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完手里的铜板全部放沈易臻手里,苏韫笙这才抬眼看向他,对他认真道:“总共五十个铜板,你欠我五十两!”
她黑心的翻了几十倍的价格,半点心虚都没有,还反而理直气壮。
“你倒是半点亏都不吃。”沈易臻握紧手中的铜板,觉得够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要这些铜板来做什么?”苏韫笙不舍的眼巴巴看着他握在手中的铜板。
沈易臻对她神秘一笑,“一会你就知道了。”
他话落,便抬起手,将手中的铜板往头顶一扬,喊道:“天上下银子了!”
五十个铜板从他手中抛出,苏韫笙看着他快意模样,仿佛看到了财神爷,她伸手接下一个朝头顶掉来的铜板,掌心微凉,她却觉得心里暖得很,满眼满脑都是沈易臻快意模样。
本很有自序排队的众人顿时乱成了一片,都相拥挤成一团捡起了铜板。
沈易臻含笑,半拥着她肩膀,不让她被人挤到。
“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走!”
他脚尖使劲从地上一跃而起,轻点几个蹲在地上身影的肩膀,三两下来到队伍前头,这队插得贼溜!
双脚着地,一下子从尾巴窜到了前面,苏韫笙愣了一下,而后忍不住的笑了,仰头满面星光的对沈易臻道:“沈易臻,你居然插队!”
“你懂什么,这叫策略。”松开她肩膀,拍了拍她肉嘟嘟的脸颊。
队伍因为捡钱一事乱成片,一旁镇守秩序的士兵着急慌忙的推搡乱成一片的众人,试图让队伍重新回到秩序井然的轨道上,谁料越掺和越乱,有些甚至都打了起来。
看着越来越乱的人群,苏韫笙想起了一事。“我们的马儿怎么办?”
“没事,还有事让它去办,走,咱们先去登记。”他拉着苏韫笙朝登记的小摊走去。
因为哄抢钱,本排满人的几个小摊顿时都空了几个。
两人为了速度便分开两个小摊进行登记,苏韫笙刚坐到登记小摊面前,登记的文官便八卦的问了她一句。
“后面这是都怎么了?”
被登记文官问得面上一热,苏韫笙有些心虚道:“不清楚啊,不知道大家为什么突然间都乱成了一片,好在我跑得快,不然都被踩到了。”
“好吧。”没八卦可聊,登记文官有些失落,拿起沾了墨水的笔开始登记。
“叫什么?”看了苏韫笙一眼,登记文官问道。
苏韫笙双手老老实实的放在膝盖上,腰板挺得很直,像刚毕业出去面试般,既紧张又认真。“您好大人,我叫苏韫笙!”
苏韫笙的正儿八经回答换来登记文官的怪异目光和隔壁沈易臻的侧目。
见两人都用怪异眼神看着她,她很是谦虚的问登记文官。“怎,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吗?”
“没事,莫紧张,只是平常登记罢了。”登记文官这才低头记下苏韫笙的名字,写到一半时他又问道:“那个韫?”
“是韦和温的那个韫。”
“哪个笙?”
“笙箫的笙。”
“……”
耳边传来一问一答的声音,沈易臻觉得耳根子有些发软,整个人都有些恍神。
“哎哎,问你话呢?”给沈易臻做登记的登记文官手中的笔轻敲桌面叫唤着沈易臻。
恍神的沈易臻这才回神,低头咳了一声。
“小伙子不成啊!”给沈易臻登记的文官是个近五十岁的男子,他教训起了沈易臻。“在战场上可不能这么呆!这一呆,可是半条命都没有了!”
被教训,沈易臻没了往日的桀骜不羁,而是老老实实的点头。
“是,日后不会了。”
“哎”登记文官摇头晃脑直叹息。
两人双双登记完资料,给苏韫笙做登记的登记文官指着一旁查看的帐篷。
“进去查看一下,无异的话,酉时回到这里集合去兵营。”
看了眼登记文官所指的帐篷,苏韫笙头皮一麻,有些抗拒,做着垂死挣扎。“可以不去嘛?”
“不成,大家都是男子,看一眼又不会少一块肉,去去去,后面还有人呢!”说着登记文官嫌弃的对她摆手驱赶她。
苏韫笙这才不情愿的起身,屁股离开了椅子,但还是不舍得挪动脚步,登记文官见她还没走,不由皱眉。
“你还有事?”
“没,没了!”苏韫笙摇摇头,磨磨蹭蹭的离开,看了眼隔壁的沈易臻,只见他挥手让她快进帐篷,而他则朝另一个帐篷走去。
“说好的帮我呢!”她喃喃自语,认命的朝帐篷走去。
帐篷内封得很严实,一丝风都投不进来,一进帐篷她就觉得有些闷热。
里面坐着一个在登记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见苏韫笙进来,扫量她一眼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么瘦小。”
被说瘦小的苏韫笙干笑,“饿过几年,伤到了根本,身体不长个了。”
听她这么说后,中年男人面色缓了些,声音也温和许多。“多大了?”
“十……十五了……”其实她也不太确定,这年纪还是沈易臻猜测的。
“看起来像十二三岁。”中年男人道:“我儿子十一岁看起来都比你大个。”
一直被言小个的苏韫笙心灵上受到了打击,“是我不争气,日后进了兵营里,我会努力吃多些,长高个些。”
“呵”
苏韫笙这话逗笑了中年男人,但中年男人接下的话差点没把苏韫笙给吓尿。
“把裤子脱了让我检查一下。”
苏韫笙顿时激动的抓紧腰带,“可以不脱吗?”
低头登记的中年男人抬头,见她反应过度,宽慰她。“莫怕,我不会对你怎样,就是检查一下你是不是小太监。近些日子可有不少没进宫成功的小太监悄摸进兵营,坏了兵营中的风气。”
“可小太监也是人啊,没有你们这么歧视人的!”苏韫笙委屈巴巴道,做着垂死挣扎。
见苏韫笙死活不愿意脱裤子,中年男人放下手中的笔探究的看着她。
“你这小伙子是怎么回事?脱个裤子都要啰嗦个半天,你是怕自个ji儿太小拿不出手?还是你就是个小太监,怕脱了裤子露了馅?”
中年男人这话可谓是俗气,但占理得很,说得苏韫笙满面羞红。
她硬着头皮对男人道:“我,我是嫌弃,嫌弃自个ji儿太,太小了,实,实在是拿不出手!”
这话一出,她差点没咬断自己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