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尘抬眼，“卿儿，你什么时候…”

贺卿看着他，解开了围裙，解释道：“以前做过兼职。”

贺天尘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他拿起筷子，夹起了一片肉，送进了嘴里。

那一刻，贺天尘仿佛感觉自己吸了毒，有一种让人上瘾的感觉。

贺卿看着贺天尘，笑了笑，也坐了下来，吃着面前的东西。

贺卿吃得不多，只是偶尔吃两块肉，说白了，贺卿不喜欢猪肉，她觉得鸡肉就是比猪肉要好吃，吃饭过程中，她基本上都是只吃鸡肉。

贺天尘看贺卿只吃那么一点，皱起了眉头，“怎么只吃这么点？”

贺卿擦了擦嘴角，淡淡的解释，“不是很饿。”

贺天尘听了这话，什么也没说，他其实不怎么会和贺卿相处，一直以来，他和贺卿之间交流的枢纽一直都是贺楠，贺楠走了以后，他觉得，他和贺卿的相处，实在是尴尬。

贺卿看出了他的囧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整个人简直是嚣张跋扈，“您没必要觉得尴尬，其实我和贺楠一样，无非就是和您的沟通少了点。”

贺天尘放下了筷子，“卿儿，这么多年，其实我挺对不起你的。”

这一晚，贺天尘对贺卿说了很多自己的心里话，那些他藏在心里不敢消化的，所有的悲伤。

“我一直以为，只要这个家好好的，我们都能好好的。”

“可是…你知道的，我出去了之后，陶语的不负责，我的不理睬，让你和贺楠都没有什么好的童年。”

“我也不成气，受了工伤，有了腿疾，回家以后，物是人非。你年级轻轻的辍了学，赚钱养家。”

“可是别人家这个年龄的孩子，还是放在心尖上的宠儿。我做人太失败了。”

“离了婚以后，你要读书，赚钱，照顾我，我挺恨我自己无能的，为什么就这样了。”

“有的时候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你，就觉得一看到你，满满的都是心酸。”

“我们又处于社会的下层，没有什么说话的权利，唯一能做的就是面对一切。可是卿儿，就觉得你，不应该经受这么多。”

贺天尘说得眼睛都红了，“卿儿，我只希望，你不要跟我一样无能，真的，无能为力的感觉，这辈子我都不希望你和贺楠其中一个人承受。”

贺卿看着贺天尘，说没有一点触动是假的。她是知道贺天尘挺为难的，不过他没想到他会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她笑了笑，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有什么，一家人不就这样吗？”

贺天尘吞了吞口水，望着他面前的这个贺卿，仿佛贺卿的成长就在一夜之间，蜕变成一个成熟稳重的女孩。

***

贺卿喜欢站在阳台上吹风的感觉，没有一丝的凉意，她可以站在阳台上，看着脚下的灯火，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风吹起了她的长发，她靠着护栏，有些出神。

她要真的想变强，不过是一夜之间的事情。

她渐渐勾起了嘴角，莫名的有些邪气：游戏，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