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仙慧的话在脑中回荡，透过心传递到那只仿佛被踩着的手，格外的疼痛。

“姐，您怎么了？”蝶看着柳冰凡表情突然疼痛的揪在一起，赶紧上前询问道。

“囡囡，准备好了吗？”屋外传来大夫人柔柔带着笑的呼唤，如雨后阳光照入里屋，拂进柳冰凡的心。

柳冰凡瞬间觉得心里暖暖的，那股被撕碎般的疼痛仿佛瞬时被化去。

今时不如往日，她怎么又陷入过去的回忆里了呢？

难道是为了提醒她，不能忘记自己回来的目的，不能因为此时微的温暖而忘记敏儿的死，自己的死。

她不能忘。

柳冰凡瞧着镜子中的自己，那是一张完美无缺的脸，不是那个满脸泡纹溃烂的脸。

柳冰凡将手里的胭脂放下，拿起面纱将脸蒙上，起身出了里屋。

柳冰凡今日身穿一件绣刻丝瑞草云雁广袖双丝绫鸾衣，配上一条紫绡翠纹裙，面带一条白色翠竹暗纹纱巾，整个人格外亭亭玉立，神秘美丽，映着那双明亮的大眼，泛着一丝不清道不明的媚。

大夫人觉得奇，即便不见脸也仿佛能感觉到人之姿。

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到底生的如何，那是京都第一美人柳仙慧都比不得的。

如今虽不知脸到底赡如何，但定不会丑到何处。

也许有点伤，对于太过艳丽的囡囡来，是件好事。

“母亲您怎么来了？”柳冰凡上前将大夫人扶到椅子上坐好，然后在屋里转了圈，扯着衣摆问道，“如何？好看吗？”

大夫人笑了，“好看，母亲昨日送你的首饰，你可喜欢？”

是啊，哪有女人不爱美的，囡囡定是希望脸上的伤好全。

“太多了，女儿都选不过来。”柳冰凡顺了顺衣摆，扶了扶头上的银凤镂花步摇，一双明眸忽闪忽闪的。

“少了可别没首饰搭衣裳。”大夫人慈爱的看着柳冰凡，眼里是浓浓的母爱。

“那还是多一点的好。”她不拿，这些东西最后也会落入柳仙慧她们手里，怎么能便宜了她们呢。

而且这些都是银子啊，什么都没有比银子更可爱的了，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是你回京首次露面，真不用母亲陪你？”大夫人拉着柳冰凡的手有些担忧。

她很想陪着囡囡一起去宴会，有她在，囡囡多少会安心一些。

如今这一大病彻底伤了根本，囡囡死活不让她去。

囡囡离开京都十年之久，所有人只知柳府二姐貌美倾城，却不知囡囡才是那第一人。

京中人都不识得囡囡，她着实不太放心。

柳冰凡甜甜的笑开，一双如夜空明亮的眼睛忽闪忽闪：“母亲，我知道您担心我，但没事的，我会照顾好自己，一定好好的，您这身子不能太过操劳，这若去宴会给累着了，女儿会心疼的。”

大夫人眼角瞬间含泪，囡囡懂事得让人心疼。

她作为母亲，却让女儿时刻为她操心。

“哟，我纤柔啊，你这怎么还哭上了。”

忽然一个豪爽带着大笑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接着便是一身红装华服的夫人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