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初轻笑，笑意不达眼底：“那如果真的查出来什么，荣先生，你会怎么做？”

“我会帮你。”

“怎么帮？”

“帮我杀了他吗？”

“……”

“呵……”

“荣爷，药拿来了。”这个时候齐洛带着药进来了。

一进门，他就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有些难言的诡异。

齐洛神色不变，什么也不问。

“把药给我。”顾云初的脸上尽管带着怏怏的病态，面上的表情倒是显得风轻云淡，似乎刚才那一场谈话只不过是一场错觉。

齐洛没有迟疑地将药递给了顾云初。

之后便安静地退出了房间，自觉地关上了门，给两个人独处的时间。

尽管他知道，他们之间的对话不会太愉快。

静谧的房间，只剩下顾云初吃药饮水的声音。

“我会。”突兀地，荣锦开了口，打破了房间的寂静。

顾云初咽下最后一粒药片，抬眸看向荣锦。

荣锦依旧还是那副淡漠的模样。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顾云初看他。

荣锦脸上平淡，“我很清楚。”

那副样子很认真，不是开玩笑。

顾云初默了默，垂眸将剩下的温水饮尽。

顾云初将空杯放在了床头柜上，她说：“荣先生，没必要强迫自己做选择的。”

“我刚才也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顾云初又躺了回去，“荣先生，我累了。”

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荣锦看着病态的顾云初，眸光暗沉，“我不是随口一说。”

可惜顾云初充耳不闻。

荣锦到底舍不得打扰顾云初，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便出去了。

门被关上，床上本是闭眼的顾云初缓缓睁开了眼，看着天花板，顾云初凉凉地说了一句：“荣锦，晚了。”

若是九年前，荣锦说什么她都会心动，甚至会无条件的相信他，哪怕他再迟疑，她都会义无反顾，可现在，三条人命，再加上自己的一条，什么都晚了。

已经裂开的石头拿什么也填补不了。

窗外还在下雨。

顾云初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砸在窗户上，透着窗户看向外面，那些景色变得扭曲朦胧起来。

许是药片起了作用，让她渐渐有了睡意。

睡一会儿吧，等醒来后，那些欠她的，她都一并讨回来。

房门之外，荣锦呆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齐洛小心地跟在荣锦的身后。

荣锦冷沉的脸上，带着几分阴郁。

可尽管这样，他的身上依旧散发着清雅绝尘的气质。

走廊内，荣锦的声音不大不小地传入了齐洛的耳里。

“顾知夫妇的车祸，你还有印象吗？”

顾知夫妇车祸如今已经过去了六年，与少夫人的车祸时间只不过是隔了短短的三个月。

齐洛自是有印象的。

齐洛点头说：“有。”

“还记得什么原因吗？”荣锦问。

“当时通报时，是对方饮酒驾车。”

荣锦又问：“顾云初的车祸，你还有印象吗？”

齐洛不明白荣锦为什么要问这些，但还是老实地答了一句：“有。”

“通报说……”齐洛顿了顿，似乎有些明白了荣锦为什么要问这个。

“对方饮酒驾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