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天笑一愣，忽然有些羞涩样，“那个灵儿？我也明白我们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厚，可是那么多年没见，突然见面就谈婚论嫁的额？是不是有些仓促了些？”

诸葛灵灵再次静静地盯着古天笑，脸颊有些腮红微鼓。

古天笑轻拍额头，“好吧，是我不对，其实我就想活跃一下气氛，你看我们杵在这里谈心，一动不动，连杯茶水都没有，还被那么多人围观，看台上多半又是一群骂我的人，有些糟心啊。”

诸葛灵灵抿抿嘴，又是轻叹一声，“古天笑，我总算明白你当年为何能挺过来了，你总是那么乐观。”

古天笑收起笑容心中有些自嘲。

乐观吗？当年支撑着自己的可不是乐观

而是无奈与那仅剩的一点希望。

看台上确实有阵阵嘘声，相比其他几处的争斗，中路的进展无疑太过无趣，这一对男女，除了一开始诸葛灵灵惊为天人的“天射之箭”，到现在还是温温吞吞，完全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有些好事之辈开始比对口型，像模像样地模仿着两人的对话。

“啊！师妹，好久不见，你还是如此的美丽。”

“嗯！师兄，好久不见，师妹好想你哦。”

“啊！师妹”

“嗯！师兄”

好巧不巧，偏偏还传进了霸刀公良心的耳中，饶是一旁的太叔贞举止优雅，也忍不住掩嘴偷笑。

公良心叹道：“太叔贞，你还真有个好弟弟啊。”

始作俑者不是别人，正是太叔贞的弟弟太叔太。

太叔贞轻笑道：“是顽皮了点，不过也是胡说道罢了，再说底下这两人说话也机灵得很，哪能轻易看出是在讲什么呢。”

公良心有些疑惑，照理诸葛灵灵与古天笑应该没有交集才对。先前那场莫知秋与澹台止水的比斗，最终两人都没有分出胜负。但那时他与诸葛姐妹一起观战时，诸葛圆圆曾问过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嘻嘻，姐姐啊，你是几号啊？”

什么意思？公良心并没有古天笑那时在知香书院的情报，可两相结合起来，还是处处透着诡异。

公良心瞥了眼身旁的太叔贞，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问道：“太叔贞，你是几号？”

“哈？”太叔贞嫣然一笑。

“公良哥哥，你这是在问什么？”

公良心抱歉了一声，“哦，没什么，在想上次那场比赛中莫知秋的奇怪言语，想着你们都是书院仙子来着。”

“唉？公良哥哥，你终于开始关心起身边女子了？”

公良心摇摇头，只是注视着场中的诸葛灵灵。

太叔贞心下无趣，“公良哥哥，我有事先回去了，反正这两人是打不起来了。”

太叔贞离开观看席，心中却是不屑着。

就你这锤子，还想知道本姑娘几号，哼。

场上，古天笑干脆收起了灵剑“银魂”，问道：“灵儿，何事要说？”

“还是先前那个问题，古天笑，当年我们几个女孩，你还记得几个？”

古天笑有些不解，若说是

以前自己眼中之人，那是都记得大概模样的，可若是长大后的模样，或许真认不出几个。

古天笑脑中浮现几个靓影：在拍卖会所遇到的很有可能是白靖玉的女子，曾经是羊角辫，现在是凌波仙子的澹台止水，眼前的天弓诸葛灵灵，还有那个有些神经质的仙门织女太叔贞。

唔才能分辨四人当年那些笑语嫣嫣，其实也随着时间逐渐淡忘。

可是古天笑有些不理解，诸葛灵灵为何要提这些？毕竟是再普通不过的交换学习，自己也并没有真的认为是她们的救世主了，事实上后来在天下书院，古天笑同样认识了很多人。

诸葛灵灵也收起了灵弓“繁星”，“其实我与太叔贞，比你晚到了一个月。”

古天笑眉头微皱，简单的一句话却透露着残酷的真相。

“我犹豫了很久，赛前就在想，若是在这里的中路遇见你，就告诉你真相，”诸葛灵灵冷声道，“正如你想得那样，你原本眼中的两位女孩，早已经凋谢了，当时尸骨就埋在那片花田下，是两个没什么大背景的天才女孩，在你之前熬不过实验，死了。”

“所以后来，所有的实验都放在了你身上，因为灵能实验再次被证明，女体更难承受。我与太叔贞被换到知香书院，也是家族为了我们的自身安全。”

“因为事关中州修仙界的传承，再大的家族都不能推卸责任，也就只能动动这样的小脑筋，包括你古天笑转到知香书院，都是秘中之秘，是上头妥协的结果。”

古天笑心下暗惊，难怪除了在知香书院里的时间，从头到尾都只有洛音老师与自己在一起，也难怪就算到了洛音老师的家中过年，竟无一人敢抬头看一眼。

古天笑尽量保持平稳的心情，“可是即便真是这样，现在说这些又有何意义？”

“若只是这样，我也不想跟你提起这些，徒增伤感而已，但是”

诸葛灵灵像是有些犹豫，又有些怒气，“但是在灵能理论完善前，我们依旧继续着实验，毕竟女体有别于男体，有些经脉还是要我们来完成灵能转换实验。”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古天笑道。

“这确实无可厚非，毕竟戴着中州修仙界存亡的大帽子！”诸葛灵灵似乎有稍许激动，“后来我们又有三位姐妹残了身子，而她们却被送往了另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古天笑关切地问道。

“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那个地方你也去过，古天笑，那里就是北苍书院。”

什么！

诸葛灵灵有些咬牙切齿，“而且不止是那三个姐妹，连同以前葬在花田下的尸体，都被一并带去！古天笑，你觉得会是什么事情！”

古天笑同样一股怒意上涌，“可恶！”

那个汪院长，现在就坐在贵宾台上，古天笑忍着没有看过去，知道北苍书院一些秘事的古天笑，更加理解那些女孩会遭到什么样的对待。

古天笑吁了一口气，“灵儿，你也知道北苍书院那些事？”

诸葛灵灵叹道：“就在不久前才猜到了些，本以为她们只是换个书院的，当时连她们的家族都没有反对。”

诸葛灵灵忽然抛下了一根奇怪的一根箭矢，瞬间发出

青光笼罩了两人。

古天笑微微感应，便知道那是隔绝探查的灵具，青光只持续了短短的时间，就像是再普通不过的灵力箭矢。

在那短短的时间内，诸葛灵灵说了一个真相。

“前不久我遇到了三人中的一人，很偶然的，我们都没想到。她是珠儿，像是在执行什么任务，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还算活着，大概吧，气息怪怪的，她只跟我照了一面，就匆匆消失了，但是偷偷留了一句话给我。”

“让王子离开。”

“王子？”古天笑并未听过这个称呼，不过说到珠儿，古天笑想起了那个梳着丸子头的少女，常常嘻嘻笑着，下面的门牙却是缺了一颗。古天笑不知道珠儿是哪里人，在一起玩耍过，也比过武，是个很活波可爱的女孩子。

“你走后，我们几个姐妹没事做会玩一个游戏，王子与公主的游戏，呵呵，很傻是不是？”

诸葛灵灵抬手轻轻捋过发梢，似是终于松了一口气，“好了，讲完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没法用家族的力量去深入调查，也不敢去证实自己的想法，只查到了你与汪院长间的一些纠纷。”

“那么，古天笑，你是不是又惹了不该惹的对象了？”

古天笑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这个问题，眼前的女子说这些必然是冒着风险的，可自己又能如何选择？

从水墨仙居出来后，那儒士的话就一直压在古天笑的心口，因为太重，重到他一个学子根本没有资格去承受。可是书院大比进行到现在，隐隐中总好像又有什么在一直针对着他。

灵圭上漫天的谣言，看台上那被人引导的声势，还有黄飞虹近期的异常，长孙书尧的突然变化，古天笑都看在眼里，但是他无可奈何。

书院大比，对所有学子都是场盛事，若是能获得大比优胜，对所有团员都是极好的资本，有着立足中州的未来，这也是古天笑一直在坚持的原因，可现在跑？先不说能跑到哪里，古天笑也不愿意就此离去。

最关键的是，古天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能针对的。

哪怕是与汪院长的纠纷，古天笑自认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这点，汪院长也该很清楚才对。

只是诸葛灵灵所言之事，完全触及了古天笑的底线，手指颤抖着紧扣掌心，心中愤闷至极。

古天笑压下心头的重重怒火，吁了口气，“谢谢！我明白了。”

就在此时，赛场中的机械声音声音再次响起。

“蓝方选手成功击破红方协能水晶，蓝方势力兵线开启。”

天书结社巨大锥形灵晶下，同样出现了一批批的蓝色符文力士，同先前的红色力士如出一辙。

暗中尾随着的橘子，终于找准了机会，一下偷袭得手，直接击碎了公良琴心手中的红色协能水晶，顺便揩了一下油。

“哈哈哈哈哈！还是我厉害，这下不会被公子打屁屁了唉！”

公良琴心怒目而视眼前疯笑的女子，可眼前女子，却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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