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南院,宋念卿和秦绾缨坐在海棠树下,石桌上放着小乔刚挖出来的酒,宋念卿打开酒坛,酒香四溢,她给秦绾缨倒了杯放在面前,“尝尝,我刚酿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秦绾缨扬了扬眉梢,不客气的端起酒盏细细品尝,她点头:“嗯,不错,确实好酒。”
宋念卿的一双手虽然喜欢干些“偷鸡摸狗,”的不正经事儿,但酿酒,她绝对是认真的,从她手上酿出的酒,绝对没话说。
秦绾缨放下酒盏,意味深长的看着宋念卿,狭长凤眸上挑,含笑:“说吧,又想让我帮你什么忙?”她就知道这妖孽请她喝酒不会那么简单。
“啧,挺懂我啊,”宋念卿眨眨眼笑,让她附耳过来,说了几句话。
秦绾缨闻罢,撑着下巴做思考状,乌黑的眸子转着,狡黠极了,她笑:“这事儿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她顿了下,给宋念卿挑了一下眉梢,意有所指。
宋念卿瞬间领会,两人在一块狼狈为奸这么多年前,早就有了深厚的默契,她对小乔道:“把屋子里那两坛刚挖出来的酒拿过来,一会华安走了给她捎上。”
那酒她早就备好了,就知道秦绾缨不会放过这个讨酒的好机会。
“这事就这么定了,”秦绾缨痛快答应,她问:“何时动手?”
“今夜。”
子时,夜色正浓,彼时月儿正亮,月华交辉顺着太傅府高楼檐角一丈倾泻,冷冷澈澈洒了一地光辉,倒映着那偷儿飞檐走壁的矫捷身影。
那偷儿停到一座屋檐上,她单膝跪着,掀开一片瓦片,从怀里掏出一颗夜明珠透过瓦缝往下面屋子里看。
“就是这里了,”宋念卿小声嘀咕一句,收了夜明珠,朝身后挥了下手。
身后,大乔小乔身姿轻盈,运着轻功过来,她们和宋念卿同样的黑衣装扮,黑纱遮面,一看这身行头,就知道是“偷鸡摸狗”来了。
头一次偷盗,这般兴师动众。
宋念卿利落翻下屋檐,手里的银针撬开房锁,让大乔小乔先进去,她随后关上门,拿出夜明珠,照亮了太傅府的整个库房。
“乖乖,原来太傅府的家产挺丰厚啊,”宋念卿惊叹,随手打开一个箱子,里面的金银珠宝都能亮瞎她的眼睛。
看来宋老狐狸也没少贪吃啊。
宋念卿第一次进太傅府库房,以前都没看出来,原来太傅府比国舅府都有钱,看来她以后得多光顾光顾自家库房了。
宋念卿找到徐尚儒送过来的十箱聘礼,狐眸笑,夜明珠照亮了她眸中星点斑斓的妖光,她对大乔小乔道:“动手。”
“”
太傅府一处墙外,秦绾缨靠着马车哈欠连连,今晚,她是来替宋念卿销赃的,这是宋念卿用两坛酒换来的帮忙。
今夜,宋念卿这般兴师动众的“拜访”太傅府的库房,就是奔着这十箱聘礼来的,她一个人搬走十箱聘礼太费力,所以把大乔小乔拉过来了,她俩会武功,有内力,搬走这些聘礼没有多大问题。
宋念卿的海棠苑地方太小,十箱聘礼藏在那里太醒目,所以她把注意打到了秦绾缨身上,将军府就秦绾缨一人,地方大,还足够安全,何乐而不为呢。
几日前,宋念卿那么顺利的答应徐尚儒的婚事,就是为了那十箱聘礼,宋念卿这个见钱眼开的家伙,这十箱聘礼她可不会白白错过,但是,嫁不嫁给徐尚儒那个老家伙就另说了。
太傅府那群妖魔鬼怪想要算计宋念卿,不曾想会被她将计就计,最后反将一军。
这妖孽啊,可是精明着呢,算计她,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墙角处有人影晃动,秦绾缨来了精神,她上前接过大乔和小乔递过墙面的箱子,一箱一箱沉甸甸的,分量挺足,看来徐尚儒还挺大方的。
一会儿的功夫,十箱聘礼都被搬了出来,秦绾缨毫不费力的都搬到事先准备好马车上,完事后,她驾着马车带着十箱聘礼回将军府了。
夜色平静,只留树影晃动,太傅府的众人睡的安详,谁也没发现有只“狸猫”潜入库房,悄无声息的搬走了十箱聘礼。
婚期将近,还有几日的时间,太傅府还是老样子,府上没有一点要有喜事的喜庆,可以看得出宋文承对宋念卿这个女儿的重视程度。
相反,侍郎府早就张灯结彩,府上挂满了红绸,徐尚儒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迎娶宋念卿过门。
子时三刻,晚风吹来乌云,遮住了圆月,夜色阴沉。
侍郎府灯火明亮,映着院子里的红绸火红如荼,还有阵阵娇吟喘息从房间内飘出。
屋内,燃了一盏烛火,火光跳动,明明暗暗,映出大床上两具交缠的身影,徐尚儒干瘪如柴的身下,压着一具白嫩细腻的身子,他在上面卖力的运动着。
六十花甲,仍然宝刀未老,身下的女子咬着唇瓣,娇喘吁吁,似欢愉似痛苦。
“啪,”手上一巴掌打在女子臀部上,徐尚儒淫笑:“我的小美人,舒不舒服?”
“老爷”女子娇唤,羞于开口。
“口是心非的小贱人,”徐尚儒扭曲着老脸,手上用力,不停的打着,脑子里突然想到那双勾人的狐狸眼,想到快要尝到她的滋味,顿时口干舌燥,心底一阵躁动,更加卖力了。
突然,一阵冷风袭来,吹灭了烛火,房间内一时昏暗,但没影响到徐尚儒的兴致。
女子回头,透过床幔看见床前站了一道黑影,她瞬间失声尖叫:“啊!”
她挣扎开徐尚儒的身子往身后墙角缩去,指着徐尚儒身后,被吓的语无论次:“老、老爷,你、身后有、有人。”
徐尚儒顿时觉得身后阴风悚然,他猛然回头,看见床前的身影,他脊背发凉,哆嗦道:“你、你是谁,来我侍郎府干嘛?”
他最近没有得罪任何人,这、这人是谁?
“杀你,”两字,阴冷蚀骨的嗓音,无尽的杀意。
为什么?
徐尚儒想问的话还没问出口,那人儿抬手,一道无形的红光狠狠勒住他的脖子将他身子悬空。
徐尚儒突然对上那人的眸子,黑夜里,他的眸子竟是红色的,血红血红,似个妖,他努力看清那人的轮廓,徐尚儒长着大嘴,蓦然瞪大眼睛,震惊,恐慌,最多的,还是疑惑。
疑惑,他为何要杀他,他从来没有得罪过他。
“啊!”
声声惨叫,鲜血染红了床幔,徐尚儒的头颅在地上滚动,一双眼睛瞪大,死不瞑目。
南相大人的怀中猫