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锦想过，若是顾云初没死，他们再次相遇的场景会是怎样。

或许顾云初会抗拒自己，甚至像看仇人一样看着自己，再或者拉着他同归于尽。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顾云初会用一种陌生到极致的眼神看着自己。

“荣先生。”清冷的声音，带着疏远陌生，像根针刺痛他的心。

荣锦的喉结动了动，声音带着艰涩发苦，他喊出了六年一直想叫的名字：“阿初。”

这是他的阿初。

他知道。

指尖颤动，荣锦伸手想要触碰顾云初的脸。

可是手未碰到顾云初，顾云初便退后了一步，避开了他的手。

“荣先生，有什么需要的吗？”顾云初带着公事公办的语气。

荣锦眼里有些涩然，他没有回答顾云初的话，他失望地收回了手，他问：“阿初，这六年，你去了哪儿？”

顾云初怔然，但很快恢复了冷然的表情，“荣先生，能不回答吗？”

这是第二次有人问她。

上一次是陆景行，这一次是荣锦。

“可以。”荣锦不敢逼她，他已经被她讨厌过一次了，他不想再来第二次。

他望着顾云初，眼神里都是柔色。

他想起昨天的那通电话。

他至今都形容不出当时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在哪儿？”

“虞城会所。”

“我这就赶过来。”没有任何的犹豫，有的只是想到要见顾云初的忐忑。

陆景行笑了，他说：“你就不怕我拿的是合成的图来骗你的？”

“骗，我也认了。”只要想到她还活着，就够了。

“期望不要太高。”陆景行意味深长地说。

现在，荣锦才明白为什么陆景行会说期望不要太高的意思了。

荣锦默了好久，才说：“我叫荣锦。”

顾云初疑惑地看着荣锦，她不明白荣锦为什么还要再说一遍他的名字，“我知道。”

“你可以直接叫我荣锦。”荣锦目光深邃，眼眸里晕染了点点星光，声音带着极致的柔和。

以前顾云初就爱这么喊他。

可惜那都是以前。

现在的顾云初，冷漠至极，嘴里喊的依旧是那句：“荣先生。”

荣锦默了，嘴角泛着一丝苦笑，他现在才明白，曾经太容易得到的东西，等到失去后，才明白当初的可贵。

一种复杂的情绪在心口蔓延。

“我……”一时间荣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之前，他想过千言万语，可是见到她之后，他现在他词穷到了极点。

砰——

很响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谈话。

“林小雅，多少女人想要爬上我的床，我都没有答应，你可别给脸不要脸，老子可以忍你几次，可不代表能一直忍着你，你要是识趣点，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少不了你。”

“那你赶紧找那些想要爬你床的女人。”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打！我就不信我还治不了你一个女人！”

顾云初担心林小雅，便也没有在意荣锦要说什么：“抱歉。我有点事情要处理一下。”

也不等荣锦回答，顾云初便开了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