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开口道:“你个老匹,动不动你就吟你那狗屁不通的诗,还是我来说。”
陈梦妍道:“那便请小舅来说一说罢。”
陈阳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轩辕清风后开口道:“那一日,我与往常一般去雄府购置药材,路过这鹿辽岭,突然前方出现了个驿站,此地我常走,何时出现的驿站我岂能不知。
于是带着好奇之下,我走了进去,那不知一进来,就知道这是一家黑店,偷鸡摸狗草菅人命。”
轩辕清风身后站着的厨师打扮的中年男子开口道:“黑什么黑,是你自己不开眼,喝了点逼酒就在堂中闹事,我过来教训你一番,至于那死掉的那几人扰我师尊清养,活该。”
陈阳道:“你们卖假酒谋财害命还有理了?”那中年男子道:“你。”
柳初阳噗嗤一笑道:“没想到爹爹与大师兄还有着这样一般过往。”
轩辕清风呵斥了一声中年男子:“山青,让他说。”那轩辕山青应了一声低头称是。
陈阳续道:“他们仗着人多,我不敌。便设法逃走,忽想起薛大哥在家中与姐夫饮酒,我想了想,便去叫薛大哥助拳。”
轩辕清风身后轩辕玉润尖着嗓音道:“还好你跑得快,你若是再慢上两分,我与山青师兄南栖师弟定然打断你的腿。”
陈阳猝了一口涂抹道:“我呸,在当时论单对单独打独你们一个都不是对手,若不是那该死的公卿悄摸使闷棍打我,我会败走?”说完指了指轩辕清风身后站着的一位瘦小男子。
那男子讪讪一笑,躲在轩辕清风身后一言不发。
陈梦妍暗自惊奇,这轩辕派之人取字好生讲究,满是成对之名,清风明月,水碧山青,玉润冰清,越鸟南栖,白衣公卿。
柳初阳噗嗤一笑,她的确太了解自己的这几个师兄了,那名唤公卿男子的确是手段百出,且大都无比下作,投毒下黑手更是极为擅长。
陈阳看向陈梦妍道:“你小舅我吃了亏,又不好意思给你大舅说,按你大舅的脾气定然会带着族人前来讨要公道。”
轩辕清风道:“好在陈康没来,若是陈康来了,我杀了你与陈康,韩非便会来杀了我。”
“知道就好。”
陈阳接着道:“我心头郁闷啊,回到家族,二姐问我:‘阳弟,你怎地还不去雄府购置药材?’若二姐知道我去惹事,定要罚我。
我怕被罚只哄瞒二姐道:‘我与薛大哥许久未见万分想念,我与薛大哥叙叙旧便走。’二姐看着大快朵颐的二人,只得无奈摇头。
待得二姐走后,我与姐夫薛大哥三人饮了半夜的酒,我使了个心计,运功逼出了酒,姐夫与薛大哥大醉不醒。
我唤二姐将姐夫搀回房后,便去叫薛大哥,岂知叫不醒。
但此刻心中窝火又无处发泄,我便打了一桶凉水给薛大哥浇了个透心凉。”
陈梦妍哈哈大笑道:“小舅,你真是。”方林亦是笑的合不拢嘴:“这招好啊,日后谁喝醉了我便这样收拾他。”
陈阳接着道:“薛大哥暮地惊醒,看见是我后,放松了警惕睡眼惺忪道:‘舅弟,是你啊,怎么了、’说完就又要睡下,我赶忙抱住他的肩膀使劲摇晃:‘薛大哥醒醒啊,我被人欺负了。’
薛大哥当即就站了起来道:‘他妈了个巴子的,谁敢欺负我舅弟。’说完走路都是摇摇晃晃的,我将事情委委本本的向薛大哥说了,薛大哥道:‘有这事?揍他狗日的。’
得到了这句话,我信心满满的带着薛大哥来到了鹿前驿。”
说完后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轩辕清风道:“哪不知你个老匹是化神修士,我薛大哥喝醉了酒使不出力,又吃了你个暗亏,被你给绑了,还嚷着要让连心巧来要人。”
轩辕清风道:“那薛思远喝醉了酒,到我这来撒野,某不过略施小计便将其制服,他打坏我驿站许多物事,须得要连心巧来给个交代。”
拓丝怒道:“你就不怕我们教主过来敲了你的骨,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晾干喂蜈蚣么?”连倾城道:“拓丝,让他继续说。”
轩辕清风道:“当时那薛思远被我给制服,丢进柴房,让他去醒酒,你陈阳便吼着要去叫人。
连薛思远都被绑了,我倒要看看这边陲野镇还有何能人异士。
那一日清晨,我与往常一般擦拭着竹笛,山青突然火急火燎的推开我房门大喊道:‘师尊不好了。’我的思绪被打断,不免心生愠怒道:何事大惊小怪,连规矩都不懂了。
山青赶忙跪下开口:‘师尊,楼下来个了怪人,已经喝了我们十二坛竹叶青了。’
我内心大惊,竹叶青乃是楚国上好名酒,一碗天宫走一遭,两碗地府名难消,三碗来生再起早,若得喝上九碗,心烧烧,魂飘飘,身死道消不用刀。
就是这样一种烈酒,那人可喝一十二坛,又如何能让我不惊。”
陈梦妍心想,如此烈酒竟有这样一个诗情画意之名,竹叶青。不禁感叹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轩辕清风接着道:“于是我便亲自下楼探查,只见玉润,南栖,公卿三人一脸警惕看向正坐喝酒之人。
这人面色苍白,身体单薄,眸中有着一股别样的神采,我感受不到其身上有着半分的修为波动,我只得暗自警惕。
那人一见我来便道:“掌柜的,好酒。”说完打了一个酒嗝。
我道:‘客官好雅兴。’那人道:‘独饮不畅快,掌柜的可否赏脸与我共饮一杯。’我道:‘须得看你可有那个本事。’
说完,我便试探着一掌轰出,这一掌蕴含着修为,对方若能接下这一掌,我便需谨慎对待,若接不下,就怪不得某。
那人面色并无半分变化,抬手一引,一坛竹叶青飞起,借着我的掌风,在店内盘旋两圈,稳稳的落在那人手中,砰的一声扯开封盖,斟上满满一碗,口中念道:‘好酒,再来一坛。’
我已然生了怒,开口道:‘怕你没那个命喝。’说完双指成金,逍遥一指而上。
那人双手一推,脚勾着板凳,整个人连带着桌子向我而来,我伸手一格,抵住桌子,只觉一股巨大的膂力而来,几乎支撑不住。
那人腿向外一勾,一条板凳在空中转了三个圈,被他一掌拍向我道:‘掌柜的坐啊。’
我双指点向那板凳,那人一把握住我手指,奇怪的劲力流入,我的逍遥指竟然失效。被他左手按在肩头,一股巧劲而来,蹬的一声,板凳落地,我稳稳的坐在了板凳之上。
那人方才斟满的酒,一滴卫洒。
他端起碗,一饮而尽口中道:‘痛快。’
我道:‘阁下前来,所谓何事。’那人道:‘只为喝酒。’
我道:‘阁下熟知逍遥指破解之法,恐不是喝酒这么简单,说吧,谁派你来的。’
那人道:‘兄台多虑了,韩某听闻新开了一家驿站,酒香醉人,使人流连忘返,今得一尝果名不虚传。’
我道:‘你莫非是来救薛思远的?’韩非哈哈一笑道:‘我这大哥行事鲁莽,在下在此替我大哥赔罪,还往兄台早些将我大哥松绑吧。’
我怒道:‘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我抬手定天掌而出,那人只笑,一掌回之。
砰的一声,掌风扩散,震倒些许桌椅,我先收手,恐再度打坏物事,那人见我收手,竟一齐收手,潇洒的再倒了一碗酒。
我看着他,内心捉摸不定,这人我实在看不透。
只见他将那一坛酒喝干净以后,擦了擦嘴道:‘韩某听闻,轩辕之人道侣双修,怎地不见明月,只见清风。’
我怒喝:‘你找死!’抽剑起身,被他一把按住口中道:‘坐着打,站着打我怕将你的一干桌椅打坏了。’
我一连三剑点出,都被他以巧劲化解,我越打越是窝火,剑招越发凌厉,可他那双指好似精铁铸成一般,当当当的剑我剑招一一弹开。
我一发狠,浑身修为灌注,一剑刺去,这一剑我有自信斩杀同级之辈。
可韩非又再一次让我大开眼界,只见他一口咬住剑身,剑刃碰不得他皮肉任何一分。
双指成剑,在我身上连点数下,最后一指点在了我的丹田,我霎时便泄了气。
韩非哈哈大笑道:‘出来打。’说完便一个闪身出了驿站,我心中窝火,展开身法追击。”
说到这,那轩辕山青指着陈阳道:“你们郎舅三人串通好了,韩非引走师父,你便带着陈康进来打我们,卑鄙!”
一听此话,陈梦妍一行人俱都笑的合不拢嘴。
陈阳更是得意的一仰头:“你可以有师兄弟帮你平事,我就不能叫我大哥来与我寻仇,当真是奇哉怪也。”轩辕公卿道:“若非你们先使了那迷魂烟,使得我师兄弟几人脚趴手软,又怎会打不过你们。”
陈阳道:“兵不厌诈不知道么?再说了,你使闷棍在先,我就不能使迷烟在后?你做初一在先,别别怕我做十五在后。你们要是不服,现在再来打过?”
轩辕山青几人真被陈阳这句话吓住了,当年大家同是筑基谁怕谁啊,打便打,但现在陈阳已结丹,他们几个一起上也不是人家的菜啊。
轩辕清风亦是满面的笑容,接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