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胖小子,把你身上的兽骨交出来,爷给你留一条全尸。”
带着浓浓西边口音的话语极为嚣张的冲着江药而来,江药快被这话气疯了。
什么叫胖小子?!
自己这模样,兄长和母亲都说了不算胖,明明只是略有些圆润而已!
再说了,自己是小子吗?
她虽因着连日里仓皇逃遁,没有时间好生打理自己,此时披头散发,尘土满面,却是形容极狼狈,但再是邋遢,也不至于性别都变了吧?!
江药极想用自己的拳头与说话之人好生讲讲道理,只是形势比人强,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无不在提醒她好生忍着。
哎,江药第不知多少次哀叹着,摸索间又掏出一张符篆来,也顾不得心疼,飞快的以灵力催发,原本有些慢下来的身影,修的一声窜了出去。
......
瑶之老实的在丛林里修炼着。
拜丛林里浓厚的苍茫之气所赐,她已经在此整整修炼了二十日,所花时间乃是原本预想的一倍了,却仍没能把体内灵气全部化液。
只因苍茫之气对她经脉的淬炼效果实在过于出众。
她的经脉就如一个池子,她每日里努力的修炼,一丝不苟的将体内灵气一点点液化,二十日里,连取出食楼里打包的美食享用都觉得浪费时间,每日只用没甚滋味的肉干充饥,为的便是早日完成灵气化液的过程,毕竟过不多久便进谷三个月了。
万一出谷时四师兄筑基了,自己却还没筑基,那岂不是有些丢脸?
抱着这样的心情,瑶之是把能用上的点滴时间全给挤吧出来,每日里勤修不辍。
只是她是那个给经脉池子注水的小工,苍茫之气便是那个给池子开凿的小工。
她每每辛苦的修炼一日下来,却发现经脉剩余的容量几乎一点没变,若不是她心态平和,几十日下来,也不必吃饭,气都该气饱了。
好在今日瑶之有些预感,经脉可开拓的容量似乎达到饱和了,因为她在内视时惊讶的发现,进入体内的苍茫之气已经不再执着于拓宽她的经脉,反而开始往每一块骨骼、肌肉,每一片皮肤而去。
执着的想要将她的每一段骨骼打造得坚韧不摧。
瑶之自是被这情况惊喜到了,又花费了两天,一丝不苟以灵液将经脉一点点填满,直到终于完成,她差点喜极而泣。
虽是第二次真正意义上的练气大圆满,随时可筑基的状态,瑶之心中的惊喜却没有丝毫减弱。
只是瑶之放弃了立刻筑基的想法,既然苍茫之气开始淬炼身体了,瑶之便也希望继续下去,想想若是身体足够强了,对敌时也不必拘泥于那些术法、招式,一人一拳的滋味也很是不错。
念及这段时间自己皆是一掌解决对手,干净利落,瑶之便觉得好好粹体也极为不错。
只是如今体内经脉已经饱和,再容不下灵气了。
瑶之便想着试一试,将体内的灵气液挤压,试图把经脉中的水变得更浓稠,为后续吸收的灵气腾出地方来。
她在这边欢快的修炼,殊不知危机已然步步逼近。
短短二十日里,五域中各大势力皆派出大量筑基修士入谷抢占资源,谷内各处,已然在入谷修士的默契下划分出所属,如今还未分配归属的,便只有南边的地缝并北边的灰暗丛林这两处地区了。
南边的地缝处是因为地缝之下的宫殿里还有着禁制保护,非筑基修士可去,而谷口处的屏障已经愈发微薄,众人皆在等着金丹修士可入谷之时,再联手入殿。
而灰暗丛林则是因为入林之人皆是再没有出来的,原本这诡异的现象足以吓退除亡命徒外的所有人,然而财帛动人心,灰暗丛林中心的阵法虽因能量不足愈发灰败,然那散出的部分霓虹,还是引得众人猜测纷纷,在忍耐了二十日后,今日实在忍不住了,几个势力联合起来,组织了一大批人想要一探究竟。
......
江药被身后之人追得精疲力竭,她入谷时运气不大好,正正落在一头虎犀兽的面前,当时她毫无防备落尽来,一心还只想着要从自己兄长手中抢到那一打符篆。
陡然间眼前出现虎犀兽凶恶的兽头,她惊吓之间几乎用处一半灵力一掌拍出,将虎犀兽的脸拍了个面目全非,然后神奇的事发生了,那化成一滩烂肉并碎骨的兽首残骸中,居然还有一根完好的骨头,骨头似琉璃,还带着七彩的光晕。
江药好奇下,迷迷瞪瞪的便捡起那兽骨想要瞧个究竟,谁知刚把兽骨拿到手上,旁边便冒出一个口音浓重的声音。
“死胖子,爷的灵兽被你打死了,快快赔钱!”
说话间,凌厉的掌风冲着江药扑来。
江药自是不惧,回首便与这胆大包天敢骂她江大小姐的家伙干起架来。
只是她刚刚仓促间用了一半凌厉,此时仓促应战,不多时便露了败像。
她却也不固执,虚晃一招便准备逃走,临走时还不忘将兽骨随手收进储物袋内。
也不知她拿的那兽骨有什么稀奇,那口音浓重的家伙居然足足追了她二十天。
江药想到这里眼眸含泪,那兽骨自己早还回去了,身后之人也没见放弃。
她好一阵摸索,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枚皱巴巴的符篆,这是她最后的家当了,只是再是不舍,也比被人追上暴打一顿的好。
灵力吞吐间符篆激发,江药滚圆的身影瞬间与身后追赶的瘦小身影拉开距离。
江药却也没回头去看,埋着头,一心只向前奔去。
仓皇间,眼前出现了一片诡异死寂的丛林,江药奔跑的脚步略停,却听身后的脚步身愈发清晰,她咬咬牙,努力忽略了这片丛林带给她的难受感。
一边念着父亲母亲兄长,师父师兄师姐,还有老祖,大家保佑啊!
一边鼓起勇气,埋头冲进林中。
她圆润的身形带起一阵风,鼓入林中,令得林中黑沉的雾气被吹散了些,露出一个稀薄的缺口。
而她身后紧随其后的身影,却在丛林前迟疑了,许久,却还是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