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炸了毛，疯狂挣扎。

宋迟暮嗅到了熟悉的味道，转身的时候，眼底的防备和危险全没了。

她抓住男人拿着灵符的手，笑着逼近：“怎么又回来了，还是说……你一直没走，在我身边保护我呢？”

凤御：“那是你的错觉。”

宋迟暮：“……”

就，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她想救猫，凤御手一扬，不让她碰：“它是邪物，会害你。”

男人比她高一头，将近一米九。

宋迟暮踮起脚，还是够不着，就往他身上贴：“这么多年了，你的脸一直没变，不也挺邪门的。”

她身上散发着玫瑰水桃香气，清冽不甜腻，凤御眼眸一凝，眸底意味不明。

“我不会害你。”他说。

“我倒希望你能害我呢，祸害我……”宋迟暮笑着逼近，语气里带着哄诱：“如果你介意，我可以不养它。”

黑猫不挣扎了。

它扭头，盯着自己的塑料主人。

女人那双眼睛，全程就没从男人脸上离开过。

她把凤御逼到墙角，恣意又张狂地挑眉：“条件是，你让我养。”

两人离的很近。

她的视线像一张网，牢牢盯着他。

凤御撇开眼，不看她：“我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就是不让养喽……”宋迟暮目光落在他唇上，毫不掩饰对他的色心：“亲一下也行。”

她把他抵在墙上，摁头就亲——

手里蓦地一空，男人的头没了，她噘起的嘴，差点怼到墙上。

宋迟暮：“……”

她垂眸，看着从凤御手里抢来的降灵符，笑了起来。

他什么时候这么怂了，都给吓跑了，真是……可爱死了，嘤！

黑猫落在地上，冲她叫两声，宋迟暮才想起正事，跟着它上了楼。

“喵呜——”

凄厉猫叫在楼道里响起，一只黑猫窜了上来。

小林和几个消防员吓一跳，低头望过去，正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猫瞳，几人齐齐一愣，眼神慢慢开始涣散，像是被什么魇住了。

宋迟暮从他们身边走过，来到门前，轻轻一推——

“啪。”空间壁障应声而碎，铁门轰然倒下。

披头散发的女人，站在天台边，她怀里的孩子，猛地睁开眼。

一道诡异的红光，骤然从孩子眉心上的阵法印记中飞出，变成一根根像蛛丝般的细线，卷起女人怀里的孩子，往楼下抛——

“宝宝！”

女人大叫一声，跟着往下跳。

“喵！”黑猫跳起来，挠了她一爪子。

楚惠英猛地吃痛，等她回过神，发现自己坐在地上。

旁边站着一个漂亮女人。

“姑姑！”

宋迟暮回头，英俊青年一脸担忧跑过来：“你怎么在这？”

青年留着板寸头，一双桀骜凌人的眉眼带着几分痞。他叫陆非白，23岁，西城分局的警司。

宋迟暮的三姑母宋清美，是陆非白的奶奶，按辈分，他该叫宋迟暮表姑。

“老婆！老婆！”中年男人突然跑出来，粗鲁拽起楚惠英，指着跟他一起过来的警员：“你快跟他说，咱妈不是凶手！”

男人叫李军，光秃的头顶上，挂着几缕稀疏油亮的头发，地中海发型，外地口音很重。

看起来比楚惠英大很多，不像夫妻，像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