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期中考试了，考试前一天顾兮西接到了许奕的电话。

手机里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暗哑，丝毫没有受到手机传播的影响，“明天要考试了？”

“嗯。”

“好好考。”

“可别小看我，我可是考试型选手。”

“嗯，你心里有数就行，后天我回学校，明天考完试一起吃个饭？”

“……好。”

……

考场是按成绩分布的，因为她是新转来的，所以被安排在了最后一个教室。不得不说，虽然都是学渣班，竟然没有人作弊，老师也管的很严，她突然想到她来这个学校之前，了解到一中对作弊的惩罚力度特别大，起初她还不信，她还想还有什么比打架更严重的？

现在是不得不信了。

顾兮西顾不得多想，拿起笔就奋笔疾书，原本规定是两个小时的考试时间，顾兮西一个小时就全写完了。

这个班提前交卷的不少，有的人还趴在桌子上睡着等着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

顾兮西从来不喜欢检查，因为她觉得那是在做无用功，第一感觉的答案往往是最正确的。

顾兮西交卷的时候，老师并没有太意外，他对这个转学生略有耳闻，上课睡觉，不交作业，打架。是个实实在在的问题学生！

所以当他看到写的满满当当的卷子时也没有太大反应，反正这个班不缺乏那种拿着卷子就乱写一通的学生，写满了，没一个对的。

这场考试是数学考试，正好监考老师就是个数学老师，老师通病，看到自己所教科目的卷子就忍不住要看看，正好顾兮西的卷子在最上面，监考老师闲着无聊就随手拿起来看了看。

一开始老师还是面目表情，看着看着嘴角慢慢上扬，最后直接竟然忍不住一拍桌子，“没想到这个班卧虎藏龙啊，哈哈。”

还在睡觉的学生被吵醒了，揉着眼喃喃到：“考试时间到了？”

其他没睡的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监考老师，老师有些尴尬地笑笑，“考试时间马上就到了，检查一下名字写了没。”

今天一共三场考试，早上两场，下午一场，理综安排到了明天。每场考试顾兮西都提前交卷，尤其是最后一场考试，英语，顾兮西只用了50分钟就交卷了。

交完卷子，顾兮西就跑着向校门口去，许奕在等她。

果然她刚出校门，就看到许奕站在一辆白色的车旁，微笑着向她招手，“过来。”

他今天穿了一件棕色的风衣，鼻梁上挂着一副银框眼镜，夕阳的光洒在他的身上，他就像逆光而来的“神明”，好看得不像话。

顾兮西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你怎么来这么早。”

许奕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回答她，“我就知道你会提前交卷，我不来早点，难不成要你等我？”

顾兮西无话可说，她就算提前交卷，他怎么就能确定她会交这么早呢。

许奕带她去了她们学校附近的一个火锅店。

火锅冒着热气，顾兮西有些热，不停地用纸巾擦额头上冒出来的细汗。

许奕在一边笑，“你怎么还是这么爱出汗。”

“麻烦你和我换个位置，离开那个风口再来跟我说这句话好吗。”

“对了，我还没问你，你这次来青淮市是做什么？”

“实习。”许奕往她碗里夹了一块牛肉，“这次回学校有点事，一个星期之后回来。”

“你还回来？”顾兮西有些激动。

许奕似乎有些哭笑不得，“不然你以为？”

而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神色立刻变得严肃地看着她，“下个月……”

顾兮西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面色平静地应了一声，“我知道。”

“我会去，我已经和叔叔阿姨打过招呼了，到时候我来学校接你，我们直接过去。”

顾兮西低着头吃东西，看不清表情，只是声音如同羽毛一般地轻“我知道了。”

“许奕。”

许奕抬眸看她，“嗯？”她很少直接喊他的全名，大多时候都是喊‘你’或者‘喂’。

许奕比她大五岁，但是她从来都是直接叫他的名字，因为她觉得这样她和他的距离不至于太远。

“许奕，两年了，已经两年了。”

许奕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眸光暗沉，他伸手摘下了眼镜放在风衣口袋里，感叹道：“是啊，已经两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所以，该放下了……”

许奕却突然转了话题，“你以后想做什么？”

又是这样，每次提到这件事他都不愿意继续谈下去。

“不知道，可能写写小说。”顾兮西也不想提起这件事，顺着他的话回答。

“你不是学理科的吗？”

“谁说写小说的就一定学的是文科的，要是想写，哪里都可以是我的天地。”

他们成功地转移了话题，谁都没有再提起那些不开心的事。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太阳落山，天空渐渐暗了下来，只有太阳落下的地方还残留着一小片橘红色的晚霞，温柔至极。

许奕送她回家的途中问她，“叔叔阿姨都回来得很晚吗？”

“医院忙。”

是挺忙的，有时候都来不及回家就在医院睡了。

“医院有时候忙起来的确没什么时间，有时候就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我实习那段时间还熬出胃病来了……”

顾兮西静静地听着，也不接话，她当然知道医生这个职业的幸苦，全年无休，有时候一个电话，就算正吃着饭都要立刻放下碗跑去医院。

她记得以前有个人跟他说过医生是个伟大的职业，救死扶伤是天职，每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否则代价可能就是一个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