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有旨,宣孙元化入宫觐见。”
跟着传旨太监到了乾清门御书房,皇却不在,去西苑了,留言让孙元化来了也过去,直接到兵仗局觐见。
从武英殿出了西华门,南边是御用监,现在成了皇家大仓库,北边就剩下一个尚宝监,延筒子河一路向北就到了兵仗局,这一带正在改建,全部改为兵工厂。
原来是毕懋康从南京过来了。皇迫不及待,带其来到了皇家兵工厂演示火铳打造。
据史书载:懋康雅负器局,扬历中外,与族兄懋良并有清誉,称“二毕”。撰《军器图说》。此书不分卷。有附图。首次介绍了燧发枪(书中称为自生火铳)。将鸟枪用火绳点火的装置改进为用燧石作发火装置,从而克服了火绳点火怕风雨的弱点。燧发枪在发火装置安置燧石发射时,由射手扣动扳机,安置于扳机的龙头下击同燧石摩擦生火,火星落入装药室中,使火药燃烧,产生气体推力,将弹丸射出。这种枪只要连续扣动枪机,摩击燧石,便可发射,因而简化了发射手续,提高了射速。燧发枪的制成是单兵枪的一大改进,它的改造与完成大致与欧洲属同一时期,然而在天朝并未得到及时的推广,只是在清初康熙年间将它作为皇帝的御用猎枪。——以资料来自百度。
孙元化到了以后,看到皇和毕懋康正在召集工匠谈论火铳打造。
看到孙元化,崇祯说:“好了,大明朝的两个火器专家终于到了一起,以后元化造炮,毕懋康造铳,把京营和边军用火器武装起来就不怕北虏了。……你继续说吧。”
一个哈着腰,敦敦实实,却有一脸斯文书卷气的中年人,名字叫崔仲华,是制铳的工头,兵仗局技术最好的师傅,对孙元化抱拳拱了拱手,继续说道:“皇,打造鸟铳,一支要四十斤精铁,而一支成品鸟铳也就五六斤,主要是精铁还是要再锻炼成为钢材以后才可以用,否则就没有强度,会炸膛的。”
崇祯心想,这不就是靠来回锻炼燃烧除去铁中的碳吗,和后世轧钢一个道理。看来想要造好枪炮,原材料是第一首要。
崔师傅继续说:“打造铳管是绕着一个钢条,一层层的裹,还不能一下子打成了,要分段,再焊接,长了拔不出来。然后就是钻铳管,一点点的用苏州堕子钢钻孔,再用锉刀磨光,一个铳管需要一个月,其他的就好做了。”
崇祯说:“刚刚,毕大人说的自生火铳你感觉怎样,记下了吗?”
“记下了,也不难做,只是燧石发火不稳定,有时点不燃引药,容易哑火,以前兵仗局也试造过一些,只是没有毕大人说的如此精巧,哑火率太高,让京营退回来重新换成活绳引火。”
崇祯道:“先试制一些,慢慢的再改良。朕听了你们的制作方法,觉得最重要的是两点,一是铳管制作,二是发火装置。特别是铳管,制作太难也太慢了,先打造短管,然后焊接,再钻孔打磨,每一个师傅又是各自生产各自的,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自然就会造成口径不一,质量参差不齐。”
“崔师傅,以后兵工厂的火铳打造,就由你来具体负责,找几个忠厚老成又技艺高超的师傅,封作匠师,工钱加倍,除了制铳,还要研制机器……朕觉得,制铳工艺的瓶颈主要有三点:一是原材料,用的是生铁,而不是钢,这一点,朕马就要和孙元化大人,新建立一个钢铁厂解决。二是工具和机器,全是手工制作,各人的习惯认知不一样,口径、标准和质量就难以统一,改进方法由宋应星大人和崔师傅负责。三是生产管理,改手工独立制作为机器化流水线生产,统一尺寸,精确生产,各自负责生产一段工序,再由熟练工匠统一装配……”
出了兵仗局,来到中海西面,宋应星正在大造厂房,看到崇祯,走过来说:“皇,臣的砖坯制的有一些了,什么时候搞煤呀?靠木材烧制太慢了,质量还不好。”
“这是孙大人和毕大人,叫到一起就是为了煤和钢的事,有了煤钢才能谈工业发展啊,咱们明天一起去门头沟瞧瞧。”
“孙大人,朕需要五千户工匠,你在兵部行文,调地方卫所、制造局、江南造船厂等地方匠户来京,准予脱籍成自由民,来皇城干活给足工钱,子女可以进皇家学堂读书做官做将军。内务府宋应升大人也在京畿、直隶山西、山东、河南、南直隶招募民间匠户,一视同仁。”……
第二天,崇祯皇帝出京城,没有銮驾,只带一千御林军,孙元化,毕懋康,宋应星,卢九德,还有袁妃的父亲袁佑陪同。
首先到了门头沟的王平庄。这里是京城的几个勋贵合伙开办的煤矿,属于这个时候北京最大的煤窑了。
北京的采煤业,远自元代开始,即集中于西山门头沟一带,当时曾出现过封建官府征工开采的煤窑,也有寺院经营的煤窑。到了明代中期以后,这一带开始出现民间采煤业,而且为数众多的民窑,大大超过了当时的官窑。从那时开始,门头沟一带所产之煤,也就成了供应北京地区民间用煤的主要来源地之一。
明清两代私人开采的民窑,一般都是采取分股合伙的制度。也有“伙本落尾”作窑的,即几家从邻近拥有煤窑的地主手里,包下来旧有的几座煤窑,进行联合经营,然后按股份大小分成。
这些民窑开采的办法十分简陋,技术水平很低,挖煤工人只要懂得一些简单的操作方法,就能作工,因此,附近农村中以及外地来的大量闲散劳动力,不断向煤窑集中;有的是农忙期间种地,农闲期间作工。那些无地少地的贫苦农民,更把下窑挖煤作为他们的谋生出路。
当时挖煤工人每人每日按挖煤五百斤计算,只给工资五十文;拉煤工人每人每天约给二、三十文不等。那些为生活所迫出卖劳力的窑工,每天在毫无安全措施的井下采煤,经常发生伤亡事故。
当时这些民窑除业主之外,设有管账、帮账等等,下窑采煤主要由大作头、小作头指挥,工人食宿的地方叫作“锅伙”。门头沟一带由于民窑集中,此地的村庄也就逐渐由农业村演变为工业村,立了许多“锅伙”,拉骆驼的运煤脚夫和其它商贩也大量向此地集中,使其成了一个新兴的工商业小市镇。
矿区的“锅伙”名义是工人食息之所,实际形同黑狱。窑主同开设“锅伙”的业主串通一气,狼狈为奸。为了防止窑工逃跑或中途不干,锅伙矮房的周围筑起高墙,遍插棘刺,只留一小门,以通出入。锅伙内设有烟酒货摊,任昂其价,每遇窑工买用,即将应付工资克扣,新陈拖累,越滚越多,严寒盛暑,不得脱身,只有甘当窑主的牛马。至于身患重病的窑工,往往不等身亡,即被抬出抛之荒野,任野犬残食。连当时的政府都不得不承认锅伙“积弊已久,残害多命,一经诓入,即同黑牢”。据有关史料记载,京西矿区每天亡命于“锅伙”内的窑工不下数十人。
016章完
编辑说,成绩不好,只好求一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