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茶水间冲了杯咖啡，回到工位上发现顾舟的办公室亮着灯，不知道是昨晚加班太晚忘记了关还是他也来这么早？

她觉得前者可能性比较大，他经常加班到很晚，提前来上班嘛到是见的不多.

秉承着替社里的节约原则，她觉得还是去把灯关了比较好。

百叶窗拉着看不见里面，她随手推开门，正准备伸手关灯，但面前的景象却让她的动作一滞。

顾舟大概昨晚的酒喝的有些多，现在正懒懒散散的靠在椅背上，捏着眉心的手因这一推门声停了下来。

抬眸一看，是沈晚有些惊讶的立在门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相处这么久顾舟也算是了解了沈晚的各种秉性，比如现在绝对会因为害羞不敢上前！

看着她这副模样也不打算都逗她，起身向她走去。

昨晚在走廊的事情全都历历在目，沈晚不知不觉的又紧张了起来，脚趾头都在鞋里蜷了起来。

她略微有些怔愣，但是一双眼却一直定在顾舟的脸上，看他朝自己走来，最后的理智拉回她得神智乖乖得问了句好。

然后又解释：“我以为里面没人，就想进来把灯给关了。”

多么正当又积极得理由！

顾舟看着她得脸，有些倦意，眼下有片淡淡的青色，他也没弯腰，就这么直直得立在沈晚面前。

沈晚还能闻到一些昨晚残留得酒气，微微皱了皱秀挺的鼻尖。

顾舟看着她眼底的淡青，过了一会才开口：“昨晚没睡好？”

语气平淡得像是老夫老妻之间得正常早间问候。有些不对劲，但好像又挑不出错。

所以，也怪不得沈晚会想多了，他话一出口，沈晚差点杯自己口水给呛到！

知道的明白你只是简单问候，不知道的还指不定以为两人昨晚干了些什么！

沈晚轻微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说：“挺好的，挺好的！”真的是太tm尴尬了！

顾舟头一转背过身，直接无视她的尴尬表情：“我今天要去出差，估计得一个礼拜。”

嗯！语气继续平淡又像是老夫老妻在交代自己得行程一样！

沈晚就差一口老血喷出来了！他是老板啊！大老板啊！为什么要向她这个小豆芽禀报他的行程！

或许是她紧张的反应逗笑了顾舟，眼里多了些光彩柔声说：“等我回来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得出了差回来再说？沈晚的小心脏被提了起来，这种事情说到一半又不继续说下去的感受真的很不好！

沈晚侧身站在门边，半靠着。

然后就是一段有些安静过分的沉默，沈晚觉得越沉默越尴尬，憋了很久才憋了一句：“你昨晚在这儿睡的？”

顾舟点了点头：“有点东西得赶一下。”声音沙哑“没睡。”

沈晚仔细看他，确实连衣服都还是昨天那件，整理了一下看起来还是干干净净的样子，只不过还有些酒气蒙在衣服上。

“那你快回家洗漱一下换身衣服吧！”沈晚半个身子退出了门外。

给他让路的意思，不过顾舟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急，慢条斯理的走过去拿椅背上的外套抖了抖再穿上。

沈晚本来想问他要不要感受一下她的车技送他回去，但是这么活好像有点说不出口，在老板面前她那一点儿没脸没皮的样子都不敢有了。

“那你回家小心点儿。”

沈晚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无语了，这说的什么跟什么啊？没话找话！

算了，她的智商和情商此刻已经完全下降，不敢再说话了！

“嗯！”顾舟倒没觉得的她的话有任何不妥，感觉还很开心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

为了体现出下属对上司的尊敬，沈晚把顾舟送到了电梯口，还笑着挥了挥手，顾舟盯着她，双眼瞬间聚焦，眸里有些深意，隐忍的紧。

低头看她，“乖乖的。”声音低沉沙哑，竟有些禁欲般的性感。

沈晚很想冲电梯吼，快tm关上啊！还要不要人活命了，这赤裸裸的调戏勾引！

顾舟走后沈晚趴在桌上睡了一会，后面还是袁晴好把她叫醒的。

然后一脸八卦的凑近她说：“你知道我刚刚在楼下看见什么了吗？”

沈晚刚被她叫醒还没回过神，没回答她。

袁晴好见她这副一点都不好奇的模样，心急的敲了敲桌子，划重点了！：“刚刚朱敛晔出去了！”

沈晚一挑眉，表示有什么稀奇，袁晴好接着说：“我问她去哪，她说和顾总去出差！”

沈晚点点头，有什么稀奇的？丝毫没勾起她的八卦欲望！

袁晴好对沈晚这个反应有些不满意！点了点她脑袋说：“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吗？”

她好奇个鬼！人顾老板还是她送走的好吗？人还让她乖乖的好吗？但是她总不能把这些告诉袁晴好嘛！

眯着眼打了个哈欠，神智还有些不清，抬手揉了揉眼才说：“你都说了是去出差了，有什么好奇的？”

袁晴好喝了一口手里的咖啡，“不是，按照顾老板哪清清冷冷的样子我都能想象他出差的时候有多正经，但是我刚刚看到朱敛晔她不是这样啊！”顿了顿像在思索什么“她就像是马上可以去偷情了的样子！”

沈晚扶额，然后抬头对上袁晴好的眼睛说：“这朱助理平时不也是一副随时可以拿下顾老板的样子吗？”

“这能一样吗？说不定顾老板在办公室是禁欲公子，出了门可能就衣冠禽兽了！”

沈晚双手一摊，这话她接不了！

难道她能说在办公室他也不君子，一个小时前还若有似无的调戏了她？

顾斯琛在晚上给赵今羽发了一段视频，内容是顾舟帮一个小姑娘擦手腕儿，眉眼全是深情专注。

本来温情又美好的画面，赵今羽却看得浑身发冷。

这女孩儿她记得，就是那天被顾舟护在身后的那个，他那么紧张她，生怕她被吓到，现在视频里又这么温柔的对她。

这样的顾舟她从来没见过，她的脑袋被嫉妒和一些疯狂得想法全部占据着，牙齿都在口腔里发出微微得颤抖。

赵今羽久久不回他的消息，他便打了个电话过来。

“你看见了，我没骗你，他确实有喜欢的人了。”漫不经心的语气却像是在赵今羽的心口凌迟一般。

他不是有意监视顾舟，但是他要是想要知道顾舟的事情也会很容易。

“四弟这个人向来没什么弱点，更没什么逆鳞，但现在似乎不一样了，”顾斯琛顿了顿，有火苗蹿起来的声音，大概是点了烟“你可以去试试这个女孩儿在他心里的分量。”

他没有让她去试这个女孩儿在顾舟那里到底是来真的还是逢场作戏而已，他知道顾舟这个人一向清冷的很，但只要他在乎上了一个女孩儿那就是真的，只是看分量而已。

“你得不到的东西，别人得到了你会服气吗？”

这倒也不是激将法，只是他很了解赵今羽。

她太傲了，此刻心里的傲气肯定在呼呼作响，他只是推她一把而已。

“你现在做什么或者说什么都还来的急，”深吸一口指尖的烟，“据我所知她们还没在一起，而且顾舟现在出差了！”

说完低低的笑了两声，他知道赵今羽能明白他话里的话。

浅浅的笑声从喉间发出，再通过听筒传到赵今羽的耳朵，她浑身一麻，她还残存着一些理智，她知道顾斯琛这是在拉她下地狱。

她说不出拒绝的话，她可以一个人舔舐伤口，但她不能忍受被人这么否认她的过去。

她花了那么久时间都没能让顾舟爱上她，为什么别人不过短短两个月就能让他变成这样？

她望着外面被灯光印红了的天，她知道她对顾舟的爱已经没有理智可言了，下地狱就下地狱吧，总好过让他就那样忘了她强！。

不久，顾斯琛又接了通电话，似乎有些烦躁，整个人立在窗前，抬手揉着太阳穴，连欧锦书进了屋他也没察觉。

窗帘是刺了绣的水清色纱帘，现在被夜风吹的半边扬了起来一些，他站在窗帘后，纱帘遮了他半边身子，指尖猩红的光点在飘动的纱帘下若隐若现。

如果不是知道他刚刚说了什么，那么他现在看起来应该是一个和其他家庭里并无太大差别的男人，有漂亮的妻子，还有一个等待出生的小孩儿。

“小心别感冒了。”

虽然两个人之间谈过一次，并且都决定留下这个小孩儿，但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是那样不温不火。

“嗯。”顾斯琛淡淡的回应，略带沉重的语气似乎有些烦躁。

刚刚那通电话是手边的人告诉他，那些雇去往那些破楼里放了火的人说什么不多给钱就要报警这种话，偏巧围着那两个人的时候被过路的人看到了，那人又告诉他瞧见他们的好像是前几天去查过的那个人。

本来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交给手下的人去办，甚至给多少钱都行，但偏偏是被沈晚看见了。

目前来说她确实顾舟的人，动起来恐怕没那么容易。

他有些恼火，本来看似简简单单的一盘棋，谁也不会牵扯进来，但莫名其妙又变得有些复杂。

他完全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但顾舟他不得不忌惮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