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黎早晨。

“唔……太好看了！”王漫妮刷着牙，含糊不清说道：“怎么今天没！”

张泽站在她身后，低头瞥了两眼她的手机。

“晓芹的？”张泽无语道。

王漫妮漱了口道：“啊嗯。发了有几天了。我们三个有微信群讨论剧情呢。”

“不过我跟佳佳都只是给意见，还是晓芹厉害，可以编出好看的故事。”

张泽听得都笑了，“还讨论剧情。真拿我消遣呐。”

两人穿好衣服离开酒店。

“先生，那我们午是什么安排？”王漫妮乖巧道：“和戴晴约的时间是下午。”

张泽笑道，“带你感受一下芭黎的狗屎。”

“……”

张泽指着不远处路过的绿衣摩托骑手。

“看到那人么，他车旁边有个大吸管。”

“嗯嗯。”

“那就吸狗屎用的。”

王漫妮忍不住皱眉道：“啊？不会吧！”

“过几个月你会来这里学，就当提前见识好了。”张泽笑道。

两人随意地走在街，拐过两个街区。

王漫妮就看到有个流浪汉在溜着几条狗。

“看那。”

王漫妮顺着张泽的指间看去，看见个露天的——小便槽？

不时有几个男人去方便……

王漫妮没好气地拍着张泽的腰，“你怎么还指我看呢！”

“早见早好。”

“狗屎，尿臊，老鼠，流浪汉，抢劫……也不是辱发，实在你待这学，天天都会见到。”

“那，好吧。可是最起码也修公共厕所！”

张泽摇头笑道：“觉得很不文明？”

“嗯嗯。”

“时间倒退一百多年，那就是先进了。现在总不能敲掉博物馆来建厕所。”

王漫妮抿嘴道：“确实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张泽笑道：“八十年代大和国富起来，很多游客来芭黎，甚至因为和想象的落差太大产生了心理疾病——芭黎综合征。”

“你现在的样子，我看差不多。”

王漫妮努嘴道：“可以接受吧！我又不是来享受，一点点环境的不适而已。”

张泽搂着她的腰道：“行。我就不说什么了，7000块生活，环境可能比这里再差一点。”

“……”

“不过，实在一点，一会问戴晴下个找厕所APP……好像也不用，你比较能憋。”

“这么一想，来芭黎真巧。合适。”张泽忍不住点头连连。

王漫妮听得一阵脸红，她锤着小拳头道：“我现在有好好喝水和厕所！”

“晓芹真的没错！你嘴里老是吐钢筋，能把人戳死！”

张泽凑近笑道：“那吃我一法式·埃菲尔铁塔·钢筋·亲吻。”

王漫妮一脸嫌弃道：“讨厌！好歹也带我去个浪漫点的地方！”

两人笑笑闹闹，一边漫步在芭黎街头。

走在街，不一会王漫妮问道：“先生，你穿这身唐装……”

她仔细打量着张泽这身素色的装扮。

平日里是经常看张泽穿，自从他不贴假胡子后，穿这一身更是凸显气质。

加张泽年轻帅气，哪怕走在魔都街头都十分惹眼，更不要说现在两人在芭黎。

“嗯？”

“咕噜……”见张泽好奇看来，这一个眼神，王漫妮都忍不住动情。

她不太自信道：“好看啦！我穿的会不会和你不太搭呀？”

王漫妮身穿的，是米希亚店里当季的衣服。

邮轮出发前，她狠狠地剁了次手，花了不少积蓄。

可张泽毕竟是富人，随手一挥就几十百万地花钱。

“我就是，怕给你丢人……”

张泽干脆道：“没，挺给我涨脸。我这身淘宝几百买的。”

“穿啥都不重要，重要看脸。”

“……”

王漫妮顿时笑开了花。

“我还真以为多贵！”

“几十万和几百的衣服，能穿出一个感觉，也真就先生你独一份了。”

张泽轻笑一声：“我并不需要靠那些东西来彰显自己。”

说罢，他拐着王漫妮走进中心大街的米希亚。

谢绝了店员的前后，他又道：“做了八年的工作，你说说，有钱人为什么喜欢买奢侈品？”

王漫妮眼前一亮，这可是她的专业领域！

“追求美当然是一部分原因，最重要的是表明社交身份！用名贵的奢侈品来标榜身份。”

“比如金领精英们需要经典不张扬的服饰，体现专业性和实力。富太太们需要限量的款式，在圈子里产生话题……”

王漫妮竹筒倒豆子一般地说了一通。

张泽便道：“都对。我给你说两点：表面社交距离以及罪恶感。第一个很简单，和你说的类同。”

“那罪恶感呢？”王漫妮没有听过这种说法，十分好奇。

张泽笑道：“浪费可耻，杀稀有动物残忍，有这钱怎么不去捐，限量和量产也没区别……”

“所以奢侈品是一种标价的罪恶，浪费、残忍、不仁、无用，可是却极端和刺激。”

王漫妮听得不住点头，“嗯，你们有钱人真是……我揣测不出这层意思。”

张泽随意地拿起一条标价折合两万出头的领带，顺手抻了两下。

他对服务员道：“这个款拿二十条。”

王漫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