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凌风要和青州府才子李青云在月仙楼斗诗了。”
“牧凌风要和青州府才子李青云在月仙楼斗诗了。”
“就是那个从山崖上摔下来,昏迷了三年的秀才牧凌风?”有人问道。
“对对对,就是那个牧凌风。”
“是他?我刚刚听到他还吟诗一首,叫什么……额……天上鸟儿飞,地上畜生跑。容我捉两只,捉了就开跑。”
“你别逗了,牧秀才哪里作得出这样的诗来。”
“我也亲眼看见了,真的是牧秀才作的诗。”
“你还不信,我打赌牧凌风肯定出丑,我压五十文钱,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赌就赌,我押一百文……”
“我押一两赌牧秀才出丑……”
一时间,牧凌风要和青州府才子李青云斗诗的消息传遍了长乐县大街小巷,很快便有不少人向着月仙楼赶来,将月仙楼围得水泄不通,就连微服出访的县尊王秉豪和县丞李默然听闻月仙楼诗会,也赶了过来。随着长乐县县尊和县丞的驾临,诗会的逼格顿时提升了几个档次,原本沮丧的一众秀才童生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都想给县尊和县丞留下个好印象。
沈麒和沈撵兄弟一进长乐县县城,听到牧凌风要和人斗诗的消息,也跟着到了月仙楼,将马缰绳甩给小厮后挤上了诗会所在的二楼,挤进了人群。
此时包厢也移除了用于分隔的屏风,每名士子身前都摆放了一张方形的半人身高的案几,案几上放好笔墨纸砚。旋即,有人便提起案几上的毛笔,作完了诗,有歌姬便上前将诗吟了出来,然后将诗作来回传送,供人品评。一童生见有多人品评自己的诗作,不禁有些飘飘然。
牧凌风坐在案几前,似乎对着这个时代的酒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会儿喝一口,一会又连着喝两口,你说喝酒就喝酒吧,可牧凌风却没有一点儿喝相,就好像是没有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牧凌风也的确是穿越以来第一次喝酒,今天,他终于知道了现代的酒和古时候的酒的区别所在了。要说有什么区别,那就是原本自己只能喝二两,现在起码半斤往上数的酒量。
李青云见对面的牧南山一副乡下人动作,毫无文人士子之礼。在座的秀才童生也纷纷达成了牧凌风有辱斯文,羞与为伍的共识,集体选择性的将他忽略了。
李青云见时机已到,起身,左手提着酒壶,也不将酒倒入酒杯,只见将酒壶微微倾斜,一股晶莹剔透的酒水便从酒壶滑入口中,仿佛在向牧凌风昭示这才是才是饮酒的样子。未几,李青云右手提笔如飞,众人见李青云作诗竟如此性情,都屏住了呼吸,进士出生的县令王秉豪和举人出生的县丞李默然相视一笑,对青州府才子李青云好感顿生,料定定是一篇佳作。
此时,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李青云身上,歌姬见李青云作完,立即上前,将李青云的诗作吟诵了起来: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好,好诗!“
”落笔明朗,用词洗练,一个“醉”字,不仅把杨柳的柔态写活了,更是把杨柳的神韵写活了。“当即,县丞李默然就给出了极高的评价。众人也纷纷附和,赞美之声不绝于耳。
”大人,我看今天的诗会,青州府李青云的这首诗当评为第一!“县丞李默然对着上首的县令说道。
县令也点头,表示赞同。
李青云对于众人评价全然笑纳,骄傲、狂妄和对牧凌风的鄙视跃然脸上。
“南山兄,为何从县尊大人和县丞大人一参加诗会就默不作声,只顾饮酒,何不作诗一首以助兴焉?!”
此时,包括县令和县丞在内的所有人几乎都向着牧凌风看来。完全是一边倒的架势,都站在了李青云一边。沈撵见牧凌风从诗会开始便毫无动笔之意对只顾着饮酒的举止表示鄙视,不禁给牧凌风给了一个不过如此的评价。而沈麒望着坐在案几前的牧南山至始至终都不露声色。翠儿的脸就如同正午的太阳般炽热,打起了退堂鼓,小声地对着牧凌风叫道:
“公子,我们走吧……“
此时,牧凌风从座位上站起,拱手道:
“方才只顾着自己饮酒,实在是抱歉,此刻我便作诗一首,还请歌姬代为诵吟。”
此时,又有人将牧凌风作的打油诗小声念了出来,县尊和县丞听闻,不禁面露愠色,歌姬倒还对牧凌风有些同情,颇有惺惺相惜之感,随即点头,并主动上前替牧凌风研磨。
牧凌风提笔,停顿片刻,落笔:
“去年今日此门中”
写完一句,牧凌风便又再次蘸了蘸墨,继续挥笔。
“人面桃花相映红。”
歌姬见两句诗句,不禁花容失色,但难掩内心的兴奋。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笔起,诗毕。歌姬向众人吟诵道:
……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现场一片沉静,静的可以听见青州府秀才李青云心中千万头泥马在奔腾……
“公子……”翠儿露出了花痴般的表情。
“好诗!“
”此诗当为第一!“
李青云如同被石化一般,惊诧,佩服,沮丧,孤独……轮番在李青云的脸上呈现。李青云不服,却又不得不服。如果说此刻谁最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若是李青云第二,无人敢称是第一。
“此诗此诗当为第一!”沉默不语的长乐县县令王秉豪当即给牧凌风所作诗给予了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