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灵、元丹、辟府、养器。
这是修行的前四境。
麒麟子先前是辟府境圆满的修为,在小西天国是当之无愧的年轻一代第一人。
可惜天妒英才,虎落平阳,一次离奇的刺杀不仅让他灵府被废,本源被夺,更是连灵魂都被残忍灭杀。
若非有另一个唐轩穿越而来,占据了这具身子,如今麒麟子的坟头草都该有一人高了。
“不愧是帝经,居然凝成了九枚白玉元丹。”
九为极数,麒麟子修行【广寒仙经】只凝成了七枚元丹,而【神农经】却可以做到九枚极致。
这就是差距。
蓝玉下品,青玉中品,紫玉上品,金玉极品,白玉无瑕。
九枚无瑕元丹,代表着唐轩有那么一线机会在辟府境的时候开辟九座无瑕灵府。
要知道,麒麟子先前也只是拥有一座无瑕灵府!
唐轩内视丹田,看着自己的元丹,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帝经的修行很顺利,按照这种速度,只要有足够的灵药,我就有把握在一年之内完成九座灵府的开辟。”
“但灵府本源被窃,说明我的敌人很有可能是女皇。”
小西天国,女皇为尊。
与女皇为敌,无异于自寻死路。
“我得蛰伏一段时间,不能暴露自己的实力。”
“草庐周围有那么多的眼线,我的一举一动都在女皇的眼皮子底下。”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是不是应该离开小西天国?”
从唐轩写文多年的经验来看,他现在有很多种选择。
一是背井离乡,改换门庭,加入一个和小西天国并不友好的豫州大势力,再在两年后的豫州青学榜上将女皇看重的人狠狠踩在脚下。
二是换一个身份,以孤儿散修之名加入西皇府,参加青学榜,进入炎黄殿,等到自己成长起来再找女皇秋后算账。
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都是老套路了。
可他唯一纠结的一点是,现在并不能确定幕后黑手的真正身份。
女皇也只是他怀疑的对象而已。
“女皇日理万机,犯不着和我一个稚子作对吧?”
若真是女皇要他死,直接一巴掌拍下来就完事了,又何必闹这么一出。
可若不是女皇,那他被盗走的玄寒之气又该如何解释?
唐轩叹了一口气,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能怪自己修为太低,什么都做不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喧闹的声音。
“世子殿下,唐王府的人来了。”
小丫鬟穿着一袭红衣,双眸戏谑,推门而入。
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矮胖中年人,贼眉鼠眼,笑容僵硬。
唐轩认得此人,唐王府的管家李山,平日里仗着自己是唐王妃的哥哥,行事嚣张跋扈,做了不少欺男霸女的勾当。
以前的麒麟子待人和善,可骨子里却有一种出身权贵的傲气,所以对李山欺压平民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现在的唐轩不一样,他有先进的人人平等思想。
所以一看到李山,想起他平日里做过的那些丑事,唐轩就恨不得找口斧子砍了他!
“三公子,小的来迟了。”
李山没喊世子殿下,礼数上也只是象征性地低了一下头,连表面上的工夫都懒得做了。
唐轩看到这一幕内心冷笑,看来他那位名义上的父王已经做好了改换世子的决定。
不过他也能理解,生于王府,天性凉薄,亲情就是一种奢侈品。
更何况,他本就是个庶出公子!
“有什么事?”
李山双眼眯成一条缝,脸上肥肉堆在一起,笑道:“小的奉王爷之命,特送来一株六品凰血草。”
六品凰血草,是重塑灵府最重要的一味主药,有价无市。
唐轩知道唐王是个精致利己主义者,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他拿了这一株灵草肯定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当然他也猜到了唐王的心思,无非是要他主动辞去世子之位。
好在他并不稀罕一个区区世子的身份。
唐王膝下只有两子一女,长子唐恬,二女唐瑶,三子唐轩。
如今唐轩被废,王位继承权也就顺理成章地落在了另一个儿子的头上。
唐王府也是看重声誉的,若是唐轩落难不久就被夺走世子之位,王府肯定会被外人耻笑无情无义。
可如果他主动松了口,自认德行有亏,无法胜任世子,外人也就没了议论此事的资格。
“留下凰血草,你可以走了。”
“另外,替我恭喜大哥白捡了个世子之位。”
唐轩的大哥唐恬是正儿八经的嫡出公子,若非半路杀出一个麒麟子,世子之位本就该由他来坐。
而管家李山是唐王妃的哥哥,也就是唐恬的舅舅。
唐恬成为世子,对他自然也有好处。
李山是个人精,哪会听不懂唐轩的言外之意。
他开怀大笑,笑得脸上那堆肥肉一颤一颤的,赶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盒送到了唐轩身前,生怕他嘴上反悔。
“三公子,那小的告退了。”
留下玉盒,李山作势就要离去。
“慢着。”
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唐王府的人,唐轩又岂会这么轻易放他离去。
“三公子还有何事?”
李山的态度稍稍变得友善了些,反正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多讲几句也无妨。
唐轩双眼微微眯起,叩指敲了敲桌角,突然提起了一个人。
“唐九在哪?本公子想见见他。”
身为一代麒麟子,身边自然有专门保护他的高手,可那一天在西街上,那个名为唐九的高手却没能阻止那一场刺杀。
听白芷说,麒麟子昏迷的时候,送他来草庐的人也不是唐九,而是七公主的人。
那么唐九在这一场刺杀中究竟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唐九。”
听到这个名字,李山的脸色微微一变,双眸竟是露出了惊恐。
“唐九死了,因护主不力,被王爷亲手杖责而死!”
一个月前,就在唐轩被送到草庐的同一天,奄奄一息的唐九出现在了王府门前,神情落寞,闭口不谈西街之事。
唐王追问了三天三夜,甚至动用了私刑,都没有拷问出一点有用的消息。
然后,在半个月前的夜晚,两个看守私牢的护卫将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拖出了王府,埋在了一处乱葬岗上。
听他们说,是王爷亲自动的手,场面很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