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平时稳重至极现下却眼里带了些许慌张的女子,岑昱觉得气好像消了些。
“长公主是有些没良心了,本尊那么多日子敢情都是陪了旁的女子去了。”
梵芩心里又一疙瘩,得了,平时对她都自称“我”,现下连从来不曾用过的“本尊”都用上了,事情大了啊......
“呵呵......呵呵呵......神仙哥哥,我错了,”嗯,这下长公主的威严和面子彻底没了。
“忘记跟你说了,我不是神仙,我是魔,你们凡人眼中杀人不眨眼作恶多端的魔。”
哪怕是认了错,梵芩还是没有丝毫逃出去的机会,只能被迫看着眼前不似平时神祗模样,周身邪气四溢的岑昱,耳边听着他低沉的声音对自己说他不是神而是魔,一时脑子都有点无法转过来,想到他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温暖,怎么看都觉得他不像,可现在他自己亲口说了,自己却觉得魔好像也并不都是坏的......这是?以色看人?
“魔就魔吧,说不定魔本身就是好的呢,像我们这些凡人都没见过神仙妖魔的,哪能随意评价呢,像我这般的例子应是不多的吧,”长公主本人承认自己有些狗腿了,咳......识时务为俊杰,现在的岑昱让人感觉太危险了!这哪是只羊啊,这就是头狼好吗!
这样的梵芩岑昱又是第一次见了,伏低做小的......讨好?这要是让九天之上那些神仙看见他们伟大的神帝对自己这般,怕是要来讨伐自己这个魔帝了,不过自己好像有些受用。
“呵,你倒是好心胸,那我那奏章可还要撤回来?”黝黑的眸子紧盯着梵芩的躲闪的眼睛,离得越来越近。
我们的长公主觉得自己快窒息了,真想把那些说岑昱不近美色的人都抓起来让他们看看这尊魔到底是怎么样的。
“我若是让你撤回来你岂不是很没面子?昨日才给我父皇立的三日之限呢,就这么打自己脸?不怕你底下的人......哦不对,魔,笑话你?”
一连串的提问,好奇的目光,歪着个小脑袋,怎么看怎么俏皮,怎么看怎么可爱,冷酷的魔帝大人坚持不下去了,突然俯身擒住那今日突然变得喋喋不休的红唇,梵芩眼睛一下瞪圆,不敢相信自己又丢了一次吻。
岑昱感觉到了她的诧异,也感觉到了她瞬间紧绷的身体,心中好笑,原来平日威风凛凛的神帝,大乾长公主殿下,就那么纯情?又想到在幻境中自己竟被这样的她撩到差点破功,还红了耳根,脸一黑,惩罚性的在梵芩嘴唇上咬了一下,鲜血瞬间渗出浸入两人唇齿之间。
梵芩吃痛,闷哼了一声,两手捶打这岑昱胸口,却也是施展不开,被牢牢的禁锢在他怀中,好不容易那罪魁祸首离开了自己的嘴巴,抬手抚上伤口,触手就是温润的血,鲜红的血和纤白的手指对比起来异常妖冶。
“你是狗吗!怎么还咬人呢!”恶狠狠的看着岑昱,却看见对面那人眼里也划过一抹心疼,说出的话不自觉软了一些。
岑昱盯着梵芩的伤口,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咬的力用的重了些,伸手准备擦去她唇上残留的血,梵芩看他伸手以为他又要干嘛,头微微侧了一下躲过了,却不想下一刻岑昱却是扳正她的头,低声道:“别动,帮你治伤。”
只见他大拇指抚上自己的伤口处,带着一丝温热,只一下那疼痛便消失了,抬眼看向神色认真的岑昱,一时不知道是该骂他还是夸他,难不成自己有受虐倾向?
“抱歉,”岑昱对上梵芩的目光,低声道歉。
“算了算了,就当抵了我踢你的那一脚,”梵芩突然觉得自己心里乱的很,今日实在是经历了太多情绪变化,只想尽快回府一个人静一下。
“我心情不太好,能回府吗?”想了想觉得还是不找借口直接说,对着这尊魔找借口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岑昱也知道她是之前刚经历过那彻骨的疼痛,又强行冲破了封印想起了自己,心里定是乱的不行,反正也都说开了,就不再拦着。
“回吧,我送你,”说完转身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外面的煦衍和琅月听见门开的动静都过来,琅月已经在外头担忧了半天,跟煦衍絮絮叨叨了半天,打探岑昱的性子,就怕把自己主子欺负了。
现下一眼就瞥到了岑昱后面的自家主子,琅月霎时皱了眉,看到梵芩心口处皱了的衣裳,还有明显大哭过的有些红肿的眼睛,怎么看都是被欺负了的样子,双眼一瞪看向旁边刚刚信誓旦旦保证他家主子不会欺负殿下的煦衍。
接收到琅月愤怒目光的煦衍也百口莫辩,这样子怎么看都是自家帝主欺负了神帝,亏得自己刚刚都以自身性命做担保了,这下怎么办?
“主子......”琅月一脸担忧的看向被“欺负”的“受尽委屈”的梵芩。
“无事,回府,”梵芩走到琅月身边,拍了拍她的手臂,便下了楼,琅月也麻利的跟在了身后。
煦衍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看身边一脸平常的岑昱,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帝主......你不是真的......欺负了神帝吧?”
听到这话的岑昱,看向一脸疑惑和纠结的煦衍,心中思量着是不是要把他丢到魔渊中去磨练几日,蔑了一眼,抬脚下楼,煦衍跟在身后,然后就听到一句带着冷意的“脑子不要就去陪厐玄”,背上瞬间蒙上了一层细汗。
“呵......呵呵,帝主,说笑说笑,厐玄一个人挺自在的,就不需要属下去陪了,”开玩笑,厐玄呆那魔司殿哪是人呆的地方,里面除了那些犯了错的魔面对各种戒法,就是那一头狁兽,血腥又无趣,进去半个时辰出来都吃不下饭,也不知道厐玄是怎么呆住的。
见岑昱不再说话,煦衍松了一口气,总算逃过了一劫。
几人下了楼,上了马车打道回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