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镇天石'这种上古神物封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是...魔域?不会这么倒霉吧?还有那个女子雕像,又是谁?一连串的疑问搅得她头疼,干脆不想了,该来的总会来的,该知道的也总会知道的。
无奈的仰头看了看天,心里道:希望老天能对我好点,不要玩我啊,若真的魔域,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凌子曦神情焉焉的看着面前的人,无力的说道:“我都解释好几遍了,下面真的有一个黑洞,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魔域'的通道,那个叫泯罗的女人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能不能放我回去休息了,这天都快亮了,你们还想不想睡觉了?”
凌子辰没好气的道:“不弄清下面怎么回事,你还有心思睡觉啊?”
凌子曦奔溃道:“啊~我真的要疯了,我说了你们又不相信,你们自己想办法下去看看就知道,我不奉陪了”
矜玥向凌子辰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也回去休息,凌子辰看了沉思的凌云琛,想了想便离开了。
凌云琛揉了揉眉心,很是头疼,无论下面是不是魔域通道,但出现在天外天,对他们来说就是个麻烦。
矜玥握着他的手,说道:“别着急,不管是什么东西,现在有'镇天石'压着,我们还有时间商量对策,不急在这一时”
凌云琛说道:“我知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若是曦儿的猜测就是真的,那天外天要怎么办?”
矜玥看到他眼里的担忧,歪头靠在他肩头,轻声说道:“不管是与不是,无论你做什么决定,生死我都陪着你”
没了身体上的折磨,凌子曦总算能安稳的休息了一阵,一醒来就想到昨晚头疼的事,无奈的出门,刚想去问问她爹爹昨晚的事打算怎么处理?就看到她娘亲心不在焉的向着这里走来。
她疑惑道:“娘亲!你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矜玥说道:“没事!可能是没睡好,所以有点精神不足。收拾一下,我们要起身了”
凌子曦没想到出了昨晚的事,她居然还想着出去,拒绝道:“我不去!现在这种情况我怎么能走?”
矜玥扫了她一眼说道:“怎么?你以为自己在这就能帮忙了?忘记昨晚的事是怎么发生的了?”
凌子曦哑口无言,昨晚若是她不去镜湖,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但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可能与自己毫无关系。闯了祸就要拍拍屁股走人,这种事,她可做不出来。
她道:“这也说不一定,万一能帮忙呢?我自己闯的祸,总得自己负责吧”
矜玥都快气笑了,说道:“负责?你打算怎么负?若真是魔域封印,当初可是神女拼了命才封住的,你一个小小的女修,你能怎么办?用你微不足道的修为?还是用你自己的小命?”
凌子曦被她说得一愣,随即反驳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当初的人魔之战不也是这样吗?若胆小得不敢反抗,只能任人宰割,和等死有什么区别。再说了,修炼之人,除魔卫道,本是理所应当,死有何惧?!”
矜玥冷哼一声,说道:“呵!好一个'除魔卫道',好一个'理所应当'!我问你,你除的什么魔?卫的又是什么道?”
凌子曦道:“除的自然是那些蛊人心、作恶孽,视天下人为屠狗般的邪魔;卫的,乃我心之道,循本心,行正事,问心无愧便可”
矜玥说道:“邪魔?这世上的人到底是分正邪?还是分人魔?有些人,表面是人,可所作所为,连魔也惧怕三分,而有的魔,从未有过害人之心,也要除掉吗?难道就只能活在永无止境的深渊中,连活着的权利都没有吗?”
她的这番话,维护魔的意思太明显了,凌子曦奇怪的道:
“娘亲!你为何这样说?你又没有见过,如何知道魔也有好的?”
矜玥道:“既然人有好坏之分,谁又能说魔全部都是坏的?若有一天你遇到一个从未伤过人的魔,你还会杀她吗?”
凌子曦愣了一下,说道:“不知道!或许不会吧,你不是教我做人要分善恶是非,若是我只凭偏见便要杀人,那我和自己嘴里的邪魔有何区别?”
矜玥欣慰道:“自古以来人魔隔阂已深,都说人魔不两立,我的这番话已经够惊世骇俗了,我本是说说罢了,没想到你也能接受?”
凌子曦笑道:“本来就不难接受,世间万物皆有灵性,说不定娘亲所说的是真的,若能和平相处,何必多添战端,不过,依靠我这么多年对魔的了解,只怕是没有的结果”
矜玥低声道:“太难了!绳子牵在别人手中,自己的命就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没等凌子曦听清,又接着道:“算了!这本来就是条死路,中间的事又岂是你想的这么简单,你亲身体会过后就明白了,若想走一条从来没有人走过的路,有多艰难”
凌子曦说道:“世间的路不都是先有人开了头,才会有更多的人走吗。再说了,与我无关,我为什么要去走这样艰难的路,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矜玥揉了揉眉心,说道:“你还是先活下来再说吧,以你的身体,也不知道能撑多久,再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也只是在浪费时间,你确定要在这拖着?”
凌子曦听到她的话,犹豫了一下,那个不受控制的力量确实给自己造成太大的困扰了,以前靠修为压着,现在凭自己的修为根本压制不住,若是不能除掉,自己迟早要完蛋。
无奈的仰头看了看天,明媚的阳光使得她微微眯了迷眼睛,勾了勾嘴角,说道:“好!听你的,咱们快去快回!”
由于昨晚的意外,她们除了青谣两姐妹,再也没有带其他人。刚巧行到半途就收到师公的回信,说他提前云游回来了,矜玥高兴不已,强制要求加快速度赶路。
立在空中,看到前方的仙雾缭绕的仙山,下方长长的阶梯,凌子曦嘴抽了抽,她就搞不懂了,这外面的仙府为什么都要建一条长得看不到头的阶梯,还必须人力走上去,御剑不好吗?
矜玥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笑道:“'行世路,济世人',忘记我以前给你说的了,这是师门留下的规矩,你这个徒子徒孙,当然也要遵守,下去!”
凌子曦带着她飞了下来,叹道:“我的天啊!这么长的路,得走到什么时候?我记得我小时候可没走过这么长的路”
矜玥笑道:“你那时候是晕着来晕着回的,当然不知道了,现在好了,可以好好感受了”
走了一段,凌子曦一边无聊的问道:“娘亲,师公...错了,在外面要叫师尊,师尊不是还有一个月才回来吗,怎么提前了?”
矜玥说道:“不知道,信中并未提到”
凌子曦说道:“好吧,不过我想问的是,世家子弟都有自家修炼的功法,为何也要来书院学习?”
矜玥道:“修仙界虽是以世家为主,可是也是有不少的散修,书院原本就是为天下的散修提供的修炼之地,所培养的弟子出去都是会成为搅动一方天地的人物,书院教的不止是功法,还有心性,里面门规森严,无论在外面是如何无法无天,进了书院都被教养得乖巧懂事。世家子弟也把这里当成试炼的地方,从几岁起便要来此学习各种规矩,熟知各种修炼功法,只有课业达标才能回家,不然只能一辈子待在里面了,说不定还会被家族丢弃了”
在凌子曦模糊的记忆中,自己好像也曾与一群小朋友参加过听学,但她是个坐不住的性子,似乎总是捣乱,先生罚也罚了,骂也骂了,可除了让她更疯狂以外,并没有任何作用,后面直接不管她了,只要不打扰他教学就行了。
那是在自己童年时期,唯一拥有的外面记忆,后来经过痛苦的治疗后,她就虚弱的昏睡了过去,等自己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天外天。
过了十年。那些青涩的面庞早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位老气横秋,满头白发,白胡子的老头了,也不知道他还不在?
凌子曦道:“师尊常年不在山上,都不用教导弟子吗?”
矜玥道:“师尊一生只收了两位弟子,一个是我,另一个也早就不需要教导了”
凌子曦好奇的挑了一下眉,问道:“就是说我还有位师伯了?我一直很好奇,娘亲不能修炼,按理说是不能拜入仙门,你这不但拜了仙门,更是与我父亲结成夫妻,完全不似普通人该有的阅历,你是不是什么深藏不露的仙人?”
矜玥睕了她一眼,笑道:“我哪是什么仙人,我是师父捡的,师父自然养着了,而我说的那位可不是师伯,而是小师叔,他是我见过天赋最强的人,只可惜...”
凌子曦道:“可惜什么?”
矜玥道:“你的这位师叔只比你们大了几岁,但修行天赋过人,十二岁便修习完门中所有课业,独自下山历练从未有过败绩,世人皆以为他会成为百年来晋升仙道的第一人,可终究还是把自己封在无尽痛苦的深渊中”
凌子曦好奇道:“深渊?为什么?”
矜玥叹道:“这世上能叫人心如死灰,痛苦万千的,除了情之一字,便再无其他的了。当年那么意气风发的少年,终究还是被感情绊住了脚....”
凌子曦道:“你能说得具体点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矜玥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师父的信中提到些才大概知道怎么回事,当年他下山历练时结识一名女子,本以为是情投意合,谁知竟是一厢情愿,那女子更是在生产之后人间蒸发了,只留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他苦寻无果,心如死灰便把自己困在了'了尘渊'从此不愿再踏入世间”
凌子曦唏嘘道:“不是吧,就为了一女人,这到底是有多喜欢啊,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吗?”
矜玥道:“你还未遇到心仪之人,不懂得这'情'有多难,爱而不得最是折磨”
凌子曦道:“还好我不懂,要是为一个人要死要活的,那该多可悲”
矜玥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一厢情愿自然是不比情投意合,想来他都困了自己快四年了吧,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愿意出来”
听着她说话,恍然间便已经到了山顶,凌子曦道:
“这就到了?果然说故事是最能打发时间的”
说完就看到远处的一座山头,灵光大作,接着轰隆一声,一道白光向着她们这个方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