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沈清灵暂时让叶小曼回到玉佩里面躲避。
进了叶府,几颗海棠树开得正盛,风一带,花瓣就飘了下来。
从前,沈清灵就是在这几颗海棠树下见到叶小曼的。她爬到海棠树上躲避下人的追逐,还不幸从海棠树上掉下来,摔断了腿,卧病在床好几个月。
每每想起这些回忆,沈清灵不由得会心一笑,那时候的叶小曼穿着男孩的衣服,她还不知道叶小曼原来是个女孩,把她当成男孩看了许多年,直到得知庄笙要娶的叶小曼其实是个女人。
沈清灵终究是一腔热血,洒错了地方。
叶庭正在侧厅散步,直到看到沈清灵从门前走过来才停下步伐。
沈清灵身子微欠,行了礼。
叶庭知道她此行的目的,握着那封家书的手背到了身后。
叶庭的声音有些嘶哑,略微沉重的问:“小曼她,在客栈吗?”
沈清灵点了点头:“叶老爷子,恕我直言,此次救小曼用了沈家秘术,代价你想好了吗?”
叶庭从袖口处拿出一块红宝石项链说:“这宝石本是沈家之物,如今物归原主,至于这代价,我答应你,这是作为一个父亲欠孩子的。”
“好。”
沈清灵接过红宝石项链,这宝石乃是沈家世世代代传家圣物,相传能够连接两个世界,只要有了它,再有沈家人的协助就能打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
沈清灵:“我此次前来,是来向叶老爷子求小曼的那封家书,还请叶老爷子能给我看看。”
叶庭原本不想给沈清灵,在她的纠缠之下还是交了出去。
这封信,是叶小曼写给秦禛的。
沈清灵出了叶府,将叶小曼唤出来。在玉佩当中汲取了灵气,叶小曼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她问:“清灵,我是谁?我该做什么?”
沈清灵伸手抚了抚叶小曼的脑袋,柔着声音说:“你什么都不用做,往后跟着我在客栈就行。”
“哦。”叶小曼点了点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歪头又进了玉佩里面。
沈清灵将玉佩与红宝石项链一同收进了客栈里面才回庄家。
此时的庄笙,嗜赌成性。
沈清灵回庄府时,正好撞见庄笙背着一布袋的钱从偏门出去。
庄笙一愣,怕沈清灵坏了他的好事,抬手甩了她一巴掌。
沈清灵就这么被打到了地上,叶小曼在玉佩当中休息得好好的突然一震将她给震了出来。
刚一出来就看见庄笙打了沈清灵一巴掌,叶小曼气急,冲着庄笙打了过去。
“不要!”沈清灵大吼一声,想要阻止叶小曼。
叶小曼被沈清灵这么一吼,失了神被庄笙发现,掐住了脖子。
“叶小曼?”待看清她的脸,庄笙明显愣了一下。
他手底下的感觉,分明像是在捏着一团有形的棉花。叶小曼的身子实在是太轻。
叶小曼使劲挣扎,她现在能够成形完全依靠于沈清灵,根本没有伤害人的能力。
“庄笙!放开我,放开我!”叶小曼冲他喊着。
庄笙将她放了下来,他知道,沈清灵用了秘术,养了叶小曼这么一条灵。
那代价是什么?
庄笙再次看向沈清灵问:“沈清灵,你用什么代价交换了叶小曼?”
“庄少主一向不关心清灵的事情,怎么对小曼这么上心?”
庄笙轻蔑的笑了几声,目光再次投向躺在地上虚弱不堪的叶小曼道:“我只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代价,会让沈家人甘心做违背阴德的事情。”
“不用你管,”沈清灵厌恶的看着庄笙,再次将视线落到他身后的钱袋子上,沉着声音说:“怎么?庄公子这是输钱了?”
庄笙冷冷的看了沈清灵一眼,转身将钱袋子搭到肩上,以同样的话回道:“多管闲事!”
庄笙扬长而去,沈清灵刚才所有的装腔作势在这一刻松散下来,整个人瘫在地上,显然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叶小曼从地上爬起来,她的身体又开始变得透明起来,她焦急的跑到沈清灵身旁想要触碰她发现根本触不到,急道:“清灵,清灵,你别难过了,我这是怎么了?”
沈清灵从惊吓当中缓过神来,安抚叶小曼道:“别怕,我这就带你去客栈。”
一道白光闪过,叶小曼就进了沈清灵口中所说的客栈。
客栈里坐满了人,有老人,有小孩,有年轻人还有中年人。
总之,这里就像是一个小型的人间,汇聚了各类不同的人。叶小曼走在客栈里面,看着这些打扮形象各异的人,忽然觉得胸中一痛。
按理来说,她区区一个养灵,根本不会心痛。
沈清灵察觉异样扶住叶小曼的身体问:“你怎么了?”
叶小曼捂着胸口说:“清灵,为什么,我会觉得这里的场景好熟悉?”
沈清灵看了周围一眼,随后说:“这里的环境会根据养灵生前的记忆呈现。”她许是想到了什么,又问:“小曼,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叶小曼摇摇头,这熟悉的感觉却没能让她想起什么。
沈清灵带着叶小曼上了楼,将玉佩重新戴到她的脖子上说:“好好休息。”
“嗯。”
叶小曼刚躺上床就陷入了另一个梦境当中。
梦里有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他的脸就呈现在她的面前,可叶小曼就是记不起来他是谁,还有他望着她流露出来的神色,叶小曼就更加不记得他是谁了。
有条畸形的小金鱼在水里吐着泡泡,那个金发碧眼的男人站在门那里望着蹲在地上的女孩逗着鱼看了许久,叶小曼却看不清那个女孩是谁。
她们都是谁?
叶小曼想得头都快炸了。
她猛得从床上惊醒,沈清灵已经不在她的身旁。
她好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他带给她的感觉很不一样。
叶小曼再出房间门,外面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有波斯打扮的人聚在厅内,他们分成两排,神情十分严肃的看着正前方的位置。
好像那个位置坐着一位十分尊贵的男人,就像他们的王,可那位置上什么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