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竹这一觉睡得异常的香。当她醒来时,已经是次日一早,一个女弟子正在房间里摆弄着香炉、果盘等物,见她醒来,便笑嘻嘻地问道:“萧姑娘,睡得好吗?”
“还不错。”萧清竹坐了起来,蔫蔫地问道:“有吃的吗?”
“三师兄早就知道你会这么问,他都给你准备好了!”女弟子一面笑着,一面对着外屋喊了一句:“把吃的端来吧!”
几个女弟子很快托着一盘盘细点、肉菜、时蔬走了进来,萧清竹顿时大喜过望:这个刘峰还真是对她胃口!
她毫不客气抓起一只烧鹅,连肉带骨头地嚼了起来。女弟子看得呆住了:怎么这样一个伶伶俐俐的小丫头,吃起饭来竟如此粗野?
好不容易,萧清竹端起一碗莼菜羹一饮而尽。她刚刚吃完,就听女弟子笑道:“哟,三师兄来啦?”
只见刘峰喜滋滋地走了进来:“萧姑娘,我有事要告诉你!”
萧清竹一边洗手,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什么事啊?”
刘峰乐得像雀儿一样叽叽喳喳:“我爹同意我开酒楼了!他还说,酒楼完全由我自己来管理......”
“哦?”萧清竹笑了,“这是好事儿啊!刘伯伯还说什么了?”
刘峰笑道:“爹说,萧姑娘要是喜欢什么,他也可以满足你,比如说,开个药铺什么的......”
萧清竹一听便挠起了头皮:这刘伯伯好像是误会什么了。她对刘峰笑道:“这就不必了,我还得赶紧赶路呢。”
“啊?你这就要走啊?”刘峰失望地皱起了眉头,“萧姑娘,我劝你这几天还是先别走比较好。”
萧清竹问道:“怎么了?”
刘峰严肃地说道:“我爹说了,以金大壮的为人,势必不会与你善罢甘休。你这时候离开奔雷门,一定会被他盯的,那可就危险多了!”
萧清竹叹了口气:“这确实,可是如果金大壮迟迟不肯善罢甘休,那我还能一直留在这儿不成?”
刘峰大包大揽地说道:“嗨,我爹说了,萧姑娘想在这儿待多久都好。反正,奔雷门永远有你的一席之地。”
萧清竹啼笑皆非:“不是这么回事!我的意思是,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去做呢,总在这儿就耽误工夫了。”
刘峰长叹道:“我知道我留不住你。不过能不能再过些时日?不说破山派,你能不能等我的酒楼开了张再走?”
萧清竹诧异地问道:“你这么快就盘下了一个酒楼?”
刘峰笑道:“是啊,昨天一散场,我爹就命人给我在卢伦山城物色了一个好位置,直接就把酒楼给盘下来了。只要装修装修,不日就可开张。”
我去......土豪的快乐咱还真是理解不了!萧清竹在心中酸成了柠檬精:这样的日子,她前世就羡慕。
“那个......咳,你想好酒楼叫什么名字了吗?”
刘峰拍了一下脑门:“唉哟,我还真是把这件事给忘了!不如这样,萧姑娘,你帮我起一个。”
萧清竹笑了笑:“不如,你就叫刘峰酒楼吧,俗是俗了点,可凭你那手艺,以后你就是那活的金字招牌。”
“好啊!我觉得一点儿也不俗!”刘峰嘿嘿地笑了,“走啊萧姑娘,咱们去新店看看去!”
“好!”
萧清竹跟着刘峰走出了房门。这一路,不少弟子们主动和他们打起招呼来,之前对刘峰爱答不理的那些人,此时皆以全新的目光打量着他。
受尽了委屈的刘峰乍一下还有那么点不习惯。他一边憨憨地笑着,一边拘束地回应。还有一个女弟子干脆红着脸,递给刘峰一封信。
刘峰毫无情调地当场拆开,当着众人的面大声念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乐君兮君不知......嗯?乐字不对,应该写成悦!”
这下,可给了那个女弟子一个下不来台。众人哈哈大笑起来,女弟子恼羞成怒,她一把抢回了信件,狠狠地打了刘峰一拳,便急匆匆地跑开了。
刘峰无辜地摊开手:“我做错什么了?”
萧清竹同情地望着姑娘的背影:“你一件事都没做对!”
刘峰耸了耸肩:“反正我也知道,我不是那么灵光的人。算了,不去管她啦,咱们走!”
说话间,刘岑也凑了过来:“哥哥,萧姑娘,你们两个说什么呐,那么开心?”
“哦,弟弟啊!”刘峰笑着回过了头,“我们要去我的新店看看,你去不去?”
刘岑笑道:“好啊,我也去看看。对了三哥,有件事我得和你说一下。”
刘峰问道:“啥事?”
刘岑诚恳地说道:“以前是弟弟不懂事,很多事冲撞了三哥,还望三哥不要计较......”
“嗨,这算啥事!”刘峰满不在乎地笑道,“你我是兄弟,你怎么着三哥都不会怪你。走啊,咱们去店里玩!”
刘岑睁大了眼睛,望着光风霁月的刘峰,刘岑只感觉一阵阵愧疚:试想,如果换了自己是刘峰,面对欺负自己多年的庶弟,又会以怎样的态度来面对这一切呢?
恐怕恨不得再也不见了吧?
刘峰绝不是傻子,他太知道自己受的委屈了。可这个一向被自己看不起的哥哥,竟然只一句话,就了却了多年的恩怨,云淡风轻,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理由也是一如既往的书呆子气:你是我弟弟,我是你哥哥,所以我会原谅你的不是。
刘岑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在这样傻乎乎的理由面前,似乎说什么都不重要了。他索性将一切抛在脑后,任凭刘峰揽着自己的肩膀,一起说笑着走出了家门。
新酒楼就在卢伦山城的中央大街,那里车水马龙,绝对是个做生意的绝佳位置。酒楼共分为二层,三人乒乒乓乓地走去后,只见一堆工匠正在聚在那里,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一个工匠见刘峰来了,忙迎了过去:“哎呀三少爷,你可来啦!”
刘峰皱起了眉头,只见楼原本好好的雕梁画栋,此时竟被白漆泼得满目狼藉,连桌子椅子都被砸烂了。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