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林小眠对苏韫笙没信心,而是过两天后兵营里将会加入更加多的新兵,到时候想上东营场可是要挤破脑袋的节奏。
“你少瞧不起人了!操心我,还不如多操心操心你自己能不能上东营场!”
没好气的白了林小眠一眼,抬脚想踹他屁股,谁料他很机警的躲开她踢来的脚。
两人一路跑跑停停,或者时不时回头看身后情况,有两次惊险的躲过白麟伸来的手。
后面苏韫笙干脆支了一招,让林小眠跟在她身后跑,若有情况的话他可以第一时间知道,然后直接喊一声提醒她,这样两人也不用时不时的回头看得这么辛苦。
眼见快到响午的时间,林小眠为了帮苏韫笙留意身后情况,死硬咬牙撑着跟在苏韫笙身后,说什么都不愿意停下来。
怕林小眠跑歇菜,苏韫笙气喘如牛的对他摆手。“你去歇着吧,我没关系。”
“不成……”话都几乎说不出来的林小眠疲重摇头,哪怕双腿千斤重,他还是坚持的跟在苏韫笙身后。
苏韫笙跑得满面通红,见林小眠执拗,她也不再开口劝说。
反正累了林小眠自个会停下来,有力气说话,还不如省点力气跑。
虽然梁有芳不再逼迫停下来的新兵继续跑,但苏韫笙不想就此停下来,她得抓紧时间将自己的体力提升上去。
临近响午的太阳极晒,只剩下三两个人还在坚持的跑。
苏韫笙有好一会没瞧见白曜等人的身影,她估摸着这会他们应该是躲在阴凉的地方休息了,再恨她也不会傻到顶着大太阳的曝晒搞她吧!
她这想法刚落下,后脑勺处便传来重力推击,与此同时林小眠的提醒声响起。
“小心!”
哪怕有林小眠的提醒,可最后还是来不及,苏韫笙再次失重的面朝太阳曝晒得发烫的石子地扑去。
林小眠伸手想拉住她,可因太疲惫动作迟钝了点,伸出的手抓了一个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韫笙摔倒在地。
摔倒在地上的苏韫笙疼得闷哼一声,没能第一时间爬起来,鼻尖再次遭受暴击,她眼泪都流了下来。
盯着趴在地上起不来的人,白曜得意的勾唇,与身边的同伴幸灾乐祸道:“你们说他这样子像不像狗扑食?”
“哈哈哈,像,像极了,简直是狗中之狗!”
“错了,白公子,应该是狗扑屎才对!”
“……”
“……”
跟在白曜身边的一行人为讨好白曜,不停歇的讥笑趴在地上的苏韫笙,有些甚至还动起脚来踹。
“你们够了,不要得寸进尺!”林小眠实在听不下去,为苏韫笙争辩了一句。
心里虽有些打鼓,但到底还是站了出来为苏韫笙说了一句话,甚至还站在苏韫笙身前,为她挡住踢来的脚。
一行本哈哈大笑嘲讽苏韫笙的众人停了下来,一个两个的目光移落在林小眠的身上,有打量,有嘲讽,有鄙夷,有轻视等各异目光。
“小眠,我没事!”
艰难爬起来的苏韫笙擦拭了一下从嘴角流出来的血水,拉了拉林小眠的手臂,挡在了他面前,阻止他为她出头的举动。
白曜对苏韫笙傲笑了一下,食指指着林小眠的鼻尖警告道。
“小子,莫多管闲事!”
“这事我……”管定了!
“林小眠!闭嘴!”
林小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韫笙急急打断,对上林小眠不服气的神色,苏韫笙目光祈求的对他摇了摇头。
林小眠被她忍气吞声的模样气得要吐血,最后还是不得不顺了她的意不再出声,但是眼神却是死死的瞪着白曜。
白曜勾唇对他们两狞笑了一下后便带着一行人离开。
白曜带的一群狗子倒是对他忠心耿耿得很,离开之际还不忘警告的瞪了几眼他们两人。
这群不好惹的终于走了,林小眠这才有时间看苏韫笙摔得怎样了。
“你看看你自个,鼻子都肿了!”扫了一眼她极为引人注目的鼻子,林小眠皱眉。
这一摔在她原来伤口的基础上再添加一层伤,好不容易血才凝结的伤口现在又开始渗出血来,而且伤口还比刚刚深了许些!
“没事。”
苏韫笙被阳光晒得眯眼的摆手,脑袋被太阳晒得晕乎乎的,鼻尖的酸涩痛感提醒着她,刚刚那一跤可比前面两次重多。
白曜就是要玩死她,这次居然升级到直接推她脑袋,还好她命大没摔出个脑震荡来!
“走,我扶你去军医那里看一下。”扶着苏韫笙,林小眠满目忧心。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到用饭时间了,你先去排队领馒头。”推开林小眠,苏韫笙拒了他的好心。
“你都成这样了,我吃不下!还是先陪你去包扎伤口!”林小眠执着,说着硬是揽着她肩膀朝设立军医点的帐篷走去。
“你吃不下,我吃得下啊!”
苏韫笙不肯走,扒拉下揽在她肩膀上的手。
“我真的没事,这伤只是看起来严重了一点,我自己可以去!你快去领馒头,记得帮我多领两个,别一会去晚了没馒头,我可不想下午饿肚子!”
苏韫笙的三番两次推拒换来林小眠的倔强瞪眼。
见他像木头人一样站着不动,苏韫笙推了推他手臂催促。
“你快去啊!别一会晚了,包扎完伤口我可是要直接吃午饭的!”
杵着不动的林小眠这才动了一动,他看了看军医站点帐篷的方向,又看了看用饭的方向,最后他咬咬牙对苏韫笙讲道。
“那你先去包扎,我去领馒头,多帮你领两个馒头!”
“好!”苏韫笙含笑的颔首。
林小眠勉强的对她笑了笑,眼里藏不住对她的担忧,但最后还是听苏韫笙的话转身朝用饭的方向跑去。
打发走林小眠,苏韫笙这才自个往军医站点的帐篷走去。
身上疼得要命,她走得极慢。
因为是饭点,当苏韫笙来到军医帐篷时,帐篷内空无一人,她疲惫的坐在空椅上,眼神呆滞的看了看自己的十指。
早上的白纱布早已被血迹浸透变红变暗,由于连摔三次在地,包扎在她手指上的纱布也沾上了尘土,怎么拍都拍不掉,反而将沾了血的纱布染得更加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