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哥儿被打得狠了,提起裤子就跑。
跑过门槛时,还差点绊了一跤。
杨氏气喘吁吁的扔了棍子,回头看着柳冰凡那张美丽的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若不是这丫头勾引她家哥儿,哥儿又怎么会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
天生一副狐媚样。
杨氏越看越生气,越生气就想做点什么。
直接喊了马铃儿,将柳冰凡拖到院子里跪着。
脚踝上的铁链摩擦着地面发出“哐啷哐啷”的声响。
那日天公不作美,不知是在为谁哭泣,雨下的特别大。
从小娇生惯养的柳冰凡受了伤又淋了场大雨,自然就病倒了。
那时候的她医术不精,唯一能拿得出手的轻功,又被一条铁链捆了脚。
杨氏不请大夫给她瞧,平日里还要干粗活,再好的身子也会被拖垮了。
她一辈子都没法治愈的病根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柳冰凡想起那时候的场景,看着这个她跪过的院子,差点被凌辱了的柴房,眼底的寒气更胜。
这一家子的狼豺虎豹。
这日柳冰凡正在厨房烧着火给他们一家四口煮着饭。
马铃儿捧着个脸盆进来,放在了盆架上,看着柳冰凡说道:“厨房的活我来吧,你去后院将猪牛驴喂一下,顺便清理一下粪。”
这是又脏又苦又累的活,从前都是马铃儿一个人做。
后来有了她,便一起。
再后来杨氏不盯着,就是柳冰凡自己一个人的活。
马铃儿拎着鞭子在边上看着,时不时还学着杨氏的样子对她挑三拣四。
柳冰凡将灶火摆弄了一下,起身拍了拍衣摆,笑着对马铃儿说道:“玲儿姐,那这就交给你了,锅里的粥再熬一会儿就可以了。豆子炖鸡和炒豆子我已经做好,端婶婶屋里去了。”
马铃儿睡眼迷松,是被杨氏折磨的,伺候着端茶倒水,一做不好,还挨了好几回揪。
已经连着几日没睡个好觉了。
“知道了,这里你别管,厩子里你仔细一点,它们可比你金贵。”马铃儿努力睁开眼睛,瞪着柳冰凡,恶狠狠的。
看着柳冰凡春光满面,面色一日比一日好,心里有些窝火。
自己吃不好睡不好,她倒是日渐漂亮了。
“是。”柳冰凡笑着答道,带着甜甜的酒窝,可见好看可爱。
马铃儿嫉妒那张脸,但是想着明儿爹爹就要将她卖掉了,便觉得也不过如此。
以后便是比她还不如,是最下贱的娼。
柳冰凡看着坐在炉火前困顿的马铃儿,嘴角笑容深了几分。
欢快的拎上木桶便朝后院的厩子走去。
马文良家在这整个马家村里算是个大户。
马文良在县城里做事,赚的多,给家里添置的也多。
左邻右舍瞧着格外眼红。
厩子里猪有三只,驴一只,牛一只。
最值钱便是这只牛。
整个村子就只得这一头,村民一到春耕下地的时便会来借牛使使。
杨氏一直当宝贝一样养着。
毕竟是养在家里的摇钱树,吃食用的还是附近随处可割的杂草,不花钱就能赚钱,自然得杨氏厚爱。
精贵度可比马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