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艰难苦涩的开口,大手轻轻的将她拥在怀里。
“苏沉,我们的女儿死了,她死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倾倾......”
霎时间,夫妻二人蹲在一起抱头痛哭,这一幕,狠狠地刺到了厉瑾城的眸子,只见他瞳孔紧缩,大掌紧紧地攥成了拳头,心中对黎汐沫的恨意又徒增了几分。
最终,妇人还是将骨灰盒交给了他。
......
厉家别墅。
男人抱着骨灰回到别墅的时候,黎汐沫仍狼狈不堪的躺在大床上,她从昨晚开始便高烧不退。
“爸爸,不要......”
“厉瑾城,求求你,放过我爸爸好吗?”
“不要......不要带走我......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一道又一道嘶哑的呢喃,在黎汐沫的耳畔响起。
他邪魅俊美的脸庞上是一片冷酷,高大的身影坐在床边,伸出修长的手指抚上小人儿的脸蛋,用指腹轻柔的摩擦着。
浅浅......
她竟与浅浅长得如此相似!
“爸爸,不要......不要去伤害苏浅,不要......”
黎汐沫的声音再次响起。
床侧的男人猛然回过神来,眼神凌厉的瞪着她。
不,她不是浅浅!
她是害死浅浅的仇人的女儿!
厉瑾城盯着她,又转过头看向椅子上的骨灰盒,心中顿时一阵愤怒。
他跨着大步,走进了浴室,端出一盆凉水来,就那样,无所顾忌的全部泼到了黎汐沫的脸上。
“啊......”
突兀的,床上的女孩樱唇微张,从梦中惊醒过来,她面色惨败如纸,唇瓣亦是毫无血色,怔怔的望着眼前的身影。
“醒了,呵!”
男人冷冷的嗤笑道,居高临下,讥讽的看着她。
黎汐沫陡然觉得自己全身泛着寒意,且身下湿漉漉的,她皱起秀眉,瞥了一眼还在滴着水珠的发丝,乌黑的眸子立即染上了一丝韫怒。
“厉瑾城,你混蛋......”
她紧紧地咬着樱唇,狠厉的瞪着男人。
“黎汐沫,谁给你的胆子,竟敢骂我?”
蓦地,他掐住她的脖颈,声音可怕的令人发指。
几秒后,冷笑一声,松开大掌,接着,用力一扯,将那瘦弱的小人儿一下子拽到了地上,摔在椅子前面。
“既然还有力气,不如让你亲手去埋葬浅浅,并在她的墓前跪上一天一夜好了。”
头顶,男人凉薄如寒冰的嗓音传来。
黎汐沫听闻抬眸,那黑色的骨灰盒立刻映入她的眼帘。
倏地,她吓得连连后退,神色尽是惊恐。
这是......
是苏浅的骨灰盒?
“怎么害怕了?”
钳住她的下颚,侧颜的弧度勾勒起一抹冷色,阴沉着说道。
“抱着它。”
又一道不容置疑的声音,冲击着黎汐沫的耳朵。
她看向男人,见他面容上带着森然怒意,微凉的薄唇也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半晌,黎汐沫没有任何动作,厉瑾城再无耐心,一下子把骨灰盒塞到她的怀里。
紧接着,磁性的声音骤然响起,“你若是敢扔掉,我立即杀了你父亲。”
“起来,跟我走。”
他说罢,先她一步,径直走出了房间。
花园。
厉瑾城把苏浅的墓碑立在了厉家别墅的花园处,因这是小时候,他和浅浅定情的地方,墓碑的周围种满了妖娆唯美红色曼陀罗,代表着他对她入骨的爱。
苏浅这个名字,从小到大,早已深深的融入到了他的骨血之中!
这时,黎汐沫抱着骨灰盒也来到了这里,面无表情的站在了男人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