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多久,少年晃了晃脑袋,再次醒了过来。萧清竹这回没打他,只是关切地问了一嘴:“你还好吧?”
少年颇有些恼火:“你救我归救我,打我做什么?”
萧清竹嗨了一声:“我不是怕你挣扎嘛!那种情况下,打晕你更便于我带你走。”
少年的火气依旧没消:“那你打我第二下干什么?”
萧清竹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打顺手了,没忍住。”
“你这个人呐!”
少年又气又憋屈,不过最终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萧清竹刚刚是为了救他的命。
萧清竹牵过了驴子:“我要走啦,你自己保重。”
少年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等一下!”
萧清竹停了下来:“怎么了?”
少年笑了笑:“刚才还是谢谢你能出手相助。”
萧清竹云淡风轻地说道:“不用客气。”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我的马已经没了,你能不能等我一会儿,等我的人给我来送马“
“送马?”
“是的,我本来是跟着一群人来打猎的,结果跑远了,我自己在这儿吧,有些应付不过来”少年搔了搔头。
萧清竹忍俊不禁:“你是怕灵兽吧?”
少年点了点头:“我的灵术不那么厉害”
萧清竹问道:“他们在哪,我送你过去好啦。”
少年吹了声口哨,很快,一只传讯鸽飞了过来。少年写了一张纸条,绑在了鸽子腿上,随后又将它放回了天空中。
“再过一会儿,他们就来啦。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和我一起回家喝一杯!我还没谢谢你呐!”
“这就不用了。”萧清竹摇了摇头,“我还得回拓跋城去呢”
“巧了,我也是拓跋城的。”少年笑了笑,“咱们一起走好啦!”
“既然这样,那就一起吧。”萧清竹拍了拍驴脸,“正好,我也休息会儿。”
拓跋少年坐在了地上:“妹子,你叫什么名字?”
妹子?
萧清竹一愣,随机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少年看起来已经十八岁左右了。自己才十六岁,叫一声妹子合情合理。
“萧清竹。”
少年笑了笑:“你大概不是莽原人吧?”
萧清竹点了点头:“是啊。不过我在拓跋城做事。”
正说着话,远处,一队人骑着灵马跑了过来。那少年立刻站了起来:“看,他们来了!”
萧清竹一看,顿时愣住了:这是一群拓跋士兵。一个士兵快步跑了过来,对着少年纳头就拜:“属下来迟,请王子恕罪!”
少年抬了抬手,示意那人站起来。萧清竹诧异地望着他:“你是拓跋王子?”
少年笑了:“我刚才没告诉你,我是拓跋城的六王子,拓跋平。”
萧清竹对拓跋王室没什么好印象,她冷冷地说:“既然你也找到队伍了,那就请自便吧。至于我这边,就不用你操心了。”
说着,她跨上了驴子。
“放肆,胆敢对王子如此无礼!”几个下属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拔出了腰间的弯刀。
“下去!”拓跋平立刻喝住了手下,“萧姑娘,你别误会。我没什么恶意,你的本事很高,我只是想问你,愿不愿意到我这里做差事?”
萧清竹断然拒绝:“不愿意!”
拓跋平笑道:“可否告诉我你住在哪里?”
萧清竹不答,她拍了拍驴屁股,飞奔而去。
现在她有点厌烦了,想早早回到伏龙商会,好好休息一下。两个时辰后,她终于再次回到了拓跋城。令她感到意外的是,今日的拓跋城内似乎格外热闹,城中弥漫着一股韭菜的鲜辣味儿。小孩子们更是头戴鲜花,跟随者大人在街头买各种韭菜馅的面点。
原来今日是拓跋部的春韭节。
萧清竹不喜欢吃韭菜,不过这样的盛景倒是让她颇感兴趣。就在她发呆的时候,迎面突然缓缓驶来一辆宫车,周围的百姓忙纷纷避开。
萧清竹牵着臭子,也避让到了一边。宫车越走越近,最后,在萧清竹面前停了下来。
车内的人玉手一撩,露出了面容。萧清竹愣了愣。
“庄华郡主?”
庄华郡主明显比她更吃惊:“真的是你,竟然是你?!”
萧清竹握紧了手中的缰绳:“不错,是我。这么久没见,没想到今日又在这里见到了。”
庄华郡主的眼神立刻冷了下来,她的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来人,将她拿下!”
“谁敢!”
萧清竹狠狠一握,非邪剑立刻弹出了剑鞘。一阵灵压迅速弹开,庄华郡主感到十分可怕的威胁。
“有刺客!”
顿时,街面上的气氛紧张起来,一对对士兵将萧清竹团团围住。眼看一场打斗一触即发,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儿臣给母后请安!”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拓跋平带着人慢慢走了过来。望着和庄华郡主差不多年纪的拓跋平,萧清竹忍不住闷笑一声。
庄华郡主的脸立刻红一阵白一阵的发尬。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萧清竹,随后问道:“六王子,你怎么在这儿?”
拓跋平笑道:“我出来散散心,顺便看看这春韭节的盛景。母后也是吗?”
庄华郡主冷哼一声:“本宫也是来看景的,不想遇见一位故人。你先回去吧,我还有要事和这位故人谈一谈。”
拓跋平问道:“故人?母后是指我新招来的这位萧侍卫吗?”
庄华郡主诧异地望着他:“侍卫?”
萧清竹看了拓跋平一眼,不过没有说话。庄华郡主冷笑道:“萧清竹,你好手段啊,在拓跋城都能找人包庇你!”
萧清竹一声不吭。拓跋平不卑不亢地说道:“母后这是误会了。据我所知,萧侍卫并未犯错,儿臣何来包庇一说?”
庄华郡主冷冷地说:“老十,这里没你的事儿。这个侍卫我要带走,你看着办吧。”
拓跋平笑道:“这个可不好办了。母后他乡遇故知,本是好事,儿臣也应该成全。只是,这位侍卫现有要务在身。母后要是想叙旧,改日可好?”
庄华郡主怒道:“你敢违抗我的旨意?!”
拓跋平笑道:“儿臣不敢。只是父王早就严令禁止后宫过度干涉外事,母后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妥?”
庄华郡主想了想,随即冷笑道:“好,我知道了。”她狠狠地剜了萧清竹一眼:“走着瞧吧!”
一众宫人驱使着宫车离开了,萧清竹冷冷地望着庄华郡主的背影,眯缝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