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和的速度很快,第二日他们便去领证,顾笙本担心证件问题,才知顾宏邦在把她送到陆家时,连同证件资料一起给了陆沉和。
他们只是去民政局走了一趟,所有手续便全部办妥,两本滚烫的结婚证被她拿在手里,一步步的跟在他身后。
许是两人颜值差距过大,走在一起吸引不少人视线,都在背后窃窃私语着。
顾笙看着地面权当没听见,抿紧嘴角加快脚步跟上,男人步伐又快又大,光是背影已带着沉沉的气势和疏离。
她没靠太近,却在出来时碰到昨日气焰嚣张的板寸男,已知他叫周深,是陆沉和的商业伙伴。
周深一身黑,懒散的靠在车前,摘掉脸上墨镜,不阴不阳的叫着:“嫂子。”
顾笙现在也不怕他,许是自己提议陆沉和接受,腰板也稍微硬了些,站在他身后点点头。
周深呵呵一笑,嘴角噙笑的睥睨着她,却也没在说话。
陆沉和拉开车门:“上车吧。”
他侧过身子示意她上去,顾笙本想回一趟顾家,只是想起父亲威胁又绝情的话语,便打消念头。
车子缓缓发动,开回位于半山腰的别墅左岸森林,四个鎏金的大字刻在门口,掩映在一片绿色植物里。
门口看似简单的黑色栅栏门,可车子开进之后,视线豁然开朗,一下宽敞起来,独特的建筑和富有层次的绿植已落入眼帘。
顾笙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恰好看见停在别墅前的轿车,管家正站在车前指挥着佣人把她行李搬进去,父亲真是想的周到,恨不得把关于她的一切都打包送来,也把她亲手关在华贵的牢笼里。
她攥着两本结婚证目不斜视的进去,心里压抑着气愤,本就不好看的脸看着阴沉沉,落在跟随而来的陆沉和眼里。
女人胖乎乎的脸蹙着眉头,五官都要皱在一起,而她的提议也超出自己预想,她和顾宏邦很不一样,那晚的事或许不是他想的那样。
“顾小姐,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她抿唇抬头看着陆沉和,男人颜值出色,可周身依旧带着淡淡的疏离,即便语气寻常却也永远无法靠近,更捉摸不透。
而她又反问自己,他们明面上虽是夫妻,可到底只是合作,他同意自己提议,只做协议夫妻,等以后找到机会,都放过彼此。
她是迫于顾家压力,他呢?作为商场新贵的他,又为何屈服?赔上自己婚姻。
顾笙现在想不明白,或许有天会明白吧。
“以后多有打搅,希望大家合作愉快。”
“嗯,合作愉快。”
陆沉和淡淡的丢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顾笙吸了口气看着被送来的行李,堆得客厅到处都是。
她也懒得都收拾好,问了柳姨储物间在哪,丢了些东西过去,剩下常用的整理好放在房间里。
顾家管家和陆沉和都走了,她看了眼搁在桌上两人鲜红的结婚证,没翻开就丢进抽屉里。
她这个模样之于陆沉和应该是笑话吧,像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鲜花自是他,自己只是粪。
车里周深忍不住回头盯着一脸冷漠的他,从民政局出来,就不觉得难受?
“老大,你以后每天盯着这么一张脸,能看下去?”
顾家二小姐,就这长相和身材,怎和大小姐差这么多?就算不是一个妈生,可现在的顾太太也是美人,即便年纪大了也风韵犹存。
陆沉和修长的手指捻着袖扣,声音不冷不淡,漆黑的眸子似笼了层淡淡的冰霜:“以后不必在为难她。”
“老大开始怜香惜玉了?”
“你明知这件事她也是受害者。”
周深顿时讪讪的禁言,可心头依旧把对顾宏邦的怨气算到她头上。
“我和她自有打算。”
“好吧。”
他也不是非要为难,不过出口气,但见这位顾小姐心理素质也算强大。
顾笙在他们走之后,才发现父亲除了给她送来行李,顺带一份关于陆沉和的详细资料,这是希望她深入了解,方便培养感情?
她打开细细看着,资料很全面,从白手起家到现在,他用了十年时间,崛起庞大的商业帝国,父亲定是看中他的能力和权势,才会费尽心思的把她嫁进陆家,不禁让她怀疑,那天的事,是否是父亲的杰作。
顾笙把资料放进抽屉,打了个哈欠,这两天为了嫁人的事无心休息,现在算是尘埃落定,她在床上睡了会才起来。
陆沉和的别墅很大,家里好像除了柳姨之外就没其他人,她站在空荡的客厅透过窗子看着外面院落,一片郁郁葱葱,偶尔有鸟落在窗台,叽叽喳喳着一会便飞走。
她闲来无事走出屋子四处看看,不仅别墅很大,屋前院落也很宽敞、别致,绿植修剪很是讲究,排列错落有致,她站在院中欣赏,见柳姨从门口出来。
“太太,不在休息会吗?”
那日先生带她回来,是柳姨换的衣服,看清她身上交织着触目惊心的鞭痕,几乎不可置信。
她小心翼翼的上了药,这一身嫩白的皮肤,可别留下疤痕。
“睡饱了,我随意转转。”
柳姨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便转身回了屋。
顾笙因她那句太太,心头几分惆怅,垂头慢吞吞的围着别墅转。
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走到后院,看了一圈正准备回去时,却蓦地发现爬满绿植的墙壁上多了扇门,而那扇门正隐隐开着。
她几分好奇的走了过去,也轻轻地拉开门,才发现里面是个屋子,只是光线很暗,但不难看出这里是房间,应该有人住?只是谁住在这里?
她脚步停在门口没进去,却蓦地听见里面传来声音:“你是谁?”
顾笙顺着声音看去,才发现墙角的椅子上坐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光线昏暗看不清脸,有点渗人。
“顾笙。”
她声音微微卡顿,却没想到那人在听见她名字之后猛地抬头,也让看清她脸的顾笙瞬间错愕,更是惊吓的连连后退。
那人整张脸已毁去一大半,皱巴巴的脸皮上镶嵌着一双眼,像是松松垮垮挂着一张皱巴巴的脸皮,她吓得眼睛瞪大,却见她猛地发疯,拿起手边上东西便疯狂砸来,顾笙错让不及,脑袋一疼,鲜血瞬间顺着脑门流下。
疼痛里的她,依旧思考着,陆沉和已父母双亡,藏在家里的这位又是谁?
【作者题外话】:文中埋了伏笔,慢慢看,到后面会一一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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