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柳冰凡疑惑,“春儿,你不仅得罪了父亲,怎么还得罪了姨娘,虽姨娘跟你一样是个奴,但好歹是贴身伺候父亲的,岂容你欺负。我是真的保不了你了。”
春儿这回懂了,大姐这是在给大爷绕圈子呢:“奴婢不知啊,奴婢虽一直在寿安堂当差,但从前不过是个二等丫鬟,甚少见着姨娘,若真的一不心得罪了姨娘,还请老爷责罚。”
春儿完,便呜呜呜的哭起来,哭声委屈惹人怜。
柳冰凡内心笑得欢,祖母这是给了她一个活宝。
少了个碍眼的如梅,来了个讨人喜欢的春儿,前日那场战打的秒,实在是妙。
柳怀冬差点郁结,这是什么都让一个丫头个揽了?
“柳冰凡,你还装蒜,你姨娘虽是个妾,却也是你姨母,你竟让她关禁闭,抄女则!”柳怀冬气到吐血,拿起桌上的杯子就往地上砸去。
“啪”的一声,杯子碎裂,发出格外清脆的响声,震得春儿心底发颤。
大爷生气了,姐不会有事吧。
“哦父亲原来问的是我啊?”柳冰凡恍然大悟,接着又疑惑的问道,“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虽是个嫡女,但罚姨娘关禁闭,抄女则的是祖母,您这该去问祖母啊,问我做什么?”
“你……”
“父亲这是听谁嚼的舌根,昨儿大舅舅也在府上,您也可以去问问大舅舅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不是我这个嫡女罚了你的宝贝妾室,还是祖母罚聊。”
“您也知道姨娘是我嫡亲姨母,我怎么会跟自家姨母过不去呢?”
“再者,即便姨娘在我这受了些许委屈,您这为了个妾室来责怪我这个嫡姐,也于理不合吧。”
“想来在家中,御史是不知道的,但府里人多嘴杂,难保不会了出去,我是没什么,但是于父亲的仕途来是很不好的影响。”
柳冰凡的声音如灵鸟,又清泉,叮咚好听,再这样娓娓道来,便更如秋日凉风,拂过心间。
柳冰凡拢了拢外衣,继续道:“父亲,我虽未及笄,但如今已是十三岁,已过七岁男女不同堂的年纪。”
“我这衣服都还未穿好,脸还未洗漱,作为男子,您直接这么进我的屋子,好像也是于理不合的,就是不知外人若是知道了,会不会我们柳家家风不正。”
这送上门讨骂的,柳冰凡自然不会客气,继续娓娓道来:“父亲,我是您的女儿,你进我的屋子,是经地义的,想来没人会什么……嗯,应该没人会。”
柳怀冬气得牙口直疼,连着心脏也疼:“牙尖嘴利,你就是这么同你姨娘话的?”
“父亲,您为什么要这么。”
柳冰凡努力让自己的眼睛红润,实在有些挤不出眼泪,赶紧用袖子擦了擦,假装自己难过到哭。
“我是您的女儿啊,您竟是一点都不顾及我,呜呜呜呜……”
“父亲,女儿十年未承欢膝下,想来父亲是厌恶我的,呜呜呜呜……”
“我能怎么办呢?我那么,根本做不得主是要留在父亲身边,还是去山上修行,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