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七章 怀疑(1 / 1)慕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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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还是没有毁灭,高笑按时找到了话本,送出了宫交给印刷。

靳煜的计划已经告给高笑知晓,办起事来也就没有那么多顾忌,虽然靳烨刚五岁,但是靳煜已经开始筹备离宫之后的美好生活。

裕王府

“王爷。”

“你最近忙什么呢?在府上总看不见你。”裕王栽靠在铺着银狐皮的大椅上,眼睛半睁着,扫了一样旁边站着的幕僚。

幕僚的心停跳了一拍,“回王爷,进了冬月,外省的官员陆续进京,有好些事都得让他们饿提前知道,属下出去打点。”

裕王抬手摸着身下柔软的毛皮,语气半是玩笑办事认真,“杨岩,本王信任你,你可不要辜负本王的信任啊!”

杨岩神色恭谨,诚惶诚恐的扑通跪倒在地,“属下之心,日月可昭,请王爷明鉴。”

裕王看着他跪在地上,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心里生出一种变态的快感,盯着他看了半晌才伸出手虚扶了他一把,“本王知道你的忠心。外省的大臣那边你不用去了,本王又另一件事交给你去办。”

联络大臣一向是裕王的重中之重,现在这件事竟然不让自己来办,杨岩就已经知道自己在裕王心中,已经不如从前那般可靠,最近王爷身边又出了个人,很得裕王的青眼,想来这件事王爷是准备交给他来做。

杨岩不动声色,面色如常,脸上显出一副很是荣幸的模样,“请王爷示下。”

“宋于清是个聪明人,所以他懂得什么该,什么不该,但是他留在大理寺,本王终究不放心,这件事还是交给你来办,尽快吧,大过年的见血总归不吉利,你可别再让本王失望啊!”

裕王是不让宋于清过这个年了,杨岩垂首应下,“属下这就去安排。”

杨岩应下往外走,才走到门口,迎面就见着一人,二十出头的岁数,明明一个年轻人却眉眼间瞧着都是阴郁老气,那人见了杨岩,微微颔首,没有话,直奔裕王去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栗念甫,前不久出现在裕王身边,颇得裕王的信任,但是对于这个饶来历,杨岩从来都没有听过,整个人就像凭空出现一样,而且裕王这样一个多疑的人,居然能够信任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可见此饶本事。

杨岩看着他来这,就已经知道裕王准备把联络外臣的事交给谁做了。

杨岩不做停顿,径直出去,却没看见身后的栗念甫站定脚步,毒蛇一样的眸子狠狠的盯着杨岩,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栗念甫这才转过身,“王爷。”

“念甫啊,叫你来是有件重要的事交给你去办。”裕王从怀中摸出一个信封,交给栗念甫“拿上我的名帖,去陈大人府上拜访一下。”

“真州的知州陈见深?”

“咱们的货到时候要走函江,总得要知州大人句话。”

“他可是不好对付,要是不肯呢?”

裕王拨弄的左手上的扳指,话像是很为难,“那就只能给真州换个知州了。”

“念甫明白,”栗念甫低下头,“那大理寺那边……”

“去吧。”

栗念甫还想再什么,但是裕王显然已经不想再听了,轻轻的闭上眼冲栗念甫挥了挥手,栗念甫会意,弯身退出去将门带上。

大理寺的地图,杨岩早就拿到了,点上了裕王的死士,一行人寻常商贩打扮便朝着大理寺摸过去。

裕王已经下了死命令,宋于清必须要死,这件事情就没有回转的余地,那直接刺杀就是最简单也最方便的办法。

死士已经潜进去,杨岩坐在大理寺对面的茶棚里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面前的茶汤浅淡,几乎与白水无异,杨岩端着茶碗送到嘴边,仔细回想自己是什么地方漏了破绽被裕王怀疑。

杨岩细细想来,就是从栗念甫出现之后,裕王对自己就不像从前那般信任了。栗念甫,这人来历不明,还真是个麻烦!

裕王府

“王爷,杨先生出了王府先是去了醉花坊,然后才去的大理寺。”

“他去醉花坊干什么?”裕王抻了抻脖子,像是很不痛快的样子。

“杨先生去处理上次来了咱们府上的舞女。”

裕王笑了一声,“是嘛,大理寺那边怎么样了?”

“王爷放心,咱们在大理寺的人已经准备好了,两个只能活一个,如果两个都活着,那就都得死。”

杨岩坐在外头,看着大理寺内升起的一颗白色的焰火,杨岩就知道这事成了,将碎银压在碗下,随即起身,准备赶到约定的地点等候。

茶棚的贩还想着今日竟遇到这样大方的客人,才像拜菩萨,就见着几个蒙着脸的人从对面的高墙里跳出来,有的才跃至高墙便被当胸一箭,直直的摔在地上。

贩吓傻了,又想到刚才看见焰火就急忙忙走开的客人,贩直觉这不是什么自己能沾上的事,将碎银往怀里身处塞塞,转身又忙去了。

杨岩等在约好的城隍庙,城隍庙依稀只有几个香客,已经显出破败,一个神仙要跌下神坛,只需要一个更灵验的神仙就够了,更何况凡人。

杨岩站在庙中的大树下,一个身穿蓝衣的男人拍了拍他,递给杨岩一个布包,杨岩展开看了一眼,皱眉道:“主子要的是头。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大理寺的人反应太快,情急之下,只能砍下他的手,但属下看得千真万确,那人确实是宋于清,而且已经毙命。劳烦杨先生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

杨岩将那只断手收起来,“你们办事如此不当心,王爷日后还怎么用你们,王爷的性格你们也都知道,我只得尽力,至于结果全看王爷了。”

蓝衣男子知道杨岩这就算是应下了,笑着道了个谢,转身离开,杨岩颠着手里的布包,出了城隍庙往裕王府回去。

杨岩还没回到王府,裕王就已经收到了消息。

裕王看着杨岩手里的布包,嫌恶的皱眉,摆摆手示意杨岩拿远,“当真死了?”

“回王爷的话,确已死了。”

“怎么就拿了个手回来?规矩都忘了?”裕王的声音有些不悦,杨岩赶紧跪倒在地,“回王爷话,这事与属下无关,尽是下头的人办事不利。”

杨岩将责任全都退出去,裕王忌讳手下人走的太近,尤其是和他豢养的死士。

裕王从椅上撑着坐起来,朝杨岩跪着的方向凑近,“这件事情是你负责的,事情没办好就是你的责任。”

“是属下失职。”杨岩不再辩解,低头认错。

裕王瞥了他一眼,“叫下头的人来回话。你出去吧。”

杨岩不再多,转身离开,直到走出老远杨岩这颗吊着的心才算放下,今这关总算是过去了。

今这事裕王可以算是轻拿轻放,看到裕王反应的那一瞬间,杨岩就想明白了,这件事自己背后还有眼睛。

大理寺内进了刺客,全寺上下整顿一番。将外头的伤者抬了进来。

傅子凌从一旁闪身出来,抬手探上伤者的脉搏,“死了。”

“你看到了,在牢里就这么安全吗?”傅子凌侧过身,对着身后的人道:“对于裕王来,只有不会话的死人最安全。”

傅子凌身后站着的赫然是刚刚被刺杀的宋于清。

宋于清看着大理寺的人将尸首抬走,“现在我在裕王眼中不也已经是个死人吗?”

宋于清转身回去,“人要活得有价值,人也是因为有价值才能活着,你们还想从我身上知道裕王的秘密,我就还很安全,不是吗?”

傅子凌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人是因为有独一无二的价值才能活,你觉得裕王要杀你灭口的消息我是怎么知道的?”

宋于清脸色一变,杀人灭口的事务必要做的干净利落,裕王手下的死士都是他精心豢养的,这种事绝不会交给泛泛之辈,而傅子凌却能提前收到消息,那就是,裕王身边出了一个叛徒。

一个比自己更有价值的叛徒。

傅子凌已经握着横刀离开,宋于清还沉浸在惊愕里。

傅子凌回养心殿回话,“皇上,事情办妥了。”

“宋于清呢?”

“已经用死囚换下了,裕王的人送来的消息很准确。他们的动作很迅速,但是大理寺里有人像是提前知道会有人来刺杀一样,裕王的人一动手就发现了。”

靳煜想了想,笑着:“还有黄雀在后这一场戏呢!”

“让大理寺丞好好查查,御林卫里能混进钉子,大理寺也不会是铁板一块,记着,别声张。”

“是。”

甘泉宫里,高笑看着原本自己宽宽敞敞的办公区被靳煜的奏折占据了大半江山很是愁苦。

也不知道靳煜最近是抽的什么风,放着自己好好的养心殿不待,非得大包包让人捧着他山一样的公文,跑到自己的甘泉宫来办公。

而且靳煜最近的情话技能点满,导致高笑的办公效率直线降低。

“老板你实话,是不是今年宫里穷的养心殿烧不起炭了,你来我这蹭暖气?”

靳煜白了高笑一眼,这个女人真的是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别人都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她不仅感受不到自己的魅力,还怀疑自己蹭暖气!

茗春端进来一碗高笑最近研究出来的奶茶,味道还不错,高笑还准备搞点芋泥和奶冻进去。

高笑捧着奶茶吸溜吸溜的喝,一边顺手翻开暗卫呈送给靳煜的暗报,一边“啧啧”两声,“京官就不了,裕王怎么连那种地方人都送东西?怎么着,他以为当皇上是搞投票呢,凡是当官的一人一票,票多就出道?”

靳煜看着高笑把奶茶喝的像粥一样,一把夺过她手上的碗,搁到一边,走到高笑身后,给她解释:“裕王送礼可有讲究了,”靳煜从旁边拿过一副地图,“对照着看。”

高笑俯下身低头专心的将暗报上的官员任职地和地图一一对应,靳煜则两只手撑在高笑的两边,将高笑整个人圈在自己身前,微微侧头,看着高笑认真的神情。

“啊,我知道了,凡是裕王主动结交来往的,都是挨着江河的地方官。”高笑惊喜的站起身,直接撞进靳煜的怀里。

“没错,看来他是想走水路运那批被他藏起来的兵器,而且他送的东西也很巧妙,极不普通又不贵重,明摆着不是讨好,而是试探。”

试探这些人有多少能为自己所用,有多少需要打压,又有多少碍事的需要被铲除。

这个裕王的套路能不能不这么明显,高笑索性仰起头,整个人都靠在靳煜身上,“那怎么办?”

靳煜垂眸看她,眼中满是宠溺,“你觉得呢?”

“抓典型,杀鸡儆猴呗,这招对付那些墙头草最管用了。上次不就是这么做的嘛!”

“好嘞,就听你的,抓个典型。”

靳煜随手在桌面上划拉一下,挑出一份来,“鸿州通判,就他了。”

“让傅子凌去办?”

靳煜将自己捡出来的那份搁到旁边,“咱们这是公报私仇,当然得走法律手段,一会抄送一份送到杨御史家里,反正他最近闲的没事干,整吹毛求疵的找茬。”

“人家也是关心你,你怎么就不懂老饶心思呢!”高笑又啧啧两声,语重心长的教育人。

靳煜面不改色,“他催我生娃。”

高笑挤出一个标准的假笑,“你觉得一个鸿州通判够吗?要不要再给他找两个,就当锻炼身体,预防老年痴呆。”

高笑的是杀鸡儆猴,靳煜的命令传下去倒像是拔出萝卜带出泥,杨御史在府上收到了那封暗报,整个人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当即便着手调查了一下,这件事就算办的如何隐秘,后面有靳煜的推波助澜,草灰蛇线的线索不过几日便被杨御史找齐,一封弹劾书就放到了靳煜的书桌上。

靳煜装模作样的十分重视,下令多部门严查,务必要在年前要个结果。

皇上金口玉言,杨御史就像得了尚方宝剑,开始横行无忌,凡是今日进京的,只要是有点苗头都被杨御史挨个弹劾了个遍。

朝堂之上,靳煜问一句“杨御史可有证据?”,杨御史就啪啪啪甩出一堆,靳煜看着这些熟悉的情报,不枉费自己一番心血为杨御史的的查证之路添砖加瓦,费尽心血,靳煜就将证据确凿的这些位,都请进了监察司喝茶。

几碗凉茶喝下来,鱼虾该招的就也招的差不多了,很快,高笑的办公区就已经完全被裕王的各种罪状填满了,再也没有给自己改话本的地方了。

高笑翻着这些,隐隐有点担心,“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兔子急了还要人,更何况他还不是只白兔。”

靳煜捏起两份奏折,一下一下的拍在掌心,“不下重拳,打不出他的破绽,等他成了气候,可就难办了。”

裕王这会确实气的够呛,屋子与平日一样,杯盘碟碗碎了一地,只不过这会站在裕王身边的不是杨岩,而是换成了栗念甫。

“靳煜这子故技重施,混账!”

栗念甫阴郁着眼神,看不清其中的情绪,“王爷,皇上这是在敲打您啊!”

裕王冷哼一声,“敲打我?他爹尚且不敢,他算什么斤两!是该给他点颜色了。”

裕王眸光一闪,招栗念甫附耳过来,低声与他耳语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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