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意醒来时,已经是下半夜,她打了一个哈欠,她只记得她和萧宸喝酒喝的很开心,喝到最后,她好像还发酒疯了。
哎呀,太丢人了。
“阿如。”
阿如睡在外间,听到蒋意的声音,刚睡醒,带着鼻音说道,“小姐?”
“我们什么时辰回来的?”
“快子时。”
“母亲知道吗?”
“阿水说,夫人来问过话。”
“恩,你睡吧。”
蒋意睡醒了,便不困了,但是想到,明天她还要上学堂,便只好压下自己的兴奋,又进入了睡眠。
第二天一早。
蒋意起了个大早,练了一套拳,正好遇到了蒋舒,兄妹俩打的不可开交。
还是蒋卓来练武场看到两人,“你们俩抓紧吃完饭去书院。”
蒋卓一声吼,忠义侯府抖三抖。
两人打了一个哆嗦,便一人抓着一个饼跑出了忠义侯府。
“你们俩慢点吃。”
李氏在后面无奈的看着兄妹俩跟两个兔子一样跑出了她的院子。
“你说这俩孩子,还是冒冒失失的。”
“夫人,少爷和小姐还未十四呢。”
“哎,老爷凶他们了?”
下人捂着嘴笑,两兄妹不爱上书院,每次都是拖着最晚的点去,但是蒋卓在家,一会儿都不让他们拖延。
今日,蒋卓有外出公务,并不上朝,正巧逮到两人偷懒,自然不会放过两人。
李氏笑笑,未说什么。
过一会,她想起了什么。
“对了,哥哥一家是不是从家里出发了?”
旁边许嬷嬷笑着点头,“昨天去公主府忘了这件事了,意儿知道得高兴的不得了。”
“是啊。这次舅老爷一家上京就职,意姐儿见到馨姐儿得高兴的不行。”
许嬷嬷是跟着李氏出阁的嬷嬷,是许家的家生子,从小跟着李氏,跟李氏的感情颇深。
“是啊,一眨眼五年过去了,馨儿从小就带着一张笑脸,不知道现在出落成什么样儿了,嫂子去年也有了星儿哥,记得咱们刚来京城,意儿就天天哭着想回去,哎,真是人老了,孩子们都慢慢大了。”
李氏的感叹下,可以看到她眼角隐隐约约的皱纹,许嬷嬷笑着说,“夫人才不老,老奴都没老。”
“哈哈……”
……
在书院的蒋意还不知道她舅舅一家上京城了。
因为她倒霉了,书院里竟换了一个新的夫子。
之前那个又老又死板的张夫子终于告老了,蒋意心下想着终于把这个夫子给熬走了,谁承想,来的这个新夫子竟然是张夫子的孙子,年仅三十岁的张一博。
这张家人在夫子这个职位上这么坚挺吗?
“蒋意,你来说一下这个成语的意思。”
蒋意瞬间头皮发麻,她倒不是不会,只是,她觉得这个张一博是为他爷爷报仇。
“咳咳,夫子,我认为人定胜天的意思是,人只要心安定下来,便可以改变自身的造化,而不是人可以通过自身的能力去改变老天。”
“哦?”张一博看着蒋意露出饶有兴致的微笑。
“你的意思是人只可以改变自身可以达到的极限,再大便无能为力了?”
“我这么举个例子吧,假如我们边关打仗,我们每个人可以为我们的国家付出力量。但是我不可能以一人之力改变国家。毕竟我们是人,不是神。当然,我们的国家很安全,不需要打仗,我开玩笑的。”
蒋意的意思,很明了,一个人不可能改变一个国家,改变的只有自己。
人只可以改变自己能力可以做到的事情。
张一博若有所思,他突然想明白一件事。
他曾经不满于爷爷让他来这个学院教书,这个书院在最开始时,有楚朔和顾子晏这两位文采卓越的人,但是,自楚朔去年被立为太子,便和顾子晏去到国子监学习国家大策,后来一些受家族蒙阴的世家子弟进来,没有了最开始的模样,张一博一腔热血想投身朝廷,想改变他认为这个国家腐朽的地方。
他想去国子监,而且,国子监的祭酒齐大人是个赏识别人的人,可是爷爷断了他的后路,他是不甘的,可是,他听到蒋意的这一番话,突然明白,爷爷说的那句话了。
“一搏,你心气高,不愿同流合污,可是官场不像你想的那样简单,去云山书院是爷爷给你找的最好的路,别怪爷爷。”
父亲平庸,爷爷一腔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他应该放下自己的执念。
蒋意不知道自己误打误撞解开了夫子的心结。
这些字词、成语,李氏曾经都教过她和哥哥,蒋意对知识有自己独特的认知。
可是,“什么开玩笑,打仗的事可以开玩笑嘛?蒋意你也太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