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事不决,就扯玄学。
马尔福当然没法解释自己是怎么知道分院帽的名字的,毕竟这牵扯到他最大的秘密。
以邓布利多的“老奸巨猾”,就算马尔福随便扯一个理由,也是会当场拆穿的。
只有把事情扭转到一个大家都不熟悉的领域,才好糊弄过去。
老邓懂占卜吗?
也许知道一点原理,但肯定不精通,毕竟这是有天赋的人才能玩的魔法。
原著中,特里劳妮偶尔抽个风的那种预言都很准,但平时上课的水准确实有点不尽人意......
就一个秘诀,忽悠,接着忽悠。
但老邓对特里劳妮还挺重用的,毕竟伏地魔的失败就是利用了这位教授的神预言。
所以就算这么多年也没出什么教学成果,邓布利多还是让她安心在学校里混日子。
于是,在一阵头脑风暴后,马尔福终于找到了一个甩锅对象。
那就是占卜。
占卜出来的东西,关他马尔福什么事?
他不过是个中间人而已。
面对邓布利多的质疑眼神,马尔福酝酿了一番,这才接着往下编:
“是这样,自从开学宴上那次初见,我便与分院帽一见如故,冥冥中似乎有一种奇妙的缘分在牵引着我,我在想,也许像帽子先生这么风趣的...智者,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传奇故事吧?
所以,我就按照书上的方法,给他算了一卦,哦,就是测了一下命运的意思,然后从命运长河中我得到了海姆这两个字,其余的因为我练习不够,所以......我这么说,您能明白不?”
邓布利多瞪大着眼睛,默默地看着马尔福编瞎话,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沉默片刻后,他推了推眼镜,神色古怪道:
“大概明白吧,我能问一下你所谓的占卜是通过什么具体的仪式吗?我知道水晶球,卡牌或者茶叶之类的小玩意儿,但是东方占卜术的话......我有点好奇。”
马尔福歪着脑袋,想了想,随后认真道:“看面相!”
“什么?”
马尔福:“不明白吗,就是根据一个人的长相,推测一个人的过去和未来。”
邓布利多:“.......那还真是神奇。”
愣了片刻后,邓布利多看了分院帽一眼,表情很是凝重:
“虽然这样说有些无礼,可是,一个帽子的长相真的能看出什么来吗?”
马尔福额头冒着冷汗,教授啊,你咋那么较真呢。
他当然知道一个小破帽啥也看不出来啊。
但现在不是在扯淡呢嘛,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编了。
“您别看海姆先生一脸褶子,没个人样,其实按照东方占卜术也是能套用的。”
说着,马尔福手伸进帽子里,努力地把他支棱起来,三条缝就这么明晃晃地冲着人。
勉强能看出个鬼样子吧。
“这样啊。”邓布利多似懂非懂,随后他用眼睛瞟了一下马尔福,悠悠道:“不知道马尔福先生能不能帮我也看一下,说实话,我也挺好奇自己的命运的。”
“这个......”马尔福一下子僵住了。
他还真没想到老邓会来这么一出,这是要砸场子啊。
校长啊,你可是教书育人的先驱,封建迷信不可取啊!
“校长,我学艺不精,做不到啊。”马尔福只能婉言拒绝。
不然他该怎么说,说校长你第六部会从塔上掉下来摔死?
说第五部你会被魔法部通缉?
啥也不能说,啥也不敢说。
被拒绝的邓布利多倒也没生气,依然微笑道:
“那可真是遗憾,不过,马尔福先生在占卜上如此有天赋,我想你一定能和西比尔聊得来。”
“谁?”
邓布利多说道:“她是霍格沃茨的占卜课教授,三年级的时候,你们也许能选修到她的课程。”
哦,原来是特里劳妮啊,马尔福这才知道邓布利多说的是谁。
只是,他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假神棍,遇到一个半真半假,只在关键时刻预言准确的半吊子神棍,可能确实有点共同语言。
就看谁比较能忽悠了吧?
邓布利多继续道:
“关于你所说的这种东方占卜术,我很感兴趣,不知道能不能将这本书借我翻阅几天?
请不要误会,我并没有想学习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马尔福面色为难道:“实在抱歉,在一个寒冷的冬天,我一个没注意,这本书被我父亲拿去丢进壁炉烧火了。”
邓布利多:“.......那还真是可惜了。”
“谁说不是呢?”马尔福捶胸顿足,唉声叹气。
没去搭理马尔福这个戏精,邓布利多的眼中浮现出了回忆的神色。
“神秘的东方,在我还没安定下来的时候,曾经去游历一次,在那里认识了一些东方的巫师,哦,当然在那里他们不叫巫师,而是一群被称为修行者的奇人异士。“
“您老还去过中国?”马尔福这下有些震惊了。
这咋回事,原著里也没说过啊,老邓这经历够丰富的啊。
也不知道是哪一年去的,该不会那会儿还在打仗吧?
“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我为了追寻魔法的真谛,干了不少疯狂事,也去了很多地方,算是一些有趣的经历。”
“有空您得给我讲讲,我挺感兴趣的......”马尔福眼巴巴地看着,像是被勾起了好奇心的猫。
邓布利多微笑了一下:“会有机会的,马尔福先生,只是现在,我们似乎还有别的事要做。”
“什么?”
邓布利多对马尔福招了招手,然后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从被羽毛笔压住的下面抽出一张写满了字的纸递给马尔福。
马尔福面带疑惑,接过了那张纸,凑到眼前一看,上面的字迹还很新,明显是刚写出来的。
又看了看内容,马尔福赫然发现,这竟是一张病假申请书,也就是请假条,末端已经签上邓布利多的大名。
而且是以卢修斯的名义替马尔福写的。
马尔福看完后,猛然抬头看向邓布利多,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邓布利多表情淡然,慢慢解释了起来:
“实在抱歉,聊了这么久,都忘了询问你的身体状况,毕竟这也是一开始找你来的原因。
你的父亲听说了你的事,可是向校董会发了不少的牢骚,要不是他现在被别的事缠身,说不定现在就会出现在霍格沃茨,指责我没能照顾好他的儿子呢。
不过他虽然人没来,却是寄来了这东西,我已经签过名了,你拿着它去找米勒娃,她会帮你安排暂时休学的手续的。”
盯着手中的纸沉默良久后,马尔福苦笑着摇了摇头。
“抱歉,给校长添麻烦了,我现在身体好多了,您别在意,我父亲也是太关心我了。”
这下马尔福弄明白了事情原委,只是他又把请假条递了回去。
“不过,这东西我不能要,能不能拜托您转告我的父亲,我现在感觉很好,不需要请假。”
“这可不是我能做的事情,你父亲可不会听我的话,马尔福先生,你得亲自去告诉他。”邓布利多郑重道。
马尔福一拍脑袋,说的也是。
昨天他还想让警长来找他拿信的,结果出了这档子事,信也没写成。
正好,现在一并回复了吧,省的麻烦。
“您说得对,我回去就会写信的。”
邓布利多点点头,从马尔福手里接过请假条,看了一眼,自顾自说道:
“其实我也不太赞成你父亲的做法,毕竟教育是不能忽视的东西,谁也不能保证你不在霍格沃茨的时候,会错过多么宝贵的时光,可我也不能驳回一个父亲的爱子之心啊,不过,既然你做出了选择,我倒也不用纠结了。”
马尔福沉默不语,他忽然很想把那张请假条要回来,因为他忽然想到,后面霍格沃茨的狗屁倒灶事还多着呢,说不定还能用一下这个遁法,来个眼不见为净。
想了想,他还是放弃了。
毕竟,请假条也是有时限的。
“校长,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马尔福试探着问道。
邓布利多点点头:“请自便。另外,下次还有什么人生困惑的话,也是可以来咨询我的。”
“好的,谢谢校长.......”马尔福脸色尴尬,把帽子一放下就赶紧走了。
就在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时。
邓布利多喃喃自语:
“一个有趣的小家伙。”
“能在这个年纪学会大脑封闭术的,可不多见,所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魔帽先生,不对,现在应该叫你海姆?”
分院帽的帽尖动了动,头一次,邓布利多从一顶帽子上看到了尴尬的表情。
“阿不思,这是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