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金影缓缓地推开了金彧,从容地站了起来。金彰抬眼一看,只见金彧的胸口,赫然插着一把匕首!
金彧大睁着双眼,他僵硬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
刀子深深地插进了自己的心口,冰冰冷冷的,却不怎么疼痛。金彧只觉得一阵恐惧,他缓缓伸出手,想拔出刀柄。但试了两次,却最终无力的垂了下来。
金影冷冷地看着他的动作,喃喃地说:“这样咱们扯平了。”
金彧的嘴唇抽搐着,他用尽力气吐出了三个字:“你竟然......”话音未落,便一口血喷了出来。
金影平静地说:“我竟然骗了你,是不是?你骗了我这么多次,也该我骗你一回了。”
金彧圆睁双目,他不甘心地躺在了地。金影再没看一看他,只是对着金彰淡淡地说:“如此,我便了了一桩心事。”
金彰感叹道:“他可真是应了自己的誓了!”
金影微微一笑:“还得多谢师兄帮我。”
金彰问道:“你想过以后要怎么办了吗?”
金影抬眼望着天边的云彩,她一边摸着肚子,一边向往地说:“我想找个谁也不认识我的地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再好好养大。师兄啊,我还得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
“如果你能碰见萧姑娘,请帮我告诉她,我走了,谢谢她。”
金彰纳闷道:“你不亲自和她道别吗?”
金影摇了摇头:“不了。我已经麻烦她太多了。”
“好吧,我答应你。”金彰点了点头,“咱们做同门这么久,突然你就要走了,还真是挺舍不得的。”
金影轻描淡写地说:“嗨,破山派不就是这么回事嘛!早就看透了,新人永远比旧人多。这几年,也多亏了师兄明里暗里的照顾。”
金彰挑了挑眉头,微微笑了笑:“你这一走,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了。”
金影疲惫地摇了摇头:“最好期待再也不见。这些年,这些事,就像是一场梦。一旦脱出,便不想再有任何瓜葛。”
金彰想了想:“你说的也是。”
金影对着金彰拱了拱手:“我走啦,师兄,你要多保重!”
金彰亦是拱了拱手:“保重。”
金影甩开轻松的步子,向未知的远方走去。金彰目送她离开,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
与此同时,萧清竹等人正在山脚下的一片溪水边等待着。一个时辰后,他们没有等到金影,而是看着金彰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三人立刻从地蹦了起来,刘岱警惕地问道:“怎么是你,金影呢?”
“你们别紧张!”金彰摊开了两手,“金影托我来告诉你们一声,她先走了。”
萧清竹狐疑地问道:“哦?真的?”
金彰笑道:“她说她谢谢你,以后她要去个陌生的地方好好过。”
萧清竹放下心来:“嗯,这倒是金影的语气。”
金彰懒洋洋地说:“话我传完了,咱们之间的事儿还没了。不过今天我没心情收拾你们,你们先走吧。”
三人面面相觑,刘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金彰坐在了一块石头:“当然。因为我有把握,你们绝对脱不出我的手心。”
刘岱还要问些什么。哪知道萧清竹一听这话,立刻骑了臭子,她猛地一拍驴屁股,似一阵风似的向前跑去。
“你俩还愣着干啥?!”
刘岱和刘峰双双啊呀一声,跟着驴子就跑了起来。三人扬起了一阵沙土,只一瞬间就没了踪影。
金彰顿觉啼笑皆非:这个姑娘行事如此乖张,却一点儿也不招人讨厌。
这也算是本事了。
却说三人连跑带颠儿,也不知跑了多久。就在天色越来越暗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抱怨声。
“萧姑娘!”刘岱呼哧带喘地喊道,“我不行了!”
刘峰也喊道:“累死了!”
萧清竹回过头,对着二人露齿一笑:“别介啊,继续!”
“赶你骑着驴子了!”刘峰一边抱怨着,一边慢慢停了下来,他弯下腰,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
刘岱则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他们跑了一身臭汗,此时衣服都能拧出水来。
萧清竹见他们实在跑不动了,便想驱赶着臭子往回走了几步。哪知道臭子也累坏了,它呼哧呼哧地打着响鼻,对主人的命令充耳不闻。
萧清竹只得跳下了驴子,她走到二人面前:“那咱们今晚就在这儿过夜?”
刘峰立刻一叠声地表示同意。而刘岱则问道:“咱们这是走到哪来了?”
萧清竹顿时愣住了:那会儿她一听金彰说放他们走,便信马由缰地瞎跑起来。这会儿他们到底在哪,她自己也不知道。
萧清竹顿觉不好意思,她嘿嘿嘿嘿地挠着脑袋:“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们好像迷路了!”
“我的天啊!你这个不靠谱的!”
“坑死我了!”
刘岱和刘峰哀嚎连连,而萧清竹则一脸可气的笑容:“这事儿,唉,咋说呢......赖我赖我,你们别生气,哈哈,哈哈!”
二人筋疲力尽地站了起来。刘岱无奈地说:“算了,现在怪你也没用。走吧,咱们往前看看,那里似乎有人家。”
三人牵着驴子,慢悠悠地往前又走了一段。直到一个小河边,三人发现了一个矮矮的村碑,只见面写着三个大字:马倌村。
这个地名挺小的,三人之前从来没听说过,连地图都没有标记。放眼望去,村里似乎就几十户人家。此时正值晚饭时间,家家户户都升起了了炊烟。几个半大的孩子在村口的大树下踢口袋,时不时传来一声呼唤,便有一个或两个孩子跑回家吃饭了。
这样宁静的小地方,还真是令人舒坦。
见有生人来,几个小孩儿顿时停下了游戏,他们呆呆地望着几个不速之客,随后便互相望了一眼,四散奔逃。
“哎!你们等等!”
萧清竹快步奔了过去,想拦住一个孩子问个明白。哪知道这些孩子见了她如同见了洪水猛兽般,只一瞬间便钻到了哪个犄角旮旯不见了。
三人只觉得一阵阵奇怪:为什么这里的孩子那么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