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国都有些哆嗦了，问道：“那方瑜这小子一艘船，比我们全国所有的船加起来还要强几十倍？”

季柏昌苦笑一声，说道：“恐怕是这样的。就好像京沪磁悬浮项目，一个项目比全国所有的铁路加起来的运能还要多几百倍。”

“那你为什么哭丧着脸？”赵志国不解地问道。

季柏昌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国资委主任，说道：“你在那愣着啥呢，好像没你啥事似的。”

“呃……我在想问题啊。”国资委主任也是一脸苦涩。

赵志国急了：“你们两个见不得别人好是吗？”

季柏昌连忙解释道：“老院长，您是退休了，不在我这样的位置。你知道我国疏浚公司绝大多数是航道管理局直属的国有企业吗？”

“呃……这不是废话吗？疏浚作业、人工造岛都是归交通委航道管理局管理吧？”赵志国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们的职责分工，但大体应该如此吧。”

“这不就得了，几大国有船舶企业，疏浚公司百条挖泥船、造岛船，再加下游供应链，至少有20万人因为这一艘船的出现而失业。”季柏昌说道。

国资委主任也说道：“有了他那一艘船，我们耗费几百亿打造的船怎么办？这也是国有资产啊。”

赵志国看向两人，面带讥笑，说道：“就这？”

“不就这，还就啥？”俩人不明白。

赵志国呵呵一笑，说道：“当年修建几条铁路线，还是普通低速的线路，动用了几十万人线。现在高铁都修通了，几十万人自然也用不了，那铁路行业乱了没？还是说人们对高速铁路的发展不满？”

“难道因为考虑几十万人的工作，考虑几百亿的资产，我们就裹足不前了？因为技术进步会造成人失业，我们就不进步了？”

季柏昌和国资委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脸色变红了。

他们只考虑方瑜的船给产业带来的冲击，却没想这个技术进步会节约更多的资本，会促进社会水平的提升，会提高夏国的综合国力。

“老院长，我想明白了。转型升级是挖泥企业的趋势，就算没有方瑜，以后也照样会有圆瑜、尖瑜来改变这个行业的。”

“是的，我们不应该用狭隘的目光看问题。公司和工人的问题，是需要我们为政者要考虑的。”

赵志国点了点头，两个人不是笨，只是因为站在了各自的角度，想问题以自身的利益为中心。

“既然如此，老院长您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两人带头表态。

赵志国很满意，说道：“有这个态度就对了。接下来，我们……呃，一切听方瑜的安排！”

“啊？听方瑜安排。”

“您可是科学院的院长啊。”

“能做好后勤保障就不错了。”赵志国呵呵一笑，说道，“再过两年，恐怕我都跟不时代了。”

就在这时，方瑜打过来电话了。

赵志国连忙接听，过了一会儿，他挂断了电话。

“方研究员说什么？”

赵志国面色古怪地看向众人，缓缓地说道：“方瑜刚才来电话，除了让港口腾空航道外，还要求我们对两个区域实行管制。”

“他不就是挖个泥吗？要什么管制？”军代表忍不住说道。

赵志国咳嗽了一声，喝了一口水，说道：“他说，接下来他就要造岛了。实行管制不是因为保密的缘故，而是一旦施工起来，可能动作有点大。”

“有多大？”季柏昌说道，“挖泥巴，然后填海，难不成他还要飞到天去？”

“你说对了。”赵志国看向军代表和其他几个部门，说道，“方瑜要疏浚津门港，然后造人工岛。交通行业、渔业作业都要回避以下四角区域，另外……民航和军队要腾空四角区域空10公里的空域。”

“啊？”军代表目光看向环渤海示意图，满脸的不可思议说道，“这不是切断了出口航道了吗？”

“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赵志国看向军代表，说道，“要不你在往请示一下？”

军代表心中一句乃乃个腿，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什么事情都请示，早就贻误战机了。

他来之前，军队高层领导已经说了，进入综合协调组，唯一的任务就是执行命令。

反正领导说的原话是，一个执行命令，动用七千人急行军，大雨滂沱中，靠人力硬是肩扛几百吨物资的旅长，已经破格提拔为师长了，剩下的事情自己看着办。

几个人接连往外拨打电话，一片忙碌的景象。

所有的一切，都在为九点造岛工程准备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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