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格桑玛回来,温舒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连忙解释说:“格桑玛阿姨,钱是我自己的!”
“是你自己的?”
格桑玛好看的眉头蹙起来:“你自己哪来的钱?”
“霍奇大叔给我的。”
温舒小心翼翼的说。
“霍奇居然舍得给你钱?”
格桑玛目光一闪,想道:
这种事情问一下就穿帮了,小姑娘应该不至于撒谎。
于是下一秒,她说话的语气立刻就变得温柔起来:
“西娅,你还小,自己拿着钱多不安全,万一被坏人打架了怎么办?这样,你先把它们都交给我,由格桑玛阿姨帮你保管它们,等你长大成年了,格桑玛阿姨再把它们还给你,好不好?”
“好,好吧.....只是我想自己稍微留一点,可以吗?”
温舒大着胆子问。
“你现在一共有多少钱?”
“有一枚银古鲁,三枚铜古鲁。”
温舒老老实实的把钱都拿出来。
她身上的衣服是格桑玛给的,只有一个口袋,此刻口袋整个都被翻了出来,可见这的确是她身上所有的钱了。
“唔,小孩子身上放着银古鲁,太不安全了,但是三个铜古鲁却没关系,这样,这枚银古鲁就由格桑玛阿姨帮你保管,三枚铜古鲁你自己留着!”
格桑玛痛快的做了决定,说完就毫不客气的拿走了温舒手里的银古鲁,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一个银古鲁,这可是相当于酒馆近一个星期的营业额了。
她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一边上楼打算换身衣服,一边使唤阿瑟:
“阿瑟,还不快去酒窖把酒桶都搬出来,酒馆就要开门了!”
阿瑟立刻应了一声,回头同情的看了温舒一眼,就急匆匆的到酒窖搬酒去了。
今天晚上酒馆生意依旧不错,温舒像昨天晚上一样既勤快,又稳健,嘴巴还很甜。
很多大方的客人都愿意丢给她一个铜古鲁,作为小费。
晚上算账的时候,看到账单上的数字比以往多了不少,格桑玛满意极了,笑眯眯的对温舒说:
“今天西娅的表现很不错,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开始,早上都让阿瑟去菜市买菜好了!”
“不是说好了,两个人轮着来吗!”
阿瑟闻言惊呼一声,随即整个人都变得沮丧起来,本来还以为多了一个人,自己可以松快一些呢!
“没事的,格桑玛阿姨,我习惯起的早,早上买菜的任务就交给我吧!”
温舒连忙说,她需要利用早上时间,做些事情。
“哦,西娅,你可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小天使!”
格桑玛吃惊的捂住嘴巴,她还是第一次遇到主动愿意干活的人。
勤劳,懂事,不需要报酬,今天还上交了自己的小金库.......格桑玛巴不得店里多来几个这样的小女孩!
阿瑟也流露出意想不到的眼神,心中对温舒越发感激,连忙说:
“那多不好意思......还是轮着来好了,明天我去。”
第二天,温舒起床的时候,累了一晚上的阿瑟还没有起床,她直接拿起桌子上的篮子出去,很快就买了菜回来。
温舒回来的时候看到一脸歉疚的阿瑟,阿瑟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说:“抱歉西娅,我不小心睡过头了。”
“没关系的。”
温舒大方的摆摆手:“阿瑟,下午还一起去逛逛吗?”
“你只剩下三个铜古鲁了,还要去吃面吗!”
“总有一天要挨饿的,还不如这三天让自己吃个饱。”
温舒摸摸小肚皮,早上阿婆又给她送饼了,也不知道是出于单纯的同情,还是另有目的。
毕竟,阿瑟可从来没有这种待遇。
阿瑟连忙摇头:“不了不了,我不能一直蹭你吃的,没有我,你可以吃一个星期呢!”
中午,吃了午饭,格桑玛一如既往的打扮得体,离开了酒馆。
没过一会,温舒摸摸肚皮,和阿瑟说自己要出去逛逛,阿瑟丝毫没有怀疑,生怕温舒再说要带上他一起的话,还急匆匆的把她推出去了。
温舒走出去以后,装模作样的在街上逛了逛,神识却一直放在格桑玛身上,一直到格桑确认身后没有人以后,放松警惕,温舒才快步跟了过去。
她自始至终都和她保持了大概五十米的距离,这是她神识外放的极限范围
。
然后,她就“看”到格桑玛进了一家赌场。
难道格桑玛所有的钱都花在了赌场?
可听别人说起格桑玛的时候,除了吝啬,并没有嗜赌如命这一条。
想了想,温舒躲到没人的地方,将自己易容成一个衣着华丽的矮个子中年男子,手里一下一下的抛着一枚银古鲁,他还没有走进赌场,就有一个精瘦干练,衣着得体的侍从迎出来:“这位贵客看着有些眼生,是最近来到阿格拉吗?”
“我是从费城过来的,上一次来阿格拉还是两年前。”
温舒状似随意的说。
费城是一座距离阿格拉很远的小城市,阿瑟以前就是那里的人。
她说完就好奇的左顾右盼四处打量赌场,赌场外面的门很隐蔽,里面的场子却摆的很大,至少有十多个大桌子,一堆人吵吵闹闹的围在各个桌子四周,有的人在哈哈大笑,有的人在嚎啕大哭,还有人因为还不起钱,被人打了闷棍,悄悄拖到小黑屋去了。
打量了一整圈,她都没有看到格桑玛影子。
“原来是从费城来的贵客,先生您这是第一次来赌场吧?”
侍从见温舒进来以后,东张西望的生涩的模样,就知道他是个生手,顿时感到惊喜万分!
没想到自己今天竟然这么好运,接待到了一只明显没有经验的大肥羊,赌场里都是狡猾的老手,遇到这种小白的机会,可不常有!
今天要是不让他把内裤都输掉,决不能放他走!
表面上,他一脸献媚的问温舒:
“尊贵的先生,您今天是打算玩些什么,需不需要鄙人给您一一介绍一下赌场的玩法和项目?”
“不用了,我是来玩筛子的。”
温舒一副自己对赌场很熟悉的样子。
侍从一眼就看穿这只肥羊企图假装自己是个老手,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他笑容得体的解释道:“先生,赌场里,筛子也分很多种,您是要玩哪一种呢。”
温舒想了想,随手指了不远处的一大桌人:“他们在玩的是什么?”
侍从:“他们的在玩压筛子,您要不要也买一手?”
“怎么玩?”
“首先,您需要先兑换一些筹码。”
于是温舒一下子兑换了三百银古鲁的筹码,爽快的让身边的侍从有些吃惊。
“压大!”
温舒走到一张桌子前,“啪”的一声,拍下一把筹码,豪气的说。
不过很显然,她压钱的地方,压错了位置。
吵闹的赌桌因此安静了一瞬,在场都是人精,很快就通过温舒行为表现和衣着神态,得出这是一个刚刚才接触赌博的肥羊都结论!
一个小白来这种地方玩,这他妈不就等于是来给他们送钱嘛!
所有人都在彼此对视一方人眼里看到了兴奋,赌桌很快就重新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