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后很不喜欢薛家,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薛子卿偏偏很受父皇的喜爱。”江宛诉说道。
“薛家尚文德,教出来的孩子想必皆是才子佳人,不单单是薛家,但凡是世家子弟只要世袭,便可在宫中一跃千里,得到皇上的重用。可是储君上位,这些人便要好好甄别,该留下的留下,不该留的就去掉。”话及此,江雪心中一颤,没想到事实会这样残酷。
“难道,他就是要去掉的那一个吗?”江雪喃喃自语道。
“野心太大,心气太高者皆不能留在身边。我不知道当今朝廷中是怎样一个情况,你父皇一定有自己的判断,不过,你母后的选择一定是向着你的。”国的皇帝
这一点江雪还是明白的,无论是母后还是杨家,都把所有的期许指望在自己的身上。这大概就是从前说的“母凭子贵”吧。
“我听说你们没有兄弟,只有西宫的几个姐妹。”江冕虽然不关心后宫之事,但是偶尔闲来无事也会去打听打听皇帝的子嗣。
“对。”
“雪儿是嫡公主,又是我的长孙女,那么皇位迟早是你的。你母后依然尽心尽力地让你出人头地,这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好好听她的话吧,不会有错的!”江面语重心长地说道。
江雪明白,太祖奶奶可是开国的皇帝,她能跳脱格局的限制为自己考虑,那说出的话必是字字箴言。
“对了,太祖奶奶,有一件事还想向您请教。”江雪想结束上一个话题,想起了祭坛的事。
“但说无妨。”
“能成为祭司的,到底是怎样的人?”
江冕一听,陷入了沉默。
姐妹二人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茫茫道歉。
“当年前朝覆灭,黎王率一众追随者横扫一片,花了整整半年时间构建了黎国版图的雏形。可是黎国并没有因此安定下来,总有人想要取代黎王的位置。期初黎王平定了其次,却是治标不治本,因为黎王并没有形成自己的政治体系,让太多人难以心悦诚服。就在这时,一位年轻的道长来过,告诉我们神会帮助我们安定天下。他为我们指定了一个人,那个人便是黎国的第一任祭司。而每一人祭司,都只有一位他所守护的君王。”
“那就是说,祭司认定一个君王,就会永远地扶持他喽?”江宛问道。
“可以这样说。可是,现在的帝王似乎不太相信了。”江冕道。
“我们确实没听说过这件事。嗯······那位道士会来指定每一位祭司是谁么?”
江冕摇了摇头,“每一人祭司似乎都具有某种神力,她们能感知到自己的接班人是谁。”
“好神奇呀!原来她们真的不只是帮人们祭祀,还有镇国安邦的工作。可是,她们也能感知自己认定的君主么?”
“当然了,祭司和君主之间,往往存在着某种联系,说起来可能会有些玄乎,但就像当年黎王和祭司初次见面就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江冕道。
“那姐姐你见到容哥哥之后,有没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呢?”江宛转而问道。
江雪略加思索后摇了摇头,“这个······还真没有,兴许是我没有见过他的容貌,所以没有感觉到吧。”
“那只能看看什么时候有机会了,你们好好待一会儿,或许就有太祖奶奶说的那种感觉了。”江宛道。
“也许吧。”
江雪抬头看了看天,已经要开始早习了。
“太祖奶奶,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有时间再来看您!”江雪道。
“那我也先走了!”江宛道。
姐妹二人起身行礼。
“好!”
二人双双离去了。
“我看,长公主这是遇到麻烦事了才来找您的!”老婢女怀瑾道。
“就是呀,一年也看不见一回,哪像小公主啊,大节小节都来看望您。”老婢女握瑜道。
江冕微微一笑,“都是我的重孙女,两人性气不同,不要拿来比较嘛!”
“您对两个孩子都那么好,小公主会不会有些失落呀?”怀瑾觉得,江宛时常看望太祖奶奶,更有孝心,太上皇应该偏爱她;而江雪截然相反,太上皇就应该冷落她。
“你这是哪的话?小公主是很有灵气的,她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她了,即使我对长公主关爱有加,她也不会失落的。再说,她们姐俩感情这么好,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计较的。”江冕道。
“您说的是。”
西疆边陲,国界线。
两国的边界是一片沙地,沙地往西是一片绿洲,往东便是布尔库特大草原。长不见尾的西幽国军队停在了两国的边界线上,西幽国的军人格外挺拔,长得英俊秀美。这是一个看脸的国家,美貌之人可以走在队伍的前列,代表西幽国的精神风貌。一顶火红的轿子在金黄的沙地上显得格外扎眼。
“头儿,这是怎么回事?”黎国的一个小看兵向身边人问道。
“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只见轿子里走出一个红袍女子,肩上落着几只赤色蝴蝶,她神色冷漠,步伐稳健,身材和成年男子一样高大。走过的地方,总能掀起一片沙尘。
当她站到看兵的面前,看兵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袭来。
“让你们的总领来见我,我有黎国的圣旨。”月无弦命令道。
“好。”看兵头子立马跑去了,与其说是去报信,不如说是被眼前之人的气场逼退了。
听到了圣旨这个词,他也不敢去通知一般人,而是去禀报了总督陆拓。
“红衣女子?和我一样高?”陆拓一边诧异一边回想,这个人听起来很像长公主及笄时救了在场所有人的那名红衣女子,“这是自己人,我们走!”
陆拓到了,确认了月无弦的身份。
“姑娘刚才说有圣旨在手,可否给在下过目?”陆拓道。
月无弦取出了圣旨,交给了陆拓。
“黎国战事吃紧,现向西幽国请求支援,应允志愿军进入黎国国境,途经关卡皆畅行。钦此。”落款正是黎王的玉玺。
陆拓当即下跪,身后之人也纷纷下跪,“臣接旨!”
“战况不容乐观,请放我们通行。”月无弦冷冷地说道。
“开放关口!”陆拓指挥道,“贵军可是要直接前往东部地区?是否需要在下引路?”
“不必了,我知道最快的路。”月无弦道。
她转身来到一顶玄紫色轿子边,说道:“军师,我们该走了。”
“别对人家那么冷漠,让他尝些甜头。”轿子里的人说着,抛出一大包银子,被月无弦轻松接住了。
军队出发了,路过关口,月无弦将银子扔给陆拓,“这是我们军师赏你的!”
陆拓一把接住,心生些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