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何奈早早地在约定好的地方等着，不过多久，巧佳便奔跑着赶来了。

“跑慢点，急什么？”何奈抚了抚她的后背。

巧佳把呼吸调整好，回答道：“本来就是我拜托你帮忙，怎么能让你等呢？”

两人谈笑间，公交车很快就来了，目的地离这儿不远，几站就到了。

“我们来得早，先去门诊大楼里熟悉一下吧。”何奈提议道。

“好。”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两人刚进去，何奈就看见几个鬼差从自己面前走过。

要想装作看不见，真的太难了！！！

幸好不一会儿，负责人来强调了注意事项，每个人的任务已经在QQ群里通知过了，大家排队领了袖标之后，就可以开始工作了。

何奈和巧佳并没有分在一个科室，但两个科室在同一层楼。

“小姑娘，这儿人少，你维持一下秩序就行，光站一上午就挺累了。”一位年纪稍长的护士招呼着。

何奈立即笑着点头说“好”

数小时后，得到允许离开的何奈一边脱着袖标，一边走向另一科室，准备看看巧佳什么时候能走。

刚进门，何奈就瞥见了正推着轮椅上的姑娘。

“怎么了？”

“哦！这位患者的家属上厕所去了，让我帮忙推着排队。”巧佳回答道

“那我在旁边等……”还没等何奈说完，口袋里传来了铃声。

“阿奈姐！我给你发了这么多条微信了，你怎么没回！”是陈聆欢的声音。

“我刚刚在做志愿者，出什么事了？”

“上官玥的店今天没开门吗？”

何奈一脸懵：“早上我还在他那买了杯咖啡，应该是开的。”

“他肯定在躲我！”

“啊？我觉得……不会吧。”何奈抿了抿嘴，只好转移话题，“寒假很短的，你作业写完了吗？”

“还没有……”陈聆欢立马怂了，“但……”

“上官玥这儿来日方长，总有办法的。现在对你来说最主要的是考大学！”

见何奈挂了电话，巧佳以为是有急事，便劝她先回去：“我记得路了，一个人回去也没事的。”

“不急，我等你，正好一会儿一起去吃午饭。”

这时，轮椅上的人十分无奈地开了口：“我能自己控制轮椅。”

“可阿姨让我帮忙，我不能一声不吭就走了。”

又是一个讨好型人格。

轮椅上的人叹了口气：“两位同学不必有负担。”

在这尴尬之时，家属终于回来了，看样子是他的母亲，打扮得十分精致。

“麻烦你们了，刚刚碰到熟人聊了会儿天。”

“没事没事。”巧佳摆了摆手。

见两个姑娘走远了，那位漂亮的妇人立即弯腰凑近自家儿子：“你觉得那俩姑娘怎么样？”

“妈，今天医院里的志愿者都是我学校的学生！”

考虑到巧佳的生活费，何奈随意选了一家面馆，两人吃完后互相告别。

路过咖啡店时，正巧碰上老板开门。

“上官老板？”何奈故作惊讶。

“哦。上午有点事，没营业。”男子不问自答，一看就是心里有鬼。

“我还以为你在门口亲自擦玻璃呢，哈哈。”何奈“故意”回道，为的就是看对方一脸尴尬，也算是给陈聆欢报了个小仇吧。

没事干的金世卿正躺在沙发上，听到动静后，慢慢扭头看向大门：“出意外了吗？”

“没，但离出意外也不远了。”何奈换上拖鞋，回房间躺下。

上午事情太多，关于陈聆欢的事，她并没有好好思考过，但此时的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微信——

“欢儿，你成绩怎么样？”

对方输入了半天，却是一句话也没发过来。

“本科线肯定能过的吧？”何奈换了个问法。

“悬……”

“差多少？”

“是这样的，我爸妈也知道我文化课不好，就让我学了小提琴，我艺考考完不久，也不知道分数怎么样。”

何奈转念一想，如今的陈聆欢不似当年，即便不上大学，也依然可以衣食无忧。

“我本来想以帮你补习为由，去咖啡店……”

“好主意！正好我爸妈想给我请家教，这下好办了！阿奈姐，你不愧是我的好姐姐！”

“不是……我的本意是想让你学习的，顺便，追男人。”

“放心吧！男色就是我学习的最大动力！”屏幕那头的陈聆欢在床上翻腾着。

于是，期待到晚上失眠的陈聆欢早早地就开始梳妆打扮，甚至还化了个淡淡的学生妆。

“啊！怎么下雨了？”

何奈家——

“最近看你出门挺勤快的。”金世卿靠在墙上，抱胸看着镜子里的姑娘。

“你在家反正也是无聊，要不跟着一起？”

“看情况吧，我的电视剧快开始了，记得带伞。”

何奈回房间背上包，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

“阿奈姐！”马路对面，陈聆欢大幅度地摆着手，惹得行人回头关注，何奈见状，习惯性低下头，躲避着旁人的视线。

“我们进去吧。”

下雨天依旧抵挡不住陈聆欢的喜悦，大步跨进咖啡店。

柜台上的男子一抬头，脸立马就僵了，直勾勾看着两个姑娘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一杯卡布奇诺。”何奈装作没事人一样。

“我也要……”

“小孩子不能多喝咖啡，来杯热可可就好。”

“啊？可是我最喜欢喝咖啡了。”陈聆欢委屈地看向身旁比自己大一岁的姐姐。

“试试奶咖吧，咖啡豆少一点，怎么样？”服务员提议道。

“好，麻烦能叫你们老板过来一下吗？”何奈点了点头，又指向柜台。

面生的服务员有些懵，但还是照做了。

“怎么了？”上官玥顶着一副尴尬的笑容。

“以后我就要在这补习了！咱们能长时间见面了！”陈聆欢激动地回应着。

“啊？”

“上次在微信里聊到欢儿，两位，应该认识吧？”何奈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视着。

“认识。”上官玥的笑容已经僵住许久了，“我到时候把店面的营业时间发给二位。”

“还有一个忙，想拜托你。”何奈硬着头皮接着说道，“我高考数学也就一百分左右，应该教不了她……”

“上官玥数学挺好，这个我敢打包票肯定！”陈聆欢立即举手说道。

被支配的上官玥无奈之下坐在一旁，翻开了一套数学模卷开始重温。他确定，何奈已经从陈聆欢的嘴里知道了他们过去的事。

看着自家老板任人摆布，新来的服务生立马记住了这两个姑娘的脸，并把她们默许为本店的vip客户，准备以后要好好招待。

说实话，何奈并不是个表达能力强大的人，例如语文这一科目，她能感受到意思，但是不知怎么说明，时常会出现大家一起沉默的尴尬场面。

一个星期过去了，很显然，上官玥只要有时间，几乎包揽了陈聆欢三门课程的所有讲解，倒是原来的“家教”老师何奈，成了一旁的“看客”。

不出所料，回到家一个人呆在卫生间的何奈又一次情绪失控了。

“我就是他们之间的一个小丑罢了，陈聆欢根本不需要我的帮助，我还自以为是地给她出主意，最后我就是一个笑话罢了。丑人多作怪……”这是在门外的金世卿隐约间听到的一小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