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钟雨萌是捡来的,每回过年过节,那俩个孙子拜年给十块,钟雨萌也就给五块!一直这么偏心!轮到如今,连那孩子将来的福运都闷下啦!那孩子将来,可是要守在你亲儿子的脚底下的,奶奶这样安排,不但是对那孩子的不公,也是对他这个长子的否定!这不是明着欺负他们爷俩吗?!钟爸受不住了,第一次去奶奶那屋说理。
钟妈是不在乎不得那些啦!她没有去婆婆那屋参与任何的言语。实际上,她的心里还是很乐的!钟爸不是总维护他爸他妈吗?!看看吧!到了最后,最不待见他的,就是他爸他妈!我儿是捡来的,他还不如捡来的呢!落到今天这步田地,那是他活该!看你以后还总是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不!钟妈倒像看看,钟爸怎么去跟他妈讲理的?!
“什么压锅不压锅的?!我不在乎!你们姥姥过世的时候,你大妗子就看的开,把些贡品,全都给你老舅拿去压锅了。你大妗子说的好:我家大业大,什么都不缺!拿去!全都让小叔拿去。发不发财的,还能指望这些?!那不是在人们,都怎么过吗!”钟妈硬气的说道,然后让钟雨桐去看看,钟爸那边怎么样啦?!都过午了,也该回来吃饭啦!
钟雨桐去时,屋里没有多大动静,只听的二婶子念叨:“咱爸爸死的时候,就躺在我的怀里啊!一个人都没有!救我一个人这么抱着啊!”钟雨桐一进屋,就看见二婶家的大嫂子,悄悄的躲在帘子后面,鸡贼的听着里面的动静。钟雨桐知道,压锅的事,肯定不是她奶奶一个老婆子拿的主意,少不了又是老二老三俩家背地里撺掇的。这会子,全都在屋里,给他妈撑腰呢!老二家的怕大哥急眼了,把地基要回去,让他家把房子叼走,特意嘱咐了儿媳妇,要是大人们按压不住了,就让她跳出去说事。不闹的钟爸放手,你就闹着离婚!反正钟爸是个明事理的,不能因为他窝心,就让小辈们不好过。
“爸!都几点啦!你还在这干嘛?!这不没有你的亲人!你是后娘养的,以后不认这个门,咱自己过自己的就是啦!什么鸡不鸡的?!那只上供的烧鸡掉地上啦!差点让狗叼去,没什么好意头!不会吉利的!走!咱走!”钟雨桐气恨的说。“你别闹!你先回去!去!大人们说话呢!你别参与!”钟爸哀伤的沉着脸,让钟雨桐回家。“你留在这,还有什么意思?!明眼的,人家才是一家人!你不是!”钟雨桐扬声道。“你别管了,快回去!我一会儿就回!”钟爸声音低沉,毋庸置疑的跟钟雨桐命令道。钟雨桐气的咬牙不语,跟这群无赖没本事,对自家人倒是硬气的很啊!叫不动钟爸,钟雨桐郁闷的回了家。把看见的情况跟钟妈说了说。钟妈只是解恨的一笑。这俩口子,真是前世的冤家,今世的死对头!干嘛一下生那么多的孩子?!干嘛不早些离婚嗫?!钟妈一辈子,就这么耗费在对钟爸的仇视之中。钟爸呢?!他对不起钟妈!在钟雨桐的心眼里,她的这位老爸,根本上就不配结婚生孩子!他应该打光棍,专门给他爸妈,兄弟们,做专职的奴隶才对!不该拉着老婆孩子,跟着他受嫌气的。但凡要是他硬的起来,那个敢扎煞翅,大嘴巴抡他。你看还有这些幺蛾子没有?!眼下!他除了委屈的坐在他妈的炕边上,还能干什么?!
五期这天,钟爸无语的自己拿着铁锹,走在前面,钟雨桐她们跟在后面。人家得了便宜的两家跟旁支的人员混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往前赶。钟爸透明一样的存在。钟雨桐的大姐姐哭了,跟旁支的叔叔婶婶们哭诉着,钟爸今年都是六十的人啦!可是!小鬼怕恶人!谁会理会这些呢!
圆过了坟,钟雨桐往家走,看见自己地里的棉花柴,被风刮跑了许多,忍不住上去规整,顺便抱了一捆,准备回家去烧。后面的几家看到了,开始到处折荆条,抱着开始呼呼的往家跑。钟雨桐的五婶子,一边跑还一边不好意思的回头喊:“我发了面啦!着急回去蒸干的!”钟雨桐斜眼着,就觉的这群人不对劲,莫不是有病不成?!稍稍站脚,等着自己家的人赶上来。“她们都干嘛?!”“她们看你抱柴火,就有人说,上坟以后,回家的时候抱些柴火回去,谁家就能发大财!而且,这个好意头,只有先到家的那个才会有。这不!全都比赛,往家赶呢!”二姐姐似笑非笑的看着狂奔的一群人。“哦!还有这一说啊!我不过是归置归置咱家的棉花柴,没想到还能引出这么个典故来!全都跑这么快!也不怕怄断了肠子吗?!”
钟爸的委屈,到底是笔糊涂账,不了了之了。但愿!他能记得今日之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