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海市,是国内的一线城市,也是一省之会。
地理位置优越,经济条件超凡,具备一切其他一线城市都有的配置。
比如,发达的经济基础,复杂的人口组成,拔尖的医疗水平,以及一流的教育资源,等等。
而要说市里最卓越的中学,非辰海一中莫属。
又到周一。
辰海一中高中部教导主任办公室。
一个胖胖的地中海中年男人,正靠坐在老板椅子上,两手各放在旁边的扶手,神情严肃地盯着眼前的女学生。
而根据班主任一早发来的信息,到校后直奔此处的卿以珩,便是那个站在他面前由着他打量的人。
她站得倒是挺规矩,眉眼间是她惯有的淡漠疏离,只是神情颇有些漫不经心和不以为意。
教导主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仍然不知收敛,这般态度一下子就让教导主任的心头火“噌噌噌”地窜高。
他深吸一口气,喝了啖茶,勉强将怒气压了下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
“卿以珩,你看看你周末都干了什么好事儿?好的不学学坏的,居然去会所玩儿?你还记得自己是个学生吗?”
教导主任这一开口,仍是带了几分怒火,平日里绷紧的脸现在更是严肃无比,有点吓人。
闻言,卿以珩心里门儿清,她和几个堂弟堂妹年纪相仿,基本读的都是辰海一中。
周末的事儿是怎么传出去的,又是为什么“普及”到教导主任耳中的,她大概都知道。
此情此景,如果换作胆子小的女生,可能早就梨花带雨地承认错误再诚恳道歉了。
可卿以珩只抬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再垂下眼睫一语不发。
她就那么孤零零地站在那儿,犹如一株迎风的小白杨,带着倔强。
既不辩解,也不承认。
教导主任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平时看着很凶,却是真心为学生着想的。
他看着眼前这个站得笔直但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女生,想起半年前她转校来的时候也是孤身一人报到,而且无论她在学校发生过什么,都没见过她的家长过问半句。
在辰海一中任教多年,他又做到了这个位置,说对豪门世家的事一点儿都不了解,那不现实。
他也听说过卿以珩在卿家就是有名无实的大小姐,不被重视。
在学校,她虽说看着话少,但惹事儿能力半点不弱。
像极了青春叛逆期中,为了引起家长注意力而故意惹是生非的孩子。
教导主任也是当父亲的人,他当然想拯救这只迷途羔羊。
可他每次找人谈话,卿以珩都是这一副闷声葫芦的模样,让他再多的训斥与告诫都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想到了这些,他就一下子消了大半的气,他跟个半大的孩子置气什么?
不就是逛逛会所,都成年了有问题吗?
没问题吗?
不,当然有!问题可大了!
教导主任差点儿想岔了,这即便成年也是个学生,还是个女生。
他顿觉头疼,抬手扶了扶额,想着再次组织下语言,让这女学生迷途知返。
却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