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门的七块石碑,很快在长安城内引起轰动。
尤其是面的字,每个人读了之后,都忍不住破口大骂。
“这五姓七望,也太不是东西了!”
“小皇帝陛下,才八岁啊!”
“几个老不死的东西,竟敢耍这种把戏,亏他们还是名门望族,呸!”
不只是士子在骂,寻常百姓也在骂。
下了早朝还来不及脱掉身官袍的满朝文武,听到消息一个,更是骂不绝口。
“混账玩意儿!欺负我们陛下?我们还活着呢!”
“来人,去叫万年县县令在平康坊门口竖一个牌子,只要明德门的七块石碑存在一天,平康坊就恕不接待五姓七望的子弟,什么?凭什么?就凭平康坊归我管!”
“东市、西市,从今天起不许五姓七望家的仆役进来,进不去就买不到东西?长安城内东西两市进不去,他们就不会去城外的临县买吗?!”
长安城内,但凡有些身份的,都开始动用手中权力。
一时间,五姓七望,引动了长安城百姓的众怒,各个坊市,都开始抵制起五姓七望家的子弟。
……
杜如晦府邸。
当长孙无忌出去转了一圈,没多久又匆忙回来,听到他带回的消息以后,房玄龄、程咬金都呆了。
杜如晦心中暗暗咂舌,我就知道,陛下肯定不会那么简单就被坑骗!
陛下是谁啊,能这当?!
别看陛下年龄小,其实什么都懂,不然登基这两天,干的事情哪一件乱了法度,哪一件是别人让他吃了亏?
没有!
一个都没有!
反倒是得罪他的人,一个个都没有好下场!
尹德妃,一辈子别想踏出尹德宫,只能老死在里面。
皇宫太监张崆,午时问斩。
户部侍郎王元,午时问斩。
工部尚书刘钰,午时问斩。
杜如晦越想越吃惊,两天时间,三个人因为小皇帝的一句话,而掉了脑袋。
没有掉脑袋的礼部侍郎巫启山,看似幸运的躲过了杀身之祸,然而全家老小都因为小皇帝递出的瓜子问题,而都被流放!
当然,被流放的主要原因,还是他是墙头草,让陛下生气导致。
正当杜如晦越想越深时,房玄龄揪着胡须,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般的喃喃自语道:
“这不应该啊!如此老谋深算,把每一步都算了进去,就是让老夫来,恐怕也比之不及!”
长孙无忌深以为然点头,沉声道:
“总得来说,五姓七望,是吃了皇帝陛下年龄小而看轻的亏,若是它们打从一开始,就将陛下当做是城府极深、工于心计之同辈,或许结果不是现在这样。”
程咬金咧嘴道:“这可能吗?”
长孙无忌耸了耸肩,笑了一声。
当然不可能!
陛下年龄真就只有八岁,谁看到他那张稚嫩的脸,会往城府极深、工于心计方面想?
就小皇帝天天早朝嗑瓜子,说话奶声奶气那样子,能有什么城府!
“以后大家还是在朝堂小心点。”
房玄龄揪着胡子,一阵牙疼道:
“别一不小心,得罪了陛下,容易步那五姓七望的后尘,看看他们现在的处境,都成了过街老鼠,满长安的人都在叫骂喊打。”
杜如晦沉声道:
“可不是,长安城但凡有些身份的,都打算对五姓七望动手,说实在话,老夫听说石碑写的字以后,也忍不住怒气,五姓七望确实是豪门望族,确实在天下有声威,但这件事,他们做的不地道!陛下年龄小不懂事,难道以为别人就不懂事?满朝文武,还没死呢!”
长孙无忌淡笑道:
“说得对,文武百官都活的好好的,老夫刚才在外面转了一圈,听说七块石碑消息传开后,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之首怒不可遏,放话要调查跟五姓七望有关之人,现在风声鹤唳,有些官员人人自危,正迫切打算跟五姓七望摆脱关系。”
“这还只是三司,总之满朝文武百官,现在怒火冲天了。”
程咬金语气玩味道:“这么说一起来,陛下的钱,有着落了?”
闻言,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浑身一震,顿悟般的睁大眼睛,彼此相互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眸中的那一抹震惊。
这一刻。
三人终于想到了早朝李泰说的那番话。
跟他们借?不借,直接要!
不给?不给就硬要!
长孙无忌神色呆滞的说道:“我的天,这还真是硬要啊!”
现在已经不是五姓七望给不给的问题了,在经过李泰的几块石碑竖立在明德门后,五姓七望的七位家主只剩下一个选择,给钱!息事宁人!试图挽回一些五姓七望的声威!
给多少,话语权在小皇帝手里。
而且这钱数,必须给到位,让小皇帝不满意了,他们一切努力都是白费!
不给?
不给就等着遗臭万年!
……
而此时,七个老头惊惧的赶到了秦王府。
进府时没人拦着他们,好似秦王府仆役知晓他们会再回来一样。
七个老头面色苍白的走到李泰所处的屋外,相互看了彼此一眼后,纷纷冲着屋子里作揖到底,由李昭颤声对着屋子里道:
“臣陇西李氏李昭,与五姓七望家主,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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