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武伯伯回来后，估计会跟你爸一起过来。你跟戴叔叔说一声，我这里随时恭候大驾。”

“知道了。喂，你要什么钱啊？”

“你管我。一诺，你给不给吧？”

“给啊！要钱你跟我爸说去，我没有。”

“没有你给个屁！”

“给给给给给！”

“滴——”微信提示音。

“两千你打发叫花子呢？”

“有本事拒收啊！哈哈哈哈，你收了！”

“陈天我鄙视你。”

“有钱不收傻瓜蛋。”

堂屋内突然安静下来。

“我去前面了。”

武一诺腾地起身，快速朝外走。

转过照壁，从后院消失。

“陈天，谢谢。”

“不客气。”

陈天把桌面的垃圾装进装披萨来的塑料袋，戴陶陶接过朝外走去扔垃圾，陈天将三只茶杯连同之前芮青落她们那两只，一起规整到茶盘里，端去厨房洗。

戴陶陶扔完垃圾，到厨房拿了抹布，用水清洗了一下，拧干去把桌子擦了一遍。

陈天将壶底残存的水倒干净，6升304不锈钢加厚鸣笛大容量烧水壶搁在洗碗池里，接了小半壶冷水，提到煤气灶上，点火，然后站在边上，看着蓝色泛黄的火焰。

戴陶陶进来，把抹布清洗、拧干、挂好，然后端起茶盘出去。

“陈天你茶叶在哪里啊？”堂屋那边传来声音。

“橱柜那个陶罐！”陈天提起声音朝门口吼了一嗓子。

“呜——”

陈天眼明手快地用指甲盖把壶口薄片弹开，汽笛声戛然而止。

拎着水壶返回堂屋，两只深色木杯已经准备好迎接开水注入。

水冲下去，茶叶浮上来。

“实验室还有一周交付使用，到时候会有一个小型的捐赠仪式，气泡水计划正式启动，都安排好了，到时候网络上会迅速扩散。”

“嗯。”

“这两天需要拍一些你穿校服、休闲装的内容，你看什么时候有空？拍摄剧本已经写好了。”

“要去学校拍？”

“对，稍微化化妆，拍一些你以前的生活。你以前就是光头吗？”

“行。什么时候都行，你安排吧。小的时候不是，高中就是了。”

“那就明天吧。我走了。”

“把茶喝完。”

“靠！我爸也这样。”

“......”

戴陶陶托着厚实的杯底，扶住木杯边缘，走到堂屋角落，把落地扇打开最大档。

伴随轻微的电机声，电扇叶片急速旋转起来，茶杯口的蒸汽立即往后逃。

戴陶陶从侧面吹气，蒸汽扭了扭腰，不情愿地改变方向。

“陈天，一诺家的事你准备怎么弄？”

“不知道。等武伯伯来了再说。”

“你是不是有个法号叫‘不知道’？——草！”

地面突然晃动了两下，杯中水荡出来，落在戴陶陶手上，还好已经不是很烫了。

他稳稳地握住茶杯，走回来放好，接过抽纸擦拭。

“地震了？昨天也是这样，晃了几下。陈天，你没感觉到？”

“有感觉到。不是地震。”

“那是什么？”

“不知道。”

“......”

戴陶陶竖了个中指，把纸扔进垃圾桶，试了试水温，端起来一饮而尽。

把戴陶陶送出去回来，碰到潘工聊了几句。

陈天进了卧室，打开电脑。

艾达电子这件事，不管鹰方是不是有其他的想法，对艾达来说，活下去是首要考虑的问题。

电子级铜箔是PCB的主要基础生产原料之一，分为压延铜箔与电解铜箔两大类，压延铜箔延展性更好，而电解铜箔制造成本更低。

艾达生产的是高端产品，产品追求细线化和薄型化，加上高频对电讯号的考量，艾达主要采用压延铜箔。

生产压延铜箔除了需要铜原料支持，还有许多技术上的壁垒，压延技术之外，表面处理或是氧化处理上的技术等等，许多技术专利和关键技术都在大厂手上，全球的压延铜箔仍属于强独占性的市场。

要帮艾达活下去，陈天有许多种办法，他需要选择一个最合适的。

长远来说，用石墨烯或者碳纳米管替代PCB中的铜，这是摆脱西方控制的根本办法。

陈天肯定能把相应的技术搞出来，但是需要时间，而且，这两个是革命性的技术，什么时候拿出来，需要慎重，贸贸然拿出来，只会成全那些强盗。

目前地球上，工业化生产的所谓石墨烯，并非真正的单层石墨烯，同时还存在很多缺陷，这些都会导致导电性降低，最终效果绝对达不到铜产生的效果。现有CVD法生产工艺倒是能长出大面积单层石墨烯，但是成本太高，效率太低，产量完全达不到能替代铜的要求。

碳纳米管的话，更复杂，相当于用碳基器件取代硅基器件。

碳基器件的主要优势一是能耗更低、发热更少，二是支持低温工艺，可以把电路一层一层叠起来做成三维电路，这点是硅基电路无能为力的。这两点就可以使碳基电路比硅基电路产生1000倍的性能提升。

......

要解决艾达的问题，目前还是只能在铜原料为基础上想办法。

陈天时而在电脑上浏览，时而停下来思考，最终他决定从两个方面同时入手。

一个是改进从电子废料中提取铜的技术。

目前地球上的技术，工业化生产，可以从14吨废料中回收1吨铜，陈天粗略盘算了一下，在现有条件下，他应该可以把这个效率提高3到5倍。

二个是把压延铜箔的全套技术搞出来。

这个对陈天来说，完全没有难度。到时候，艾达关着门用就是，外界要是质疑，再说。

敌人的封锁，只会让我们更强大。

八年战争结束，帝国的科技、人文、民众凝聚力，全方位有了一个质的提升，这是联邦和联盟发动战争之前想不到的。

“陈天，我回来啦。”

“好的。”

鼠标停在痕迹清理的按钮上没有按下去，陈天想了想，移开鼠标，放弃清理浏览记录，关了电脑出去。

“哪，高考复习资料。”

芮青落站在电风扇前面，左手把衣服后摆拉开，右手指了指桌上堆成小山的纸质册子。

“谢谢。”

陈天拿起一本翻了翻，他已经不需要这些东西了，不过不用告诉芮青落。

他也不准备按照张语同拟定的计划去复习，他准备作弊。

“图宝，你好好复习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