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棂小心翼翼地下床,在柜子拿到一身男装,换好衣物,忍着身上的酸痛,从窗户逃出去。
因为什么也没带,而且着的是男装,身轻如燕,腾空而起,在屋顶飞跑,没有一点响声,所以也没惊动杀手阁其他人。
待侍女发现人不见了,赶忙通知阁主大人。
慕燎跑过来一看,床上空无一人,柜子被打开,少了一件他的衣服,多了一件新娘子的婚服,梁棂绝对跑了。
“来人。”慕燎对外大喊。
一下属前来跪拜,“属下在。”
“传令下去,杀手阁所有人出去寻找夫人的踪迹。”
“谁是夫人?”下属满脸疑惑。
慕燎气愤地揪着他的衣领,我昨晚娶了谁,谁就是我的夫人。
下属吓傻了,一动不动,被慕燎生气地踢了一脚,才回神,慌张地说是,磕磕绊绊地走出去。
慕燎皱着眉头,杀手阁还有这种笨蛋手下,真不想接手这个破杀手阁。
梁棂飞出去后,来到大街,感觉到饥肠辘辘,睡了一天,一起来什么东西都没吃就跑,难怪饿得两眼一抹黑,应该先吃点东西再跑。
梁棂一摸口袋没有钱,眼巴巴看着酒楼门前的包子铺卖的热腾腾的包子流口水,忽然后背被人敲了一下。
“你在这里做什么?”
梁棂转身看到谢谦,“你怎么在这?”
谢谦说:“这是我的戏楼,我不在这能去哪。”
梁棂抬头看了招牌,人生如戏,如戏楼,原来到了谢谦开的戏楼。
这家戏楼是谢谦为了自己的戏文有地方演,盘下一家酒楼,改成专门看戏的地方。
谢谦继续说:“听说慕燎下令让全杀手阁的人都去找你。”
梁棂马上摆出干架的姿势,“干嘛?你想抓我回去?”
谢谦嗤笑,“阁主下令,我们做下属的自然是要完成的,只不过你帮我一个忙的话,我不仅不会抓你,还会付你一百两酬金。”
梁棂疑惑,“有这等好事?你这狐狸又在打什么算盘?”她知道这家伙一贯诡计多端,一肚子坏水,她得防着点。
“算盘自然是有的。”谢谦开诚布公。
梁棂一听,转身就走,心里想到这家伙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等等,你听都没听我的算盘是什么?你就走。”
“反正不是什么好事。”梁棂反驳。
“你先听条件,听完再决定要不要,听听又不会吃亏。”
梁棂看着谢谦那狐狸般的笑脸,心里犯嘀咕:绝对没好事。
最后还是跟着谢谦进了戏楼,去了二楼的包间,店小二勤快地上了茶,又机灵地退出去把门带上。
梁棂一把抓起桌子上的瓜子,自然而磕起来,“说吧,什么条件?”
“我想把你和慕燎的事写成戏文,你得准许我写。”
梁棂吐出一个瓜子壳,“这算什么条件,你想写就写,我还能拦着你不成,上次祠堂那事你不也写了么?谁也没拦着你不是?”
“这不是怕你们事后想起来找我算账吗?既然你觉得这事不算什么,你把这个契约签了,以后你跟慕燎发生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写进戏文里。”谢谦摊开一张写好字迹的纸。
梁棂吐掉粘在嘴巴上的瓜子壳,拿起契约念到:“我梁棂同意以一百两的价格将我和慕燎的感情之事卖给谢谦,让他写进戏文,只要关于感情方面无论大小事都可以写进戏文,此事绝不反悔。如若反悔,赔偿谢谦五千两。”
梁棂一把抓住谢谦的衣襟,“一百两你想换我五千两,你也太黑了吧你。”
谢谦笑眯眯地说:“要是你和慕燎什么事都没有,我写不了戏文,也只能我自认倒霉,你既没有反悔一说,你还白赚一百两,你一点也不吃亏。”
听起来是这么个道理,梁棂还是没有松开他的衣襟,“你没有使诈吧?”
“怎么会,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谢谦真诚的样子让梁棂松懈心理防线。
梁棂再拿起契约仔细看看,心思琢磨着自己不能去杀手阁分部领任务拿钱,暴露行踪,自己又需要银两跑路来躲避慕燎,看来唯有谢谦这条路可以走,于是在契约书上签了字。
谢谦拿出一百两银票,梁棂拿了钱就想走,谢谦出言阻止,“等等,我去准备一下。”
梁棂又抓了一把桌子上的瓜子放进口袋,奇怪道:“我要走,跟你准备有什么关系?”
“废话,你签了契约,我不跟着你走,怎么知道你和慕燎发生什么事?”
梁棂有点尴尬,还多问一句“你不会为了写戏文给慕燎通风报信,让他来找我吧。”
谢谦说:“不会,强行安排见面这种情节最没意思了,我喜欢顺其自然的故事情节。”
梁棂松了一口气,暗笑:那这个契约签得也不吃亏,只要她不主动跟慕燎见面,那么他们就永远不会见面,谢谦也写不了戏文,还赚一百两,双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