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寿安堂后，何安青一张脸慢慢抬了起来，哪里还能看见梨花带雨的模样。

一双恶狠狠的眼睛看着柳冰凡，势要将她撕碎一般。

“姨娘，你这般看我，是想再跟我来一回合？”柳冰凡漫不经心的拂了拂袖口，“这样的结果，看样子姨娘是不满意的，我也是呢，格外的不满意。”

“柳冰凡，你不要得寸进尺。”何安青沉声怒道，这么多年的忍气吞声，在这一刻慢慢破碎。

“姨娘，你怕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柳冰凡忽然抬手，一巴掌盖在了何安青的脸上，“啪”的一声格外的响，惊了周边的丫鬟们，“区区一个妾室竟敢直呼本姐的名讳。”

何安青捂着脸，脸上火辣辣的疼：“你……”

“怎么？不服气？”柳冰凡噙着冷笑，“你若是正经姨母，我自然得敬你，重你，但是……”

一个但是，柳冰凡拖了许久，看着何安青脸色越发铁青后，才继续道：“但是，你只是这府里的妾，你先是父亲的妾室，再是何家的女儿，嫁夫从夫，你便只能是府里的妾，既然是妾就该守本分，本姐的名讳，你不配！提！”

撕破脸又怎样，在何安青命人掠了她想杀了她开始，在回府第一便送上带了水蛭的鹤氅开始，在第二沐浴时就送上奇痒无比的毒花瓣开始……

她们之间就不存在和睦相处。

何安青想杀了她，就如她想毁了何安青一样。

“记得回去好好抄写女则，好好看看女则的内容，你哪一点做到了，又有哪一点没做到。”

柳冰凡带着蝶和春儿如胜利者一般，漫步离去，留给何安青一个轻蔑的背影。

何安青握着拳头，恶狠狠的盯着那个背影。

今日所受之辱，他日定要那贱人加倍还回来。

边上的丫鬟们还未从大姐亲自动手打何姨娘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见一向如沐春风温柔善良的何姨娘一双恶毒的眼睛看着大姐的背影。

平日里的端庄大气，此时不复存在。

撕碎聊面具在何安青脸上格外狰狞可怕。

下人们有些惊讶，更有些不敢靠近，带着惊慌匆匆离去。

玉红见何姨娘面色铁青，眼神狠厉，环顾了一下四周，赶紧拉了拉何安青的袖子，声道：“姨娘，咱们还在寿安堂门口呢。”

何安青回头看了眼寿安堂的牌匾，恨不得拿把火烧了。

“姐，我们这么得罪何姨娘，大爷知道了，会不会骂姐？”春儿回头看了看何姨娘，远远就能感受到何姨娘身上的煞气，有些后怕。

原来何姨娘是这样一个人，同时又感叹大姐的厉害。

“我都不怕，你怕啥？”柳冰凡笑着看着春儿。

“奴婢这不是担心姐嘛。”春儿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道。

“你这担心我，还不如多担心担心何姨娘明日那张脸如何能见父亲。”她可是下了不少力的，既然要闭门思过，那就顶着那张脸好好思过去吧。

“奴婢才不担心她，奴婢只要担心姐就行了。”春儿努了努嘴，认真的道。

看着春儿的表情，柳冰凡不禁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