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卿扬起眉梢,似意外,似惊讶,“明王有何事?”
楚璟容浅笑,绅士且礼貌开口:“七小姐若不嫌弃,可愿乘坐我的马车,一同进宫?”温雅的容颜如沐春风,让人不由的心生好感。
能被一个王爷邀请一同进宫,宋念卿真是走了狗屎运,这边宋惜瑶气的牙痒。
旁边的宋素柔看见这一幕,猛然攥紧手心,莫名的心慌意乱,不等宋念卿回话,她便先一步截住她的话音:“七妹,我的马车上有空位,不如跟我一同进宫,就用不劳烦明王殿下了。”
楚璟容笑道:“无碍,举手之劳而已。”
宋素柔脸色微白,眼底幽色暗暗流淌。
宋念卿一时头疼了,这两人的“盛情”邀请让她没办法回去睡觉了,方才马车坏了,没办法进宫,回去有情可原,现在,有人向她伸出“援助”之手,这皇宫不得不去了啊。
但是,楚璟容的马车她是不想坐的,因为不熟,宋素柔的马车她也不想坐,因为不喜欢。
正在纠结之时,恰好一辆高调奢华的马车映入眼帘,宋念卿定眼细瞧,笑了,她拒绝的干净利索:“不劳两位费心,两位的马车我谁都不坐,”玉手一指,指着正驶来的马车,“我坐这辆就行了。”
宋若婷顺势望去,霎时难看了脸色,眼里妒火翻腾,狠狠扯着手中的帕子,暗骂:宋念卿,不知廉耻的贱人!
那奢华的马车一个赫然显眼的标识:安陵,不用猜就知道里面坐的何人。
宋念卿挥手,前面驾车的玲珑也注意到了她,立马停了马车,放眼望去,街道一片狼藉,再看一旁的其他太傅府小姐,心里猜到了七八分,他对车内的人儿道:“世子爷,是七小姐。”
车内的夜离歌一下来了精神,脸上神采奕奕,他撩开车幔,笑的似朵迎春花:“阿七是不是在特意等我?”
宋念卿无奈耸耸肩,她也不想,她更想回去睡觉。
“阿七,快上来。”
没有理会其他人的眼光,宋念卿上了夜离歌的马车,大乔小乔坐在前面跟玲珑驾车,楚璟容淡淡轻笑,放下车帘,吩咐车夫继续赶路。
宋素柔看着从身边过去的马车,她转身上了马车,心口有点发涩,她淡淡苦笑,他可是从来不喜欢多管闲事呢。
宋若婷怨恨的看着从面前驶过去的奢华马车,暗自咬碎一口银牙。
马车一路顺畅到了皇城门口,宋念卿和夜离歌下了马车,城门口人影攒动,都是一些士家公子小姐来参加皇后寿辰。
看着宋念卿和夜离歌一同下车,众人投来好奇的眸光,安陵王府的娇爷都是认识的,但是宋念卿极少在众人面前露面,认识的寥寥无几。
众人暗猜这红衣张扬、白纱遮面的女子是何人,跟京城小霸王走的如此之近,不由揣测两人的关系。
娇爷被众人的目光看的不耐烦了,俊脸冷若冰霜,染了薄怒,杏眼扫过去,冰封万里,“再看把你们的眼珠子抠下。”
众人只觉得眼睛一疼,立马收回乱转的眼珠子,娇爷的话,他们不敢当玩笑。
宋念卿一身淡定的进了皇宫,到了御花园,和夜离歌分开了,临分开时,夜离歌叮嘱:“阿七,你第一次进宫,要小心行事,别被一些疯狗给咬了。”
这皇宫人多复杂,人心险恶,他怕阿七被欺负了。
宋念卿笑,“放心,哪只疯狗敢咬我,我就放大波儿咬回来,”转念又一想,大波儿在南相府浪着呢,不知道今日会不会出现,她改口道:“我让大乔小乔咬他们。”
大乔:“”她不是大波儿,不能跟一群畜生一决高下。
小乔:“”她也不是狗儿,不能和一群疯狗咬来要去。
娇爷完全多心了,宋念卿可不是温顺的小白羊任人宰割,她可是一只成精的狐狸祖宗,再说,这皇宫她可不是第一次来,早就来“串门”过一次了,地势都被她摸的差不多了,但是路线在大波儿脑子里储存着,她是个路痴。
寿宴摆在御花园,丝竹绕耳,筹光交错,宴席没有大肆铺张,女宾席只有一些名门望族的小姐和后宫嫔妃,男宾席是皇家的几位王爷和一些公子哥。
宋念卿随便找个不起眼的位置落座,眼神扫过对面男宾席位,没有看到想见的人,支着脑袋顿时没了兴致,神情恹恹无神,困意席卷,想睡觉。
秦绾缨一袭青衫长袍,长发高束,凤眼放纵恣意,浪荡却不放荡,她端着一盘瓜子坐过来,磕着瓜子,惊讶道:“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这种宴会,宋念卿第一次参加,实属罕见。
宋念卿无奈叹道:“我还是真不想来,”这种宴会,她真的一点儿不感兴趣,本来以为会看见子莲,没想到他也没来,这让她更无趣了,只剩下了困意。
午时,吉时到,太监高宣:“皇后娘娘驾到。”
白皇后一袭大红凤袍迤逦曳地,金丝线织的凤凰展翅欲飞,栩栩如生,精致的发簪插着一支凤鸣钗,保养极好的容貌雍容华贵,仪态万千。
身侧,一位素淡长裙的女子搀扶着她,女子华容玉色,素衣长裙不加点缀,指尖缠绕一串紫檀佛珠,云雾缭绕的气度不似人间凡客。
这女子,国舅府菩兮郡主,也是白皇后的亲侄女,白清筠。
众人跪地:“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白皇后坐在凤倚上,抬手,“都起来吧,今日本宫寿辰,你们随意玩乐,不要拘谨。”
众人跪谢,便起身开始用午膳,宋念卿对眼前的佳肴食之无味,御膳房的手艺她是尝过的,不行,比不上小乔的手艺。
五六月份的御花园,百花盛开,假山阁楼,水榭拱桥,一番秀丽景色,众人用过午膳,在御花园欣赏怡人景色。
宋念卿百无聊赖的在御花园晃荡,突然,一个圆滚的白球映入眼底,本来黯然无光的狐眼儿瞬间炯炯有神。
宋念卿一手提起圆球狠狠亲了两口,满目欢喜:“波儿,你可来了,想死你了。”从来没如此想念过这只肥猫。
南相大人的怀中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