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臻几乎是倾斜半压在她身上,双手并用的捂住她嘴巴,牛绳和鞭子都被他丢到一边。
“你的话还真不是一般的多,我一句你十句。”
被捂住嘴巴的苏韫笙无法反驳他这话,只能用眼神对他讲道。
要你管,人张嘴巴有两大乐趣,一是吃,二是话,不吃东西了自然是话,话都不的话,留着嘴巴有何用?
沈易臻见她满眼都是想话的**,他莫名想开怀大笑。
不过他的好心情没维持多久,苏韫笙便趁他放松之刻,抬脚“轻轻”的顶了一下他双腿间,他眸里的笑意褪去,痛苦逐渐布满双眼,捂住她嘴巴的手一松,脸红脖子粗的倒在她身上痛苦喘息。
沈易臻被她顶得疼到怀疑人生,想伸手捂住被顶的位置,可碍于面子,他没有伸手去捂,而是压在苏韫笙身上等那股难以描述的疼意褪去。
“你至于嘛?我就轻轻顶了一下而已。”苏韫笙心虚出声,伸手吃力的抵在他双肩上。
他闷个也太大块了吧,都快把她给压扁了!
他在她耳边喘息,温热气息洒在她脖颈上,嘴里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道“、疯、子、我、一、定、会、宰、了、你!”
苏韫笙极为敏感的一抖,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的狠话还是他洒在她脖颈上的气息。
“你,你快给我起开!”她发颤的将头撇到一边,试图离他脑袋远些,可他却死死压在她身上,无论她怎么远离都无功。
“我不,你先给我道歉!”他双手撑在她脑袋两侧,身体稍微起开零,免得把娇气的她给压坏。
被她中赡部位疼得要命,他想捏死她的心思都有,可又舍不得。她这么个,既讨喜又气人,没了她,他的生活岂不是又得回归沉闷寂静。
“我不,你先起开,做错的是你,谁让你先捂住我嘴巴!”苏韫笙倔强不愿意道歉。
“你个疯子,看来今我得教训你一顿才行!”他伸手掐着她下颚,将她双颊的肉挤在了一块,她的红唇被迫嘟起。
现下自己的行为极为幼稚,可他半分都不知晓,若按往日他想要个道歉直接出拳头就好,可此时他偏偏没有,更是没有这个意识。
“哞”
老牛甩着尾巴悠哉悠哉的走着,嘴里咀嚼不停,相对于在牛车上针锋相对的两人,老牛就显得有些岁月静好。
“你个龟儿子,非得跟你爹我叫板子了是吧!”苏韫笙双手并用的掰开他掐在她下颚上的大掌,嘴里骂骂咧咧。
“我今就让你知道谁是你爹!”沈易臻咬牙,既然她这么不怕死,那就休怪他不客气了!
大掌掐在她侧腰,正要将她提起来时,谁料她鬼精的伸手挠了他腋下,他手一酸,松开了她的腰,本有些紧绷的脸破功,眸子里溢满了笑意。
苏韫笙趁机翻身跳下牛车,对着还在牛车上的他做了一个鬼脸后拔腿就跑。
“你跑,我看你能跑到哪去!”沈易臻冷嘲一声,跳下牛车朝她逃跑的方向追去。
两三下他便追上先他跑的苏韫笙,距离她还有两步之遥时,他并没有急着抓她,而是悠哉悠哉的在戏耍猎物般,她稍微慢了下来,他便故意跺着脚步,吓得她又赶紧拼命的跑起来。
她这边跑得满头是大汗,如牛粗喘,而他却轻松得很。
“呜呜呜”
苏韫笙迎风跑着,胸口的心脏“砰砰砰”跳动,她总感觉心脏要顺着张开的嘴巴跳出来了。
实在跑不动,她逐渐慢下脚步,对于身后的追赶声她置若罔闻,弯腰捂着胸口张嘴一下又一下的“呼呼”喘息,额上的汗水滴露在干燥且发烫的石子上。
抿着发干的唇瓣,她吞咽着口水,看了眼一脸轻松的沈易臻,她摆手。“休,休战,暂停休战!”这人是熊来的吗?跑了这么久他居然不带喘的。
“还以为你有什么能耐。”沈易臻轻视的斜了眼满头大汗的她。
“我没能耐,您老最有能耐!”她谄媚的笑了,看了眼他身后,突然面露吃惊的指着他的身后道:“咱们的老黄跑了!”
沈易臻闻言,没有怀疑的回头,老牛并没有跑,而是停在原地咀嚼。
好子,居然骗他,他转回头,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她突而凑过来一张脸,双手搁他胸膛上往后一推,他没有任何防备的往后倒去,伸手本能的拽住她欲收回去的手臂。
就这样,苏韫笙被他拽倒在地,因为摔的地方是倾斜的陡坡,两人就这样一路刹不住身体的翻滚着。
沈易臻抱紧她,一只手更是护在她后脑勺上,不让石头磕到她后脑。
一路滚得晕头转向,苏韫笙脑袋晕乎乎的埋在沈易臻怀里,身上各处都有他护着倒是不疼,就是没安全福
滚了一阵子两人才停了下来,苏韫笙有些懵的躺在沈易臻身上,身在何处都不知晓。
被压在下面的沈易臻抬手捂额,狼狈至极。
胡腮下的嘴角一弯,胸膛处传出一阵又一阵的“呵”笑声,笑声干净欢愉。
苏韫笙扭扭脖子,从他身上起来,坐到了一旁,觉得他有病,都摔得连亲妈都不认识了还笑得出来,莫不是脑子摔坏了?
“你脑子摔坏啦!”见他笑得停不下来,她捡起一块石子朝他胸口上丢去。
遮住眼睛的他看也不看的抬手接住她丢来的石子,缓慢坐起来,抬眸看向她。只见她衣裳松垮,发丝凌乱,狼狈的姿态丝毫不比他轻,可他却欢喜极她狼狈又用着哀怨眼神看着他。
“没摔疼吧?”他关心她的问道。
苏韫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摇头。
“没樱”
她心情顿时郁闷了,沈易臻这家伙对她也太好了吧,这么关心她,这让她很难适应此刻的他。以前大家都是各过个的,突然间他关心起她来,搞得她好变扭,又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
明明是她害他摔的,结果他不仅仅保护了她,事后更是关心她,这样显得她无理取闹,没心没肺,像个欺负老实饶恶人!
他对她这么好的意图是什么?绿茶么?可这里就他们两人,他要绿茶给谁看?
就在她乱想一通时,沈易臻站了起来,拍拍衣摆,抓过她手腕上下打量她一通。见她真的没受伤才松开她的手腕教训起她来。
“下次你再敢这么闹,看我揍不揍你!”
嘴上虽是训她,但举止却帮她理着凌乱的衣裳。
苏韫笙皱眉,不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怎么又问起这问题?”握住她手腕拍了拍她掌心的尘土,他反问她。
他的反问换来她的禁声,对哦,他过这问题了,那他对她的好就仅是为了报恩。
赚到了,她赚大发了!
想通的她心情不再郁闷,反而恢复以往的大大咧咧,抽回自己的手,边走边责怪起他。“都是你不好,追我做什么?老黄都丢了,一会找不到老黄,咱们就得走路去莱茴!”
没想到她的情绪变化这么大,沈易臻愣了一下后,很快便跟上她的步伐。冷道:“那头牛可比你懂事和有良心多了,才不会乱走。”
“这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苏韫笙吃力的爬着陡坡。
在她身后的沈易臻推了她一把,助她爬上去。“得了吧,我不配,这话配你刚刚好。”
“你满口胡袄,你是酸菜鱼吗?又酸又菜又多余。”站在上方的她朝他伸手。
沈易臻握住她的掌,借力上了陡坡,其实不用她借力他也上得去,但他还是伸手握住她的掌多此一举。
“酸菜鱼?那是什么鱼?”他怎么没听过。
“你个l逼,酸菜鱼都不认识,你算是白活了。”有几分怜悯的拍拍他肩膀,朝远处的老牛走去。
那牛倒是老实得很,竟然真的就如沈易臻所言没有乱走。
“l逼又是什么意思?”沈易臻皱眉,虽听不懂,但他也知晓不是什么好话。
“你咋这么多个什么意思呢。”苏韫笙嫌弃他,果然年龄差就是代购,跟他谈不来。“意思通了就没意思了。”
“怎么就又没意思了?”沈易臻与她并肩走,“给你授学的夫子没教过你不耻下问这个道理么。”
“这又关不耻下问的事了,不耻下问表示很无辜。”苏韫笙欠欠道。
“……”
沈易臻缄默,最后总结出来的结果是苏韫笙的疯病又犯了,不然她为何又讲一通他听不懂的言语。
上了牛车,沈易臻怜悯的看着她,且还很照顾她的给她递水袋不,还帮她把盖子给打开。
苏韫笙以为他这一行为也是在报恩,便心安理得的喝着他递过来的水,喝完跟没手脚一样瘫在牛车上歇息。
“要吃牛肉干么?”他温和的问瘫在一旁的她。
“哞”老牛叫了一声,似乎听懂了沈易臻的话,几分烦躁不安的甩着尾巴。
苏韫笙扫了眼甩个不停的牛尾巴,直起身靠近沈易臻,压低嗓音在他耳边道:“当着老黄的面吃牛肉干,心它尥蹶子不肯走。”
沈易臻觉得她这话很没道理和依据可言,但想到她此刻可能是疯病又犯了,没有开口刺激她,而是顺着她话道。
“好,那等晚会咱们再吃。”
黄昏下牛车悠悠的走着,时不时传来男饶呦呵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