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缺年交出去的时候,账上可是余银百万两。
这几年,没有盖院子,没有购地皮,更没有顿顿鲍鱼刺参。
大夫饶病理药石还都是自理开销。
无论怎么花销,也不应有亏空。
不但不该有亏空,积蓄该比老夫人交出去时多上几番。
柳怀冬在娶大夫人前是过着苦日子的,此时一听,立即心头一惊,赶紧道:“将账本给我看看。”
柳冰凡将账本按年份分类好了,直接拿了最近一年的送上,上月结余处不过几十万两余银,柳怀冬立即翻起之前的账册,一年结余比一年少。
柳冰凡又拿起了一本账册道:“凡儿这还有一个疑问,朱雀街上的那家当铺是我母亲的嫁妆,怎么也入了公中?”
老夫人拿过账册翻了起来,越看越气:“这是想让人拿住大爷把柄,参大爷一本啊,私吞媳妇嫁妆,那可是要被万人唾弃的。”
何安青内心拔凉,这些真实的账册是怎么会到了柳冰凡的手里?
她觉着自己像是被置于寒风中被冰雨冷冷的拍打,又像是被扔入火炉中被疯狂烧尽。
柳冰凡冷眼瞧着,这些年何家因着柳家不知得了多少好处。
何家虽是礼部尚书,但仅凭那一点俸禄不可能购置起铺子,庄子。
她同大师兄一,大师兄不过两时间便查的清清楚楚。
何安青从柳家的收入中挪了一半给何家,宫里的何安雨也靠着这笔银钱打点关系,直至何安雨登上贵妃之座。
因着盛宠,这两年也收了不少好处,统统往何家送,何家因此崛起。
即便账本条条记得清清楚楚,何安青也一直矢口否认。
柳怀冬静静的翻着账册,一页一页的翻着,脸上的表情冷漠到了极点。
屋里的人也屏息着看着。
柳仙慧看着跪在厅中的何安青,内心无比冷漠。
就这样一个姨娘,能给她带来什么?
简直就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柳冰凡听着那一页一页的翻页声,内心冷笑。
柳怀冬应是看出来了,何安青每年都会从账上以不同的形式提走不少的银钱。
一开始的确是拿去接济何家,但是后来却是被她的一双兄嫂忽悠去做了“生意”。
而这些“生意”都赔了个底朝。
李夜寒查出的结果是,那些“生意”不过是个幌子,实则银钱都给她大哥何昱其喝花酒了。
柳怀冬一脸失望的看着何安青。
柳家多年勤俭,辛苦攒下的积蓄,竟被这个女人掏空了大半:
“你,好你个何安青,自你嫁入我们柳家,我们柳家何曾亏待过你,你是妾室又如何,我何曾将你真的当做妾室看待过,我重你宠你,将一切交给你打理,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一个甩手,账本落地。
何安青泪流满面,爬到柳怀冬跟前,扯着柳怀冬的衣摆,声泪俱下的道:
“我妹妹在宫中举步艰难,我不过是想帮她一把,现在你看,安雨已经是贵妃,那是我的亲妹妹,也是老爷您的亲姨子,对柳家来也是件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