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二，霜降。

这日寒凉，肉眼可见外头枝叶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霜。

柳冰凡一时兴起在苏华苑的后院刨着坑，与如竹一起将刚进的几株腊梅移植进去。

看着那光秃秃的枝干，柳冰凡有些怀疑这腊梅会不会因为水土不服死了。

但已经种进去了，就看它自己的造化了，毕竟能在寒冬绽放的花朵，不该这么脆弱。

“好期待它开出花来。”如竹抹了把脸，瞬间脸成猫一样。

柳冰凡看着笑了，“它开不开得出花我是不知道，但你这脸倒是先开了花。”

如竹一脸茫然，见众人都看着自己笑，低头一瞧自己的手，刚刚自己是用这手擦了脸？瞬间羞红了脸：“我去洗洗。”完就跑了。

“姐姐，你们在做什么？”忽然有个手牵上柳冰凡的手，声音糯糯的。

柳冰凡全身一震，低头看去，这不是六弟那个肉包子吗？

肉包子在这，那舅舅是不是来了？

赶紧转头看向门口。

薛国公爷和大夫人两人站在垂花门处，笑盈盈的看着她。

“舅舅，您来啦。”如兰端着盆水过来，柳冰凡净了净手，笑着道，脸上的酒窝格外亮眼。

“这么冷的，你倒是很有闲情逸致的。”国公爷看着那几株光秃秃的梅树，捋着下巴上短短的胡须笑着道。

“就因着冷才应该多动动。”柳冰凡牵着柳士昀跟着国公爷和大夫人一起回屋。

屋里的紫金香炉里燃着，暖烘烘的。

“你这屋子倒是别致的的很。”国公爷扫视了一圈后，笑着点点头，对于柳冰凡的屋子很是满意。

柳冰凡拿了个芙蓉糕递给柳士昀，笑着道：“那可不，母亲亲自布置的，当然别致。”

大夫人听柳冰凡一脸得意，笑容更甚：“作为我的女儿，自然什么都得是最好的。”

国公爷也大为赞同：“我国公府的外甥女怎么能用差的。”

几人笑了开。

“姐姐，我还要。”柳士昀吃完手里的，又伸手扯了扯柳冰凡的手，一脸的圆润可爱。

柳冰凡将他抱到凳子上，将桌上的芙蓉糕全部推到他面前：“随便吃，觉得好吃，待会让春儿再做些给你。”

柳士昀捧着芙蓉糕，看着柳冰凡，然后从盘子里捏了一个递给柳冰凡：“姐姐，你吃。”

那一瞬间，柳冰凡仿佛看见了敏儿拿着个鸡腿，很认真的递给她：“母亲，你吃。”

柳冰凡眼中瞬间有些恍惚，但柳士昀就是柳士昀，不可能是敏儿。

敏儿不可能再回来了。

“姐姐，你哭了？”柳士昀一双孩童的眼睛带着懵懂，带着真。

柳冰凡接过芙蓉糕，轻轻咬了一口：“好吃。”

柳士昀瞬间笑了，笑得格外可爱。

“士昀倒是很喜欢你这个姐姐。”国公爷笑着道，豪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欣慰。

大夫人看着自己的一对子女，内心暖暖的。

柳士昀虽不是自己亲生的，但从刚出生便抱在怀里，如今五岁，不是亲生甚是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