盯着李子舟,求救渴望的意味越加浓郁。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