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林家染布店里。
一阵巨响像是桌子倾倒砸在地上一般,伴随着大小瓶罐碎裂的声音,我踉踉跄跄的摔倒在地上,身上一阵阵的疼。我忍着痛爬起来,就见几个小厮朝我走来,小厮用力的把我推出门去,毫不留情。
“林洛阳你给我给我滚出去!我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白吃白喝供着你这野孩子,怎么着,我给你找的婚事不满意,你就给我滚远点!”
一个包袱丢在我身上。我接着包袱站在原地,没有讲话。
店门口许多路人往里张望,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些许知情的邻里街坊知道大娘又在骂我这个捡回来的野丫头了,摇了摇头便离开了。毕竟这是家常便饭。
我其实挺难受的,我对大娘百依百顺,可是她却总是对我冷眼相待。我犹豫了一会儿,对着店门口跪了下来。这么多年以来我每时每刻都在想,如果大娘能够对我好一点,也许日子就不会这么难过,可是没有。每时每刻我都感觉煎熬,煎熬,煎熬。
我朝着门磕了三个头。正式和他们告别。
邻居张大婶告诉我说,我6岁的时候被捡回来大娘就一直在打听我生母的消息,没打听到之前大娘一直和她说希望我是一个富家千金,不小心走失了,这样她就可以从中赚一大笔钱。在我六岁的时候大娘找到了我的生母。一个杂货铺的老板娘,可是不幸离世了。大娘知道之后很失望,原来我真的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穷人家的小女孩。从那以后大娘,就觉得我是她的累赘总是对我恶语相向,大娘是个十分节俭之人,总觉得养育我花费了她许多不必要花费的钱,其实我在店里不过就跟个下人一样,我整天叫她娘,她却总是不准我这么叫,为了自己的生意,要把我嫁给城西王家的老爷做妾,他都至不惑了,妻妾成群,还常常以鞭打妾室为乐。
我越想越难过,背着包袱走在街上看着周围十分热闹如往常一样,我的心却是冷的。我不知何去何从。绕过闹市,走到一条小溪边,我蹲下来看着水里我的脸庞的倒影,用手拭去泪水后,听见远方参差不齐的马蹄声朝我附近的奔来。
我在旁边的石头底下蹲下朝那边望去。看见马车车上下来一位气质不凡的男人,看上去家世显赫,或是地位极高,他生的很好看,好看过许多女子。随后从另一个方向来的马车上下来一位翩翩的女子,肤白如雪,面容姣好,穿着恬静,一身素衣略施粉黛,举止端庄。他们在交谈着什么,面露严肃,简短急促。
我并无心听他们的谈话,低头看了看粗布麻衫的自己,摸了摸粗糙杂乱的头发。“哪里像个女孩子”,我自嘲着,心里有些难受。
这种人和我们天生就不在一个台阶上,永远只能仰望。
我不经意的抬头,却瞥见男子腰上镶玉的令牌晃动着。上面刻着一个柳字。我不识很多字,但我认识柳字,想来是位高权重的柳太尉府邸的人。他们一直在交谈中,我不敢出声,也不敢逃跑,心想他们的随从定是高手,只得坐下来倚靠着石头,玩起我的朱砂手链来。
因为周围安静的很,除了风的声音就是他们谈话的声音。
“今日子时,郧楠楼上,解决陈王。”那男子把手背到后头,说到。
那位女子皱着眉,神情严肃。说道:
“此次任务险峻,郧楠楼怕是不愿协助,陈王那边若有风声也定会有所准备,不知郧楠楼会不会接这个差事。”
那男子微微一笑:“钱准备够就好。”
我心惊胆战,这我要是万一被发现在偷听,那不完了,我不想成为一桩无头冤案。,他们弄死我,还不像弄死蚂蚁一样简单?我悄悄的挪了挪腿,慢慢的朝他们的反方向挪去。他们似乎没有注意到我,我很开心的小心的挪动着。
这时男子上了车,女子也上马车朝另一个地方走。我心想“挺好的,他们谈完了也没发现我。”
我心存侥幸的往马车处望去,天公不作美啊,怎么就刚刚好四目相对了呢。那男子瞥见我,眉心轻皱。看了我许久。我知道我完了。我仪态丑陋的趴了下去,我趴在草里,被他的随从一把提起,丝毫不客气的拎了过去。
“哎哎哎!轻点啊!”我摇晃着,一顿乱动。
“啊!”
我刚想说什么,没等我求饶,就觉得肩膀一阵疼,我,被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