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卿以珩有些不耐,想要直接探听他的想法时,程迹开口了。
“我根本不认识那人,只知道是顾家的人找到他,通过他再找到我的。就顾家的背景,我哪儿敢问那么多?我也惜命啊。”
听见这话,卿以珩是半点不奇怪。
顾家若是真想做成这事儿,肯定是留下的痕迹与牵连越少越好,间接找人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这混混头子又是怎么知道是顾家找人寻了他?
她下意识认为这人没说真话,想要探听他的内心想法,可什么都没探出来。
也就是这人刚才这几句都是实话实说。
程迹像是知道卿以珩的疑虑,纠结了一会儿就道出了其中实情。
“当时那人找到我,咱俩还喝了几杯,中途他接电话时我刚好偷听到,才知道谁找的他,而他让我抓的又是谁。我可不敢问也不敢得罪,只好答应下来,今晚找到机会就直接动手了。”
要是没遇到卿以珩,这事儿恐怕已经成了。
当然,这句话他可没敢现在说出来,他手都差点儿废了。
卿以珩双手抱臂,气定神闲地看了他一眼,问道,“知道是顾家的谁吗?”
这话一出,整个场面静了片刻。
程迹那本就因为手疼而白了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他看了看顾池语。
当他收回视线时,不经意对上卿以珩微冷的眸光,强烈的求生欲让他只能说实话。
“我听到那人在电话里提起顾家,还称呼对方为‘刘管家’,而且态度比较恭敬和谨慎小心。”
卿以珩听了毫无波澜,点头又道,“让你对她做些什么?”
话已经说到这儿了,程迹也就干脆说全了,“让我拍点儿东西,其他的倒是没吩咐。”
这里的“东西”指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听到这里,顾池语已然脸色煞白,惊恐和后怕袭满了全身。
她不是没想过自己的存在会让顾家人膈应,也并不想招来什么麻烦,所以当妈妈告诉她时,她第一反应其实是拒绝和她爸相认的。
可爸爸对她的好,填补了她从小到大因为单亲家庭而备受欺负的受伤心灵,她想,有爸爸在也不错。
即便是与人共享也值得了。
但她发誓,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要回到顾家,或者去争些什么。
她深知自己是什么身份,虽然出身无法选择,可她并不因此而怨恨妈妈,也没有自怨自艾。
可终究,是她太天真了。
自己和母亲想不想去争是一回事,别人认为她们娘俩碍不碍事又是一回事了。
今晚这样的事情,有一就有二,只要她存在一天,就不会安生。
想到这些,顾池语内心的恐惧几乎掩盖不住,全身都颤抖着。
卿以珩看了她一眼,无声的叹了口气。
所以说,她不喜欢和豪门世家打交道是有原因的。
每个大家族都是一个漩涡,要想完好无缺地安稳生活,本就不易。
不过,眼前这件事还是要好好解决,不然顾池语往后的日子不好过。
卿以珩倒是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顾池语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